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間一久。就知道她的為人習慣。
花棍兒把她收留在家裡。她吃她的。睡她的。平常就一個人呆着。不主動與别人聊天。對一切外事置若罔聞。
年紀大些的姑嬸尋過來找她聊天,覺得與她聊天真沒甚意思。年紀青些、又稚嫩的小姑娘,則羞于主動與她聊天。
隻有他會纏着她。逗她說話,惹她發笑,他生動活潑的模樣,不止是這個姑娘,連村子裡賦閑的男兒們看得都很熱鬧,每天就等他來熱鬧熱鬧,增點花頭。待時間久了,偶爾男人們有時聽他們說話,也插進去聊天,說着說着,他們不意間就表示歎服。這小姑娘是有些見識在的。也幾乎不發表自己的意見,不表達自己的态度,不說自己的認知。但比那柴棍子有籌謀。那小子難怪不崇拜死她。
一向當她寶貝似的。不叫她多動。不叫她做她不願的事情。她要躺着,他絕不讓她做。她整日泛懶,懶洋洋的四肢眼看着,像要軟下去、化掉一般。他總是時時關切,片刻不松神的呵護,不叫别人打擾她。由她躺着,睡着。他們瞧着,真是牙都酸倒去。他可體諒她心疼她,說她太累了。她很累。
沒有見過人會像她這樣疲憊,但不見得就沒有這樣的人。她永遠很困倦,多數時候有氣無力。
這麼樣懶的人。村裡的人就對她沒要求。也對她沒有警戒。任由着她。偶爾她有些精神頭。他們也會找她聊一些天。
他們問她,阿白,你家在哪裡。
她就說在旁邊。很近。
他們說,阿白,你就住這裡。紀真是你的家呀。
她說,是的呀,這裡是我的家。
他們就很開心,都笑。她也笑。
棍子不解說她怎麼總是這麼傷心?都不是很特别的開心。她肯定有心事。也跟着陰雨愁容。
他們就勸,阿白,我們叫棍兒娶了你。
日子那麼過下來。紀真的人都接受了那麼一個忽爾來忽爾不見的姑娘。見慣不怪,成了他們生活的一部份。
未來的宗裡長不追究的,他們也更不追究。見多識廣的紀真人淡定的接受白這個存在的設定。因為好像她的出現,并未影響他們的生活。也不惹事。
在一起時他們就這樣相處着。來來去去,就像鄰村的親戚農閑了來走個親戚玩幾天。聊些有的沒的,說些無傷大雅的笑話,傳些不輕不重的八卦。嗑嗑瓜子,互相送些新燒好的小菜,新摘的新鮮食物……
男人們在外面四處闖蕩。紀真的婦女們相互為伴,互通有無。
等他們回來。紀真再重啟歡渡休整的模式。慶祝每一次的收獲。進行遊戲競技,賦閑耍樂。當然也留出一段時間完成落下的家務農活。等一切塵埃落定,紀真的男人們沉靜下來,站在太陽下,院子裡閑适的抽煙的時候,再開始計劃他們下一次的走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