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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回 逐日之子 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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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為了維護夢境,會讓做夢者回避現實。她的話語,她的動作,都在表明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面前的明日緑并非幻影,是活生生的人。得出判斷後,他呆愣在原地,急于處理洶湧而來的大量信息。

——那她是不是喜歡我……不不,這個先放一邊,她怎麼會在這?穿着和服而不是隊服,隻是剛好搭乘列車之後換乘去和歌山?還是說她回和歌山相親隻是幌子,真正目的就是登上無限列車?她能未蔔先知?怎麼可能!

串聯起每一線時空衆多蛛絲馬迹,最有可能性的假設浮出水面——緑也是時空循環者。離奇但合理,許多事情由此解釋得通了!他聚精會神地思考,以至于忘了做出任何回應,全由她摟抱。她誤以為這是消極的拒絕,于是灰溜溜地松開了他,低落地說道:“能夢見你真好。我要是能再見到你就好了。”下一刻她抽走了他腰間的刀橫在自己脖子上。他來不及阻止,情急之下大吼,日輪刀竟變成了布條子,倒讓緑毫發無損。

——刀會變軟,唉,果然是在做夢啊。那麼緑也是假的了。

即便是做夢,他也不願再看見她受到傷害。可夢境裡的緑跟隻滑溜溜的鳗魚似的,不僅難以抓住還會随便亂來,自刎不成就撲通跪下預備撞地。他幾番阻攔,而她的激進背後是沉着的考量。她說要醒來去見真正的煉獄,有話要對他說。

“你要跟我說什麼?”他當然很在意。緑依然不配合,回避了作答。他都不知道答案,她怎麼回答得了呢?面前心急火燎的女孩個性十足,也許比溫婉的新娘更接近真實的明日緑。那個夢就是個出于私心的白日夢。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情境的巨變再次讓他确信當下是夢——現實裡的列車不可能騰空飛向月亮。趴在車頂上的緑仰望不規則的明月,突然說出一句童趣的話:“煉獄先生!我們馬上就能知道月亮上有沒有兔子了!”

“什麼?兔子?”

“對啊!就是做藥的兔子!玉兔啊!”她剛才的執拗強硬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清澈明媚的歡喜。是啊,她有時是會把話題跳躍到一些奇思妙想上,他也常被感染,覺得有趣。

——真是鮮活啊,她是我心目中的樣子,還是真正的樣子?

他放棄了甄别緑是否虛實,因為他照樣會保護她。若她是真實存在的,他會以行動阻止她以自盡來蘇醒。就算是捏造出來的幻象,他也絕不會在她有危險的時候坐視不管。從飛行列車上掉落到江戶時代的廢棄神社時,他的從天而降吓壞了兩個在神社玩耍的孩子。為了支走她們,他随口指派她們去找一個穿條紋和服的女孩,才能在她們離開後用刀自刎。無論切多深,傷口會在産生的刹那愈合,證明這場大夢已不能用自刎來結束了,情況比預料得更加複雜。破解之法究竟是什麼呢?冥思苦想時,孩子們帶來了他沒奢望真能再見到的人。

在登車前,他做好了再也回不去的心理準備。無論如何,能在與她在夢的旅途同行,等于有了重新認識她的機會。他在路上悄悄觀察,好奇那個向他表白的緑,到底是喜歡上了什麼?他自己又是怎麼看待她的?折下一支龐大的蜂鬥菜遞給田埂上的她時,她轉動鮮嫩的菜葉罩在頭頂,不經意問出了相似的問題:“對了,作為繼子來說,你覺得我做得怎麼樣呢?”

“作為繼子而言,我想你很快會超過我。”他對她的認可與欣賞是真心的,上一線的她作為柱當之無愧。僅是加強培訓和考核、提升全隊實力的方面,她比他更勝任柱的角色,劍術與任務完成情況也無可指摘。得到回答,緑很滿足了,他卻不滿意。倘若不是作為繼子呢?

守護她,是要以什麼身份守護她?哪怕知曉了自己的心意,又能為她做什麼?他可是在任務與她之間當機立斷地選了前者,那他的心意對她而言算得了什麼?

——緑,你不知道我有多貪心吧?我什麼都想要。

——常想與正确為伍,最終卻快要弄不清什麼是正确。你說你支持正義,但要選擇家人,當初我不能贊成。

當法庭逼迫緑認罪,他掙脫束縛行動的厚幕,沖出重圍去解救她,高聲反對所有人給她定的罪行:“你是無罪的!不管他們給你安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罪名,我都不能看着你去死!我會保護你!走!”

——如今我也一樣。伊黑說我的原則很靈活,沒錯。你有沒有罪不重要,你是不是對的也都沒關系,我就是想和你站在一起。

——我從來就不是無私的人,今天我認識了自己的私心。

——我怎能将所愛之人推進正義的陷阱?愛,根本就不該和對錯放在一起。

——是你讓我領悟到,力量最好的用途是保護所愛之人,這便是真正的太陽。

(二)

煉獄杏壽郎的故事講完了,回歸了現實的緑陷在靠枕裡,長久地無言。百感交集、心潮最為難平之際,她往往是緘默的。

“我一直不知道……”她聲音嘶啞地說道,“一直沒有發現,你獨自背負了這麼久。”

“要說獨自背負,你才是啊。”他從椅子坐到病床邊,覆住她攥緊被單的手。她對這雙手的寬大厚實、粗糙微硬的觸感和溫暖都太熟悉了,是它們一次次牽住她,作為她與世界的聯結。她回握住它們,哽咽地說:“煉獄先生,我、我很高興我并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這樣說會不會很過分?對不起,但是,謝謝你,謝謝你。”

“不,是我該向你道歉,要是我能更早發現就好了。我太遲鈍,在各個方面都是。我有很多機會發現你的心意,有很多機會發現你在輪回,也有很多機會認清自己的心意,卻全錯過了。”

當你鼓勵我給鈴奈機會的時候;

當你說我可以拒絕治愈傷口的時候;

當你塞給我那個燙手的烤紅薯的時候;

當你為我請來了父親的時候;

當你義無反顧地、舍命救人的時候;

當你離開我的時候;

愛是長流的細水,緩緩又安靜地流進心的深處,從此永遠改變了它的形狀。

當他親耳聽見她說“我愛你”,第一感受不是驚訝,不是喜樂,更不是尴尬,而是痛。那是比撞擊心靈的喜悅更深沉的悲哀,那是愛的憂傷。當你說“我愛你”,痛入骨髓、震蕩心魂的悲傷告訴我——

我也是。

跨越了三段人生,緑與杏壽郎第一次心無旁骛地擁抱彼此。

她貼着他的肩膀,熱淚盈眶,有些暈頭轉向,體會不到太多實感。昏眩來得剛剛好,讓她不必太清醒地去思索命運。

“緑啊,其實今天,在你告訴我身世前,我是準備好了要勸你退出鬼殺隊的。”

“恕我拒絕,我是不會一人遠離危險、在後方等你處理好一切的。我不要等你,我要在你身邊,和你一起戰鬥。我知道你喜歡正大光明地擊敗敵人,毋庸置疑,你很強。再強大的人也有盲區和弱點,所以我想要守護你的後背。我已不再是那個隻能被保護的孩子了,不想再目睹任何人為了保護我而死。我想要由自己來保護心愛的人。”

她的愛人在她的耳邊發出了一聲強烈的長歎,明白她的決心是難以撼動的,唯有默默向其妥協。緑話鋒一轉,堅毅的語調頃刻化為春雨:“我不想奢求太多所以一直不承認,我其實很想走進你的心裡。”

“隻是走進嗎?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啊,你早已經在裡面跑來跑去了。”他不住地撫摸她的頭發,從頭頂順到長辮。

“聽起來我在你心目中的樣子很有精神。”

“有精神的,沒精神的,精神一般般的,不管哪種樣子都令我很在意啊。”

“什麼跟什麼啊哈哈。”她笑了,微笑與眼淚難以抑制。杏壽郎聽見了她的哭腔。

“怎麼又要哭了呢?”

“你不也是嗎?”

她扭過頭來看,杏壽郎的臉頰也是濕漉漉的。兩個曆經千辛萬苦的人互訴完衷腸,拉着對方的手,傻乎乎地又哭又笑。前所未有的親密,是此刻與對方面對面笑着落淚,又細心地為對方揩去眼淚。

并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們對生活,從當下産生了一種全新的熱情。這種熱情會安靜且熱烈地燃燒時間。直到小護士小清推門進來提醒緑去餐廳吃飯,他們訝異不知不覺間到了飯點。

“咦?煉獄大人您還在呀,要不要一起來吃飯?”

杏壽郎遺憾地婉拒小清的邀請,他必須得趕去巡邏了。臨行前,他特意囑咐緑:“我明天會再來的。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她溫柔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他人一走,小清便緊張地蹦到病床邊:“小緑姐,你不舒服嗎?你的臉好紅啊。哇!還好燙!你發燒了!小葵!小緑姐發燒了!”

“不要叫人啦,我沒發燒。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緑身子一仰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臉後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

“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辦啊!小清——”尖叫完後她把頭鑽出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又管不住多動的雙手去拍床。

“到底怎麼了嘛!你這樣我好害怕。”

“你别怕!哈哈哈哈哈!我隻是太高興啦哈哈哈!”她突然跳下床,抱住小清搖來搖去,“我好高興啊小清!世界~真美好~生活~真快樂~”

“什麼呀?你這是幹嘛呀!救命啦——”小清張皇失措,因為緑把她整個抱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後丢下她,獨自在屋子裡轉圈,從這一頭跳到那一頭,看起來更不正常了。開心過頭,她也撞到了前幾天煉獄撞到的床腳,倒在床上抱着小腿骨一邊嗷嗷叫痛一邊瘋瘋癫癫地傻笑。惶恐的小清三步做兩步後退,趕忙離開了房間。

與她相比,杏壽郎也半斤八兩。

他隻用了比平時短一半的時間就巡邏完一遍轄區,緊接着因為無法平複激動,又圍着廣闊的轄區狂奔了兩圈。

“炎柱今晚怎麼了?休息太久憋壞了?”随行的橘醫生扶了扶眼鏡問身邊的年輕後輩,面罩被某人疾馳而過的風帶得揚起。後輩畏懼地評價:“不知道。他的臉好紅,頭好像冒汽了,你不覺得好像火車頭嗎?喂……他是不是在笑啊?又往妖怪的方向進化了嗎?可怕……”

實際上,隻是陷入了戀愛的笨蛋而已,不過是兩個笨蛋。

“天怎麼還不亮啊!快點天亮吧!”杏壽郎跑了一圈後突然沖同伴大喊,忘了壓低音量,吵得民居裡有人破口大罵。

“我懂,我也想快點天亮然後回家睡覺。”後輩唉聲歎氣,用手指張開了困倦的眼皮。

“雖然不清楚炎柱為什麼着急着天亮,但我想你倆不是一個意思。他看起來完全不想睡覺,興奮得跟打了一斤雞血一樣。”橘醫生淡淡地指出區别。

黑夜怎能如此漫長!每個鬼殺隊成員都熟悉的念頭,今夜,在煉獄與明日的心目中産生了與過往完全不同的含義。

約定的明天快點到來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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