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存在即合理。
他回去要多讀幾本,好好研究一下怎麼變得更加有魅力才好,還要和老媽好好溝通交流一下,讓看不起他的妹妹徹底對他這個哥哥改變看法!
然而,賣力坑人的金必對關宥的奇思妙想全然不知。
但凡知道一點,他都要再給關宥多推薦幾個冤大頭菜。
點完菜後,關宥翹起的嘴角就沒下去。
剛才金必的所有行為,在他的眼裡,都是故意示好。
以至于當莊睿問起他對西區投資開發問題看法時,他的第一句話是,“嗯,勉勉強強。”
他回的是對自身魅力謙虛的誇獎。
但莊睿不知道。
莊睿先是“啊”了一聲,然後轉了轉自己被美女和遊戲填滿的腦子,遲鈍地思考起來。
轉了大概一分鐘,莊睿臉色煞白,直接撐着桌子站了起來。
這一分鐘,他思考了很多。
最後那些小得像芝麻豆的腦細胞連接在一起,給他指了一條明路——先求饒。
莊睿兩腿擰成麻花,雙手合在一起,撲通一下把路過的金必絆倒了。
金必端着一盤餐廳的招牌菜往關宥後面那桌走,老遠就看見一個人形麻花扭來扭去。
有點好玩。
他多看了兩眼。
然後腳踝就被不知名東西攻擊了,在大腦極度清醒的狀态下,他好像看見了麻花怪物。
所以金必覺得,這盤扣在關宥跨間的招牌菜,一定不是他的問題。
對,沒錯,一定不是他的問題。
金必重複了兩遍,然後笑容滿面地站起,從身前的兜裡抽出一張在後廚不小心拿的抹布,殷勤地給關宥擦拭。
關宥怒了一下,沒怒起來。
金必的态度不錯,把他燃起的小火苗澆滅了。
關宥想,有點意思。
一旁的莊睿臉色紫白紫白的。
他目睹了全程,将金必是怎麼被他絆倒,又是怎麼将一整盤新鮮出爐的招牌菜扣在關宥身上的。
他覺得,他完了。
于是他麻溜滑跪,學着金必拿了一塊布一起擦。
這布的手感很絲滑,就像上好的绫羅綢緞,和關宥剛給他看的圍巾一個材質。
莊睿心裡咯噔一下,一擡頭,對上關宥殺人的眼神,背後豎起的汗毛都能織毛衣了。
關宥藏着衣袖下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一個傻子還不夠,又來一個。
他揮開趴在腿邊的兩個人,冷然道:“你就是這麼做事的?”
他沒看金必,但金必感覺到了猶如野獸般的凝視。
不是猛虎,而是餓狐。
一條沒吃飽,狐假虎威的狐狸。
金必打了個哆嗦,退開了點,九十度彎腰給關宥鞠躬。
他低着頭,看不見關宥面上的表情。
剛才佯裝的怒容已經被笑容代替,關宥低着頭,忍着沒笑出聲。
裝到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莊睿看他笑,無奈挑眉。
虧他還擔心被遷怒,原來是兄弟的小把戲,吓死他了。
金必直起腰,直面關宥。
又不是他的問題,他才不怕。
“很抱歉,由于我的工作疏忽給您帶來了不好的用餐體驗,但您的朋友......”
“沒事,不是你的問題。”關宥收起臉上的笑,恢複成面無表情的冷漠臉。
金必聽他這麼說,知道沒自己什麼事了,正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又聽關宥說,“莊睿,給他一張卡。”
莊睿又“啊”了一聲,叫了句“關宥”,然後在關宥近乎殺人的目光下,麻溜掏出昨天沒送出去的那張卡。
他就知道,關宥還沒裝完。
金必沒接,他怕卡上有細菌——降智菌。
當然,就算沒細菌,他也不會接。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金必深谙這個道理。
比起這種來路不明的好處,他更喜歡努力過後的收獲,很有成就感。
不過他沒接,有人替他接。
不知何時竄出來的經理雙手接過銀行卡,畢恭畢敬道:“關總,哪能讓您破費啊,這是今天新來的兼職生,沒背過員工守則,讓您受氣了。”
金必看了眼挂在天花闆上的員工守則,笑了。
誰家餐廳把員工守則整天花闆上啊,仰着頭看一天都能累斷氣。
就在金必以為關宥會認同地訓斥他積極時,一句聽不出情緒,但莫名感覺很冷的話砸呆了他。
“拿出來,不要讓我說第二次。”關宥沒站起來,氣勢卻有兩米八。
經理抖了三抖,話都說不出來,趕緊把燙手的銀行卡摸了出來。
關宥用指尖接過,扔給了莊睿。
“這張髒了,下次給你張新的。”關宥扭頭對金必說。
金必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下次再見也太倒黴了吧。”
糟糕,他嘴太快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關宥卻就像沒聽見一樣,慢條斯理地擦幹淨手指,站了起來,“給他一張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