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必這一場仗,一幹就是兩個小時,時間長到關宥開了兩次會,長到他起身連屁股都感覺不到了,隻知道自己身上有兩坨麻木的肉一僵一僵。
出了門左拐,他拿着杯子進了衛生間。
碰見洗手的許巍,他半死不活打了個招呼,許巍甩甩手,把水全甩到下一個進來人的臉上。
李助:“......”
真倒黴。
李助狠抽了兩張紙擦臉,然後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許巍看見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貼上去追着不放,反而又擰開水龍頭洗手。
金必問:“你們掰了?”
許巍:“他昧下了我的錢,太喪良心了!”
金必驚了,錢在他這裡可是非常重要的,“李助這麼過分!”
許巍邊歎氣邊搖頭,雙手一擺。金必靈光一閃,擰開了水龍頭,和許巍一起洗手。
被狗叼走良心昧了錢的李助并不知道有一場浩劫在等待他。
......
李助在裡面待了多久,外面兩人就洗了多久的手。
許巍洗得時間最久,不斷流動的水把手沖的起了皮。
聽見開門聲,金必關上水龍頭,順手把許巍的也關上了。
李助走了兩步,迎面一堆水點打得他措手不及,“你們幹什麼!”
雙拳難敵四手,金必站在門口堵住了唯一的出口,李助逃跑無能,隻能在不大的地方亂竄。
金必是老闆夫,他不能硬剛。許巍煩人得緊,他也讨不到好果子。
一來二去,李助成了落湯雞。
關宥站在廁所外,笑得嘴都爛了。
潑盡興了,金必擦幹手出來,一頭栽到關宥懷裡。
幹了壞事,金必心虛,“你才來嗎?”
關宥半真半假道:“剛剛來了。”
金必沒聽出來話裡的其他意思,歡歡喜喜和關宥去了辦公室。
一下午,金必被關宥摁頭看了幾個精挑細選的兼職。
餐廳的活被金必給辭了,原因很簡單,新來的那個洗碗工總是若有似無朝他眨巴眼,金必每天像被鐳射眼盯上似的,渾身刺撓。
辭了一個活,就得再找一個。
關宥不放心他自己找,花時間篩選了一部分。
“這個怎麼樣,時間不沖突,如果把花店的兼職也辭掉,可以輕松些。”
金必掐指算了算,他要是辭掉花店的兼職,單幹這一個,少賺500塊錢。
不行不行,幹兩個他也行。
“不要,我不要辭。”金必嚴詞拒絕。
關宥戳了戳他鼓起來的臉頰,翻出下一個,“這個呢,這個也不錯。”
金必看不真切,俯身趴過去看,被關宥拎着領子拽回去,“别太近,近視了可不好。”
“哦。”金必不滿。
但看在關宥給他找兼職的份上,他勉為其難不跟人計較了。
金必挺直腰闆,腦袋抵着關宥的下巴,他坐不住,不時左右晃一下,亂動的呆毛打在關宥唇上。關宥不留痕迹輕啄一下,在金必發現前左手握拳,抵在唇邊,“快看,馬上下班了。”
然後在金必疑惑的眼神裡淡定點頭,金必半信半疑收回視線,繼續看。
這一切,都被扒着門縫的林薇看了個徹底。
林薇是無意看見的,她隻是想來找關宥簽個字,哪知道有這麼一出狗糧現場。
要早知道,她早來了。
林薇看得專注,弱化了對周圍的注意力,來了人也沒聽見。
“你在這幹嘛?”王然壓低音量問。
“我靠!”林薇一激靈,也壓低聲音回:“我吃飯呢。”
王然:“......”
吃狗糧,也算吃飯?
王然和林薇是同組的,她等了半天不見林薇回來,來找人看見林薇像個耗子一樣扒在總裁辦公室的門上,扭得比麻花還正宗。
“快跟我回去,下班前弄完,我不想加班。”
林薇拍開她的手,“馬上馬上,關宥......啊不是,關總還沒簽字。”
王然不跟她墨迹,擡手敲了兩下門,“關總,林薇有事找你。”
林薇:“......”
“讨厭你,真的。”林薇理了下微亂的頭發,自信推開門,然後又吃了一嘴狗糧。
金必坐在椅子上,見林薇來了,往下一滑消失在明面上,實則藏到了辦公桌的空隙裡,留下關宥和林薇大眼瞪更大眼。
關宥無奈扶額,一臉“我老婆就是呆呆的也可愛”的樣子。
林薇職業假笑,表示理解。她沒有多留,打開文件就讓關宥簽字。
關宥快速浏覽一遍,大手一揮簽上自己大名。
林薇看着簽名處“甄宥謙”三字,假笑更假了。
真有錢啊真有錢啊,怎麼不把名字和身份證上改成一個,這樣她就能少笑一次了。
拿起文件要走時,林薇多了一句嘴,“關總,李助讓我跟您說資助孤兒院的事情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