“早啊。”參域就像清早出門散步一般，清爽地打了個招呼。

童蘇目不斜視地走過。看來自己以後晚上要早點睡，不然早起會看到髒東西。

而不被搭理的參域直接搖扇緊随其後：“去買菜啊？”

童蘇加快了步伐。他現在無比感謝娘的先見之明，給了他這根拐杖。

“走路都一深一淺了，還走這麼快。要不要歇一歇？”參域說是這麼說，自己卻是正常的走路速度，甚至比童蘇還領先一兩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深淺前進。

童蘇握在拐杖上的右手已經攥得根根指骨發白了。

“你們家不會沒人了吧，要派大少爺下去買菜。”

參域這次還沒說完一句話，便有淩銳的水流風壓直沖他太陽穴而來。

而參域不躲不閃，甚至站停在原地。

“我知道童蕪現在在哪。”

拐杖的尖端陡然停止在離參域太陽穴一指頭之隔的地方，其上纏繞的水流慢慢散去，露出後面童蘇陰鸷的臉。

“果然是好大哥。說了這個名字，你才肯好好聽我說話。”

“童蕪在哪？”

參域合扇，想用扇柄移開童蘇的拐杖：“這就是你跟多年未見的好友說話的方式？不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聽聽你幼弟的下落？”

童蘇緊盯着參域笑得舒展溫潤的臉，幾乎要将他的臉看出兩個洞來。

參域卻絲毫不被這吃人的眼神影響，依然是帶幾分俯視的平和眼神。

童蘇忽然毫無征兆地放下拐杖。

“算了。”

說完便繼續撐着拐杖趕路了，再也不看參域一眼，也不再開口問一句。

參域站在原地。直到身後那一重一輕的腳步聲走出十數步後，才慢慢轉身，眉挑眼炀，就像在看奮力逃出籠的金絲雀一般。

童蘇的性子還真是變了很多。比起之前，是經不起半點逗弄挑戲了。

他“嘩啦”一展扇，笑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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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快跟上。”狄遂良回頭連聲催促，又趕緊收聲，轉頭看了好幾個來回，怕被人聽到。

見他這樣，童藤童蘿也開始小小聲。

“我們為什麼。”

“要跟做賊一樣。”

“這樣子被發現了。”

“才更容易出事吧。”

“不如我們。”

“光明磊落點。”

狄遂良不耐煩地往下壓了好幾下手勢，示意他們别繼續接龍講話了。

“你們不懂。這地方邪門的很。”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重複這句話了。

“那你要帶。”

“我們去哪？”

這也是童藤童蘿第三次問他這個問題了。

雙方又都沉默了。誰也沒接對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