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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回 隻為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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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凝視着螺钿鏡,身後的白牆也變成了落地的鏡面。相對的鏡子中有一道延伸向無限的走廊,他看不見自己的存在,隻看得見空洞的遠方。

“我一直都想幫助弱者。”他回答。

“幫助了,會得到什麼?”走廊裡回蕩着女孩的聲音。

“不為了得到而幫助,幫助本身就是有價值和意義的。”

“是嗎?依附于他人才能确定的價值嗎?那是你自己想做的,還是有人教你的?遵循了多年的準則和道德,都是别人教你的,還是你自己的心聲呢?”

女孩對他的稱呼變了,不再用敬語。煉獄微微側過臉,視線落在身邊的人——像有一個滄桑的靈魂寄居在那個十歲出頭的身體裡,正試圖一寸一寸地刺探、窺視、剖析,冒犯得令人不快。她夢呓般口若懸河,空靈的聲音充滿了整個走廊:

“你是如何定義弱者的?你認為的弱者真的是需要幫助的弱者嗎?還是說,你是擔心自己不去幫助他人就沒有價值,希望自己是強者,所以才會把一部分他人看作弱者呢?”

“懂事的長子、可靠的大哥、堅強的柱,永遠在燃燒自己照亮别人的人,有誰會看見你的内心呢?你想要幫助的弱者,包不包括你自己呢?”

“你是什麼人?”煉獄咬緊牙關問道。

“你是什麼人?”小女孩輕飄飄地将一模一樣的問題返還回去。

“我……”

“如果别人不存在,你會想起自己是誰嗎?如果你在世上消失了,誰會追尋你的存在嗎?”

頭昏腦脹,煉獄按住腦袋。長廊的終點是永恒的孤獨和死亡,也名為所有生命必須面對的虛無。我知道的,但是在走向它之前,我想抓住!我想創造點什麼、改變點什麼!

我是……

“煉獄杏壽郎!”

一個不屬于他們二人的聲音響徹長廊,如一陣勁風吹散了重重濃霧,吹走了煉獄頭腦中的迷思,霎時清爽輕松了許多。

“煉獄先生!”那個聲音又喚了一次。

“我在這!”他大聲回答,很肯定那是誰。手掌不由自主按在鏡面上,他心情迫切地想要見到那個人,而不是他自己。他全都想起來了,他是跟她約好了,要去找她的。

我想見你——

“緑!”

煉獄的身影扭曲了一下,在女孩面前消失不見,留下她一人在原地。長廊變化回普通的木屋,女孩落寞地摸了摸紅木螺钿鏡。

“真好,原來您有自己的鑰匙呢。”

“鈴奈好羨慕啊。”

(五)

如果父母都不希望孩子降生到這個世界上,那我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呢?等我能夠思考這個問題時,它對我一點都不陌生。

我對母親的印象不多了,她是個美麗但可怕的女人,不是在笑,就是在生氣。她不怎麼對我笑,但會對我發火。雖然她在我七歲的時候就死了,可是我還對一件跟她有關的小事記憶猶新。

我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害怕被她責罵而畏畏縮縮地跪坐在她面前。我以為她又要用煙杆戳我或者掐我的臉,但她隻是把兩隻手緊緊貼在我的臉上捧起來。

“鈴奈,是我以前的名字,在我改叫‘妝日’的花名之前。我把我的名字給了你。”

“你長得和我太像了。你父親讨厭我的話,也會一塊讨厭你的。很不公平吧?有什麼辦法呢?男人隻不過哆嗦一下,女人就要忍受懷胎十月,所以什麼都沒做的他怎麼會對你有感情呢……可憐的孩子。”

“算了,你去玩吧。”

我至今還能回憶起她說這話的語調,不似平日的高亢,或者罵人時的怨毒。那是我記憶裡她最溫柔慈愛的時刻。若是問母親是否愛我,那關于她是否對我懷有一絲感情的證據,便是這件小事。

母親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我甯願得不到答案。在父親掌掴我而她隻是坐在地上的時候,在我犯胃疼隻能獨自忍耐的時候,她的缺席已經說明了一切。我特别害怕父親來我們房間。他來的時候我隻想藏起來,但他一發現我在躲則會更生氣。跟父親共處一室的時候,我老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去盯着母親的螺钿鏡。我喜歡上面的圖案,而且,如果鏡子裡可以鑽進去藏人該多好!最好是我進去後,沒人會在乎我不見了。

好想消失掉。

如果沒有出生就好了。

我不想去猜測父親的想法。他恨媽媽,也恨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曾經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煩惱,如今隻覺得荒唐。他們都很無聊,無聊地争執,無聊地帶上我。真不想再跟他們有關系,我隻要有菖蒲在就可以了。

菖蒲跟其他大人是不一樣的。

從我還沒記事,她就在家裡了。小時候我覺得菖蒲是個很好玩的人,她教我用肥皂水吹泡泡,用葉子做哨子,折院子裡的雜草編成小螳螂,以及扮豬頭。

“小姐,看,豬頭。”她把兩隻眼睛聚成鬥雞眼,拇指把扁平的鼻尖向上摁,呲牙咧嘴,做出怪表情逗我笑。我隻要不開心,她就會變着法子逗我玩。在我卧病的時候,她偷偷在窗台上撒了一小把麥粒,吸引麻雀來吃,給我解悶。在我因為每個兄弟都得到了紙燈籠,隻有我沒有而抹眼淚時,她會把偶然飛進院子裡的螢火蟲籠在花苞裡然後插在我房間,當作是最漂亮的“小燈籠”送給我。

家裡不送我去上學,我很委屈,隻有菖蒲注意到了。她甚至願意做我的老師,每日抽空教我認一點字。

“あ~い~う~え~お~”

“か~き~く~け~こ~”

“さ~し~す~せ~そ~”

“菖蒲像在唱歌一樣呢。”我聽她念假名的音調,幾乎要唱起來。

“沒錯沒錯,這樣識字才能有趣點呀。”她樂呵呵地說。可我本就不覺得識字很枯燥。我用指頭去描畫假名,慢慢理解了那些看不懂的字符的含義,仿佛紙上有一個從未見過的世界向我敞開大門。每當我的兄弟嘲笑我不會看書,我都要費很大勁裝作若無其事,不然我一定會偷笑出來。

菖蒲是特别的,我不想失去她。大夫人讓她去相親時,我難過極了。可是,如果我妨礙了菖蒲,讓她不高興,會讓我更難過。但最後婚事不了了之了,我很開心。

如果菖蒲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但是無慘大人不允許。

鬼的血流進體内後,我裂開成很多很多片。别人眼中的我還是一個整體,實際上我的内部無法控制地碎掉了。有一部分長大了,有一部分還是原樣。好不和諧,好混亂,好難受,我想把以前喜歡的書報撕掉灑滿地,我想摔碎東西,把碎片扔得到處都是。我難以克制體内這股破壞的沖動——把世界變得跟我一樣混沌,但即便如此也救不了我。有時清醒過來後,菖蒲在默默收拾我鬧出來的殘局,她說沒關系,可我看出來她其實在壓抑恐懼。

因為菖蒲的爸爸媽媽是被鬼吃掉的。

菖蒲偶爾會陪我睡覺,睡前講一些鄉下的好玩事情。有一天晚上,她不小心說漏了嘴。“世界上真的有鬼嗎?”我不信,以為她編故事唬我。她隻是幹笑了兩聲,搪塞說當然沒有了,都是老一輩編出來騙不聽話的小孩。

我不能傷害她。

可是我餓得快不行了。有一個嚴厲的男聲命令我:“不準心猿意馬!那隻不過是一個人類。你若是膽敢因她而猶豫,我就要殺掉她!”許多細小的聲音在慫恿,在起哄,在催促我吃掉菖蒲。

不!世界上隻有一個菖蒲,我不能碰她。我忍啊忍,在大人的意志罵我的時候向他求饒,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我——

我決定去吃别人。

自從帶我離開新藤家,菖蒲便很少在夜晚睡覺,她會守着我整整一宿,用盡各種辦法轉移我對饑餓的注意力。“媽媽,”有天晚上我請求她,“我們可不可以去散散步?我好久沒出去了。”她猶豫了很久,最後看在我似乎有理智的情況下同意了。那是我裝的。久違地吹到夜風,我一見到路人就要撲過去,菖蒲搶先壓倒了我,讓人快跑。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我向逃跑的陌生人伸出手,一發不可收拾地發起狂來,氣得咬了菖蒲的胳膊。血肉好甜,我想吃……

“啊!”她短促地慘叫一聲,然後死死咬住嘴唇不吭聲了。菖蒲疼得流眼淚,她哆哆嗦嗦地向我伸出了左手:“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你很餓,可我不能讓你去吃别人。不要吃别人……你吃這個吧,沒關系。是我擅自決定讓你變成鬼的,所以吃掉我沒關系。”

我張嘴一口咬掉了她兩根手指,她痛得臉都變形了。我望着她,含着指頭哭了,把它們吐了出來。

“對不起,媽媽。我變了,變得不像你認識的鈴奈了,也記不清好多事情,但有一件事沒有變。”

“我最喜歡菖蒲媽媽了,唯獨不想忘記這件事。”

她舉起血淋淋的手,向我張開雙臂,懷抱了剛剛傷害了她的我:“我也最喜歡鈴奈了,不管鈴奈變成什麼樣,都是最可愛的小姑娘哦。”

我在她的懷裡嚎啕大哭。可是,媽媽,我好讨厭自己啊。

這條街上有鬼殺隊的劍士。

媽媽很擔心我的安全,我卻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我能收拾掉一個柱,大人說不定會饒了媽媽。為此我需要她的幫助。柱沒有懷疑媽媽随口編的話,進了家門後就照到了鏡子,被我關了起來。

好想吃掉他。但媽媽還是不讓,我隻好努力忍耐,每天翻着花繩轉移注意力。

這樣的日子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我大發了一通脾氣,媽媽哭了。她又在向我道歉,說她會找到解決的辦法,請我再等等。她跟我約定會安全地帶我離開,但我得把柱還回去,我答應了。

我隻是嘴上答應了,等鬼殺隊的人來了,我想把他們兩個都殺掉。那個人竟然用毒針劫持了媽媽!我完全慌了,不知道怎麼辦。那個時候,媽媽對我說:

“鈴奈……鈴奈一直很努力了,我知道你為了我一直堅持到今天真的很努力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這麼多苦。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和鈴奈在一起,不要一個人承擔啊!我們就差一點點了,拿出鏡子吧!”

啊啊,我好笨啊。

我怎麼現在才注意到這一點。

媽媽之所以會陷入危險,都是因為我啊。

如果沒有我的話,媽媽會過得更好,她不必每天都要守着我、擔心我、害怕無慘大人、躲着鬼殺隊了,不用這樣不正常地東躲西藏了。

原來我是她生活不幸的來源啊。

應該消失的,是我。

如果沒有出生就好了。

(六)

煉獄幾乎是被緑拽回來的,移形回到現實的重心不穩,順勢落入了她的懷抱。

“哇啊!你總算回來了!”她激動過度地一下圈住了他的脖子,不過兩秒後就被她害羞地扔開了,“對不起!現在不是抱你的時候。”

注意力回到鬼身上。小鬼抱着圓鏡一動不動。解脫了的菖蒲檢查了一遍确認她安然無恙後,也松了一口氣,寬慰她:“你的痛苦很快會結束的,鈴奈。我們之後去一個有海的地方吧,你不是一直想看海嗎?”

鈴奈簌簌地落下淚,混濁血紅的眼睛裡流下透明的淚水:

“媽媽也沒見過海對嗎?你會去趕海、撿貝殼嗎?要吃很多好吃噢,一直開開心心的。”

“謝謝你願意做我的媽媽。隻是假裝的,我也很開心。我希望你以後的日子能好好過,所以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さようなら,お母さん。(再見了,媽媽)”

鈴奈低下頭,紅瞳與鏡子中那對清澈的淺灰色眼睛四目相對。那對淺灰色的眸子在憂傷地鼓勵她:這樣就好。鈴奈從這世界上消失了,圓鏡“哐”地掉在地上,轉了幾圈後徹底躺平。奇異的鏡面長廊随之消散,所有人被彈回了平平無奇的小木屋。

“鈴奈!”菖蒲難以置信,捏住鏡子哭喊起來,“鈴奈!”但無濟于事,鏡中的鈴奈拒絕出世,她甚至不再顯現身影。菖蒲手中的鏡子和其他鏡子一樣變得普通,隻是原來是螺钿花紋的地方還生着眼睛,那些眼睛緊閉起來,不願再看這個世界,眼睫毛濕濕的。雖然她還活着,但已和死去沒什麼區别。

旁邊的煉獄和緑沉默地看着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菖蒲,他們該用什麼立場和她說什麼話?許久,煉獄輕聲對緑說:“那面鏡子,我們還是要回收。”

“啊?”緑立馬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鬼是消失了,但沒有死。就算鑽到鏡子裡,拿到陽光下曬也是一樣的。

“鈴奈沒有吃過人,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她?如果你們要殺她的話,也殺了我吧。是我決定讓她做鬼的。如果她真的有傷過誰,我的罪孽比她更重。”菖蒲聽見了他的話,抱着視死如歸的決心護住鏡子。“幾個月了,鈴奈吃不了其他東西。為了保護我,為了聽我的話,她一直在忍耐饑餓,承受我們沒法想象的壓力。我什麼都幫不了她,嘴上說要保護她,可是一昧拖後腿的也是我啊!我不能抛棄她,可是我又救不了她……嗚嗚……本來是想要解脫你的痛苦,可是到頭來,你又把自己犧牲了……還妄想成為你的媽媽,哪有我這麼無能的媽媽啊……”

無論是煉獄還是緑都不願傷害她,房間隻剩菖蒲抽泣聲。緑最後沉重地開口:“我們走吧,煉獄先生。我的目的隻有帶回你而已。”

職責,如同無形的荊棘從地上抽出枝條,死死纏住煉獄杏壽郎的雙足,纏得他動彈不得。饒過一隻鬼?不行,他是柱,他要守住底線,但是……他遲遲不說話,極度的糾結在臉上顯現無遺,緑擔憂地察覺了。

“煉獄先生,你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呢?”

“我們甯殺錯,也不能放過。假如她再從鏡子裡出來吃人,到時就太遲了。”

“但她鬼化後一直沒有吃過人,跟祢豆……竈門祢豆子一樣。她還有認清對象的清醒,有與欲望鬥争的理智。”緑倒吸一口氣,鈴奈會成為第二個祢豆子嗎?

“那不代表她沒有危險性。”煉獄強硬地說。

“那也不代表她沒有可能性。”緑同樣堅決地反對趕盡殺絕,“煉獄先生,誠實地直面你自己的内心吧,你真的是那麼想的嗎?那你又在遲疑什麼呢?”

煉獄兩道濃眉微微上挑,奇怪,他什麼時候沒有直面了?緑繼續不依不撓地直視他的眼睛,意圖挖出點什麼:“煉獄先生經常以别人為先、顧全大局不是嗎?總是藏着自己的想法和心情。這樣做就會滿足了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到底希望怎麼做呢?”

“緑,我們……我沒有任性的權利。鬼殺隊要考慮大多數人的利益,差之分毫後果都不堪設想。你一定也不想看見本可以避免的悲劇發生吧。”

他懇切的語氣軟化了緑的态度,她輕歎了一口氣:“煉獄先生,我理解。但是,你無法當機立斷的原因不也在于,你也想相信什麼嗎?我們能不能為了我們所想要相信的,做出不一樣的嘗試?并且承擔其中的責任?如果可以的話,你想給她們一個機會嗎?”

“我們能嗎?”煉獄難得舉棋不定。

“說實話,我不認為鈴奈吃人是闆上釘釘的事情。缺乏足夠的證據佐證的當下,我們隻能跟随自己的心去判斷了。要給她們機會的話,”

“就是現在。”

她不急不躁地娓娓道來自己的觀點,對煉獄而言過于大膽和奢侈,可如果主公敢賭祢豆子不吃人,那他能不能也可以試着相信鈴奈可以在菖蒲的引導下與人共處?鈴奈,回憶起那個鏡像世界裡的小女孩,他心裡似有小錘在砸。他對她說要好好長大,成為出色的大人,但那個孩子沒有機會長大了,那假如她能得到一個慢慢和人類磨合和共處的機會呢?

機會,上一次柱合會議結束後,緑也向他提過“機會”之類的話。那時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會給鬼機會,這一回,他破天荒地想要嘗試邁出這一步。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在跨越成見。煉獄在緑的注視下走到菖蒲身邊,蹲下去隻對她說了一句話:

“帶上她離開東京吧。”

菖蒲淚眼婆娑,輕輕拭去圓鏡眼睛的淚:“傻孩子……嗚嗚……嗚……我不會放棄你的,無論花上多少年,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我相信世界之大,會有能夠容納你我的地方。我帶你去找,我們一起去吧。”

菖蒲送二人離開。最後她問了緑一個問題:“‘鑰匙’到底是什麼,您弄明白了嗎?”

緑望了煉獄一眼後說:“或許,相見的心願就是指引我們找到彼此的鑰匙吧。”

這個回答給了菖蒲莫大的寬慰,她相信總有一天鈴奈會想通,會願意出來見她的。哪怕進入鏡子後,世人都不在乎她了,菖蒲也會懷着相見的心願不斷呼喚她。她深鞠一躬,目送他們離去。

路上,緑忽然問起:“煉獄先生,如今我們要怎麼跟隊裡解釋你失聯半個月的事呢?”如實彙報,将不可避免地提及鈴奈的後續。

“這個嘛……”煉獄摸着下巴思索。緑馬上有了主意:“啊呀!我有辦法!咱們在彙報書上編一編就好了嘛!”她豎起一根指頭,已經開始構思怎麼胡編亂造了。

“造假?你怎麼也變了?好的不學,淨學了些有的沒的。”煉獄假裝闆着臉嗔道。他說“也變了”,因為先變的人應該是他吧。

“也有你一份,咱們現在是共犯了嘛!”緑才不會給他假正經的樣子吓到。她爽朗地哈哈大笑,一拳輕輕錘在他肩膀上。

“你能換個好聽點的詞嗎?”煉獄終于忍俊不禁。一早上緑還沒吃早餐,煉獄也許久沒吃東西了。去吃拉面吧,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拉面?怎麼一大早就吃拉面?哎,那有什麼關系嘛!他們暢快地歡笑着,行走在煙火氣十足的大街,碧空如洗,秋意已經夾在九月的涼風裡。

(七)

八月末,吉原,京極屋。

剛和老闆娘吵完架的花魁蕨姬餘怒未消,将木格門大力一甩,獨自步入閨房深處。浮世繪屏風後傳來一股令她毛骨悚然的壓迫感,未見其人,已察其威。上一秒還盛氣淩人的蕨姬,下一秒萬分慎重地緩步繞到屏風之後,恭順地下跪行禮。

“大人。”

“堕姬,你們近日的表現真是令我大失所望。”屏風之後的男子西裝革履,背對月光,不可一世地坐在木箱上,“既沒有找到青色彼岸花的線索,也沒有殺掉一個鬼殺隊的柱,上弦究竟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屬下無能……”堕姬能感受到鬼王暗潮洶湧的怒火,額頭貼在手背上,冷汗不住地冒。

“去吧,找到柱,然後殺掉。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是!”

好一會她才小心翼翼地稍微擡起頭,來者已杳無蹤迹,唯有月光慘淡地映照進小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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