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元惜钰離開後,他近乎頹廢地立馬趴在桌子上:“怎會如此……”
昱杭掀了被子穿好衣服,着急忙慌地走到江墨青身邊:“世界出問題了。”
江墨青眼神迷茫的,随意應付了他兩聲:“自殺……他自殺了?”
又轉頭問昱杭:“文件還在不在?”
“打不開了,所有文件都不見了。”
“不在了……”當真不在了。
他又問:“那你……”
“聯系不了總部。”昱杭很輕地蹙了一下眉:“一旦進入某個世界,系統就會和總部斷聯,直到離開。”
江墨青木然地點頭:“不在了……不在了好。”
他愣愣望着元惜钰離開的方向,喃喃道:“重生……他自殺了,他怎麼會自殺呢?”
難道自己在穿書以前,就把書寫崩了嗎?
他想讓昱杭把原著拿出來看看,卻又想到文件已經不見了。
“文件怎麼會不見了呢?為什麼會不見。”
“系統bug,以前這種情況也不少見,隻是并不影響什麼。”隻是他這本書修改太多,可能不止是影不影響的問題了。
江墨青扶着額頭,深深吸了口氣。
恰好一陣風吹過,拍的門“啪啪”響動,楓葉順着窗戶飄進來。
“昱杭。”
昱杭站着,等他開口。
“我是不是做錯了啊。”話問出口,卻不是疑問句,隻迷茫道:“我是不是不該那樣寫……顔無玦不該死,元惜钰不該黑化,江墨青也不該被折辱……”
都是好人啊……
他們都很愛對方。
“砰!”地一聲,江墨青的頭砸在桌子上,再開口時,聲音已然哽咽:“他為何要自殺……”
這翻模樣,多多少少有了些原身的影子,肩膀窄卻不柔,抵着桌邊一抖一抖的。
昱杭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思索片刻,卻沒有說話。
江墨青又何嘗不知元惜钰為何自殺。
或許他恨江墨青,從來不是因為他自作多情,多管閑事,而是他一次一次地,害自己所愛,所求,一心想要護着的人,陷入險境。
每次的險境,都是因為他。
或許從顔無玦去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已經死了,是對江墨青的恨,支撐他活了下來。
他将手按在江墨青後腦勺,撸貓似的摸了兩把:“沒事的。”
“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
他皺了皺眉,想要說些什麼逗江墨青笑,卻死命憋不出一個字,隻得一下一下地去揉江墨青的腦袋。
摸了半天,他學着江墨青的模樣道:“我給你講個笑話?”
江墨青沒有擡頭,肩膀依舊聳動着,昱杭也不管,呲牙咧嘴想了會:“嗯……有一對夫妻,走在街上,旁邊恰好走過一個路人。”
“他迷路了,于是抓着妻子說‘我迷路了,這位夫人能告訴我該怎麼走嗎?’,結果那個妻子就生氣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那個人其實是男的。”
江墨青幽幽擡起頭,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昱杭笑笑:“不好笑嗎?那我換一個……”
“算了不用了,挺好笑的。”
“那你為什麼不笑?”
“……哈,哈,哈。”配合的很好。
昱杭滿意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江墨青:“……頭發弄亂了。”
“我幫你紮。”
江墨青忽然嗤了一聲:“你會?”
昱杭低頭沉思片刻:“可以試試。”
“不要。”江墨青拒絕的很幹脆:“紮不好是會崩人設的。”
昱杭悶笑幾聲,沒忍住噗出來:“嗯,不會讓你崩人設的,坐好。”
于是乎,江墨青半推半就地坐在梳妝台前,看着身後握着自己頭發的人。
他的頭發也很順,帶着淡淡的光澤,比起昱杭來更順一些,更長一些。
沒有墨發如瀑那般誇張,卻也能讓人愛不釋手。
昱杭修長寬大的手掌捧着長發,鼻子輕輕動了兩下:“是楓葉的味道。”
淡淡的,不算沁人心脾,卻很舒服,像剛下過雨的氣味。
他順着江墨青的毛,開口道:“元惜钰的事,你打算怎麼做。”
“湯信詭計多端,元惜钰的靈力又不算強悍,萬一有人來救他元惜钰不一定抵擋的住。”
昱杭點點頭,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讓顔無玦主動去和元惜钰換?”
江墨青點頭道:“顔無玦最見不得自己徒弟受傷了,若是有任何不對肯定會先保障徒弟安全。”
昱杭哼了一聲,卻沒有嘲諷的意思:“會耽誤他的。”
江墨青也點頭:“是會耽誤,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救江墨青死于非命。”
話音剛落,兩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