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有個猴。”金必說。
關宥看了一眼,拍了下來。
兩人勻速走進公司,李助氣喘籲籲扶着打卡機的邊緣,許巍在他後面胡蹦亂跳。
“你快讓開,要到時間了,我還沒打卡!”
李助死活不讓:“憑什麼啊,憑你這幾天一直騷擾我啊?我今天就不讓,略略略。”
許巍氣得半死,頭一扭要走,關宥正好走到他們身後,許巍站直:“關總好。”
“切,你就騙我吧,你就是喊一百遍關總我也不讓。”
空氣霎時凝滞。
關宥敲敲李助的肩膀,手腕被李助甩下去。
金必捂臉,許巍偷笑。
沒有人說話,李助不放心的往後瞅了一眼。
一眼完蛋。
關宥皮笑肉不笑怼到他面前,眯起的眼睛裡似有千萬把刀子。
“哎嘿!”李助閃開,裝模作樣擦着打卡機,“有點灰,我擦擦。”
這句鬼話,别說在場的其他人不信了,他自己也不信。
關宥收斂笑,站在李助五步遠處,散發的寒氣能淹了除金必以外的人。
見情勢不對,金必先溜了。
許巍想跟着溜,被叫住,“你們兩個遲到了,罰款一百。”關宥說。
李助當面小聲蛐蛐:“金秘書也遲到了啊。”
關宥咳嗽一聲,李助噤聲。
誰讓他是個無權無勢的可憐打工人~
李助在關宥背後陰陽怪氣做着鬼臉,許巍看了個全,嘴角的笑滿到要一出來。關宥一看就知道李助沒幹好事,他調出剛才拍的照片,大大方方道:“給你們拍了張情侶照,一會兒打印出來貼公司大門上,剛好慶祝一下兩位遲到。”
這下李助鬼臉也不做了,纏着關宥讓他把照片删掉。
關宥不答應,李助明裡暗裡磨了他一上午,最後被打發去親自張貼照片。
關宥的不近人情隻表現在對别人,對金必那是完全不同的。
金必中午是不會去員工餐廳吃飯的,一是因為價格略高,二是想早點完成工作,下班好直接去餐廳兼職。
但自從關宥知道金必下午要去兼職,每天雷打不動帶着家裡阿姨做好的午餐去敲金必的辦公室門。
起初,金必是不開門的。
後來漸漸讓關宥洗腦成功,門也不關了,開着等關宥的每日投喂。
今天關宥遲了些,進門就看見金必癟着嘴,摸着肚子唉聲歎氣。
小模樣,可愛到了關宥心裡。
“等很久了吧,麻煩了一下李助,所以來晚了。”關宥解釋道。
他讓李助以公司的名義給孤兒院捐了一筆錢,李助前前後後問了他三遍才敲定,中間還感歎公司出了個大善人,學會拿着他被扣的血汗錢去做慈善了。
關宥現在還能記起李助說話的嘴臉,那叫一個醜陋。
最後關宥煩得不行,自掏腰包給了李助兩百,連同許巍早上被扣的也在裡面。
就是不知道李助會不會給他。
老婆當前,關宥隻分出去一小部分精力,剩下的全在投喂金必上了。
金必吃一口,關宥誇一句。
整得金必都不好意思了。
“你好像我爸啊。”金必說。
話出口,金必笑得幅度小了。
他忘記了,他沒有爸爸。
關宥揉揉他的頭,“沒事,我可以當你一天爸爸,不過我以後得當你老公,或者你可以叫我daddy。”
“帶什麼?”金必皺眉。
關宥貼近他的耳邊,重複了一遍,尾音波浪号似有若無勾了他一下。金必鬧了個大紅臉,支吾着不答應。
關宥不逼他,專注投喂。
喂着喂着,金必不吃了。
“咳,時候不早了,我要工作了,你先出去吧。”
老婆趕人,關宥隻得聽話。
飯盒裡還剩一點,關宥劃拉進自己嘴裡,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藍色小盒子放到金必腿上。
鑒于關宥的表現,直到他離開,金必都沒有再分給關宥一個眼神。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金必悄眯眯看了眼門口,沒有看到關宥的身影才打開飯盒。
是切得歪七扭八的果切,一看就是關宥的刀工。
他真是納悶了,關宥做過木工,給甄奶奶雕了那麼大一個家具,怎麼切東西的手上功夫這麼差!
造孽!
喜憂參半吃掉水果,金必活動了下筋骨,準備和工作來個我活你死。
成果很顯著,金必沒事,關宥有事。
他搬了個椅子坐外面,看他老婆和鍵盤親密無間。
有點吃醋是怎麼回事。
醫院有能把他變成鍵盤點手術嗎?
算了,他還是實際點,想想怎麼誘惑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