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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四回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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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日午時,淩晨的雨至此慢慢止歇,壓抑在東京某郡上空的陰雲卻徘徊不散。和式起居室内昏暗得像傍晚,一個制服筆挺的女子逆光伫立在朝院落敞開的門邊,讓灰白氤氲的天空裁剪出輪廓清晰刺眼的墨色背影。在烏鴉扇翅離去後,她展開情報指揮部内的熟人金澤回複的短信:

“七月二十七日夜至七月二十八日清晨,鬼殺隊迎擊上弦陸、上弦肆。上弦陸已滅,上弦肆敗走。确認存活的人員名單如下:岩柱、蛇柱、炎柱、稻玉狯嶽、藏原仁、竈門炭治郎、竈門祢豆子,共計七人;

經過核對,确認了全部死亡人員,名單如下:音柱、風柱、不死川玄彌……”

浏覽了後面一串姓名,左手拇指挪開被遮擋的結語“共計十一人”。不知是綿長的雨還是這封死亡名單的緣故,夏季的空氣浸透了潮濕的寒涼氣息。明日緑合上信紙,凝重肅穆地低下頭,久久緘默,然後扭頭走向蝶屋的住院部。大病房已是人滿為患,十來張病床上都睡着不同嚴重程度的傷患。她悄悄走過每一張床,尋找熟悉的面孔,最先在角落的床上發現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酣眠的女孩是本鄉玉子,她翻身卷起了被子,露出了包紮過的雙足,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明顯外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玉子會在這,但她稍微松了一口氣,幫她蓋好腳後繼續向前走。藏原仁并不在其中,他的傷勢過重,在經過搶救後住進了重點看護的單人病房。她走到中後段,找到了竈門炭治郎。她無意多看了一眼床尾的名牌,發現隔壁床居然是好奇已久的稻玉狯嶽。眼下稻玉累壞了,正在呼呼大睡中。

竈門炭治郎卻醒着,全身被紗布裹得嚴實,留出一對眼睛安靜地對她眨了眨。經過一夜苦戰,他卻不休息。她湊近床頭輕聲問:“你是需要什麼嗎?還是哪裡很不舒服?要叫醫生嗎?”

他以極其微弱的幅度搖了搖頭,嘴唇翕動:“請問……你知道,狯嶽先生怎麼樣了嗎?”炭治郎錯把身穿鬼殺隊制服的緑當作蝶屋的隐。她很詫異他此時仍惦記着别人,便打消他的擔憂:“稻玉狯嶽就在你隔壁,他應該沒什麼大礙,睡得可香了。”

“太好了……太好了……”炭治郎的表情放松下來,“我要好好謝謝他……保護了我妹妹。”

“那你現在就該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再向他道謝。盡量睡一會吧,炭治郎君。”

“你認識我嗎?”

她又忘記這是“初次見面”了,微笑着打馬虎眼道:“帶鬼妹妹的竈門炭治郎,你是名人,誰不認識呢?睡吧。”等他安心閉上眼後,緑扭頭打量隔壁的狯嶽。他大概十八歲左右,有一張容易較真的倔犟面孔。即便是最無防備的熟睡,兩道粗眉也稍微立起,好像在怄氣或者煩惱似的。她很難将這個救了祢豆子的少年和“十二鬼月”聯系在一起。每一隻鬼都曾是普通人,狯嶽甚至跻身過上弦之列,在此之前他都經曆了什麼?

無論如何,她也會感謝他,在心裡默念:“謝謝你救了竈門兄妹,尤其是祢豆子。”

——這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

餘光瞥見門外昏暗的走廊上出現了一個幽靈般的人影,正面朝她看。她急忙快步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煉獄先生,你怎麼能出來——”“我有話要問你。”他很少像此刻嚴肅得不容拒絕。綠預感他知道了什麼:“去你房間談吧。”

煉獄的病房是單人間。從無限列車任務複原不久,經過淩晨在吉原與上弦肆的一戰,他又回到了蝶屋,所幸受的是不緻命的外傷。緑聽說他們與上弦肆交手後不久,姗姗來遲的太陽驅趕了鬼,這才使得後來支援的劍士都活了下來。關好房門後,他緩緩開口道:“緑,宇髄和不死川死了,不死川的弟弟也死了。”

“……金澤先生告訴我了,我問了他。”

“是麼。”他在床邊坐下,指了指面前一張木椅讓她坐。背對光源的煉獄陷在一團陰影中,也藏不住眼底的紅血絲和一夜無眠的倦容。緑憂心地望着他,等待他切入正題。

“天亮後,我們把他們的遺體搬出吉原。宇髄的妻子們哭得傷心,特别是其中一位黃頭發的。她說在前天,也就是七月二十六日,收到過一封給宇髓的匿名信。寫信者對上弦六了如指掌,裡面寫滿了它們的情報,包括假身份、血鬼術特征和鬼的關系細節。但她剛讀完信就被上弦六擄走,信也被鬼銷毀了,來不及把這些重要情報傳遞給宇髄。她認為如果能及早告知宇髄,說不定他就不會死,因此一直在責怪自己。”

“我很難過,但我不能告訴她,其實宇髄在昨天就已經知道這些情報了,因為我給他寄了信。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宇髄的妻子收到的那一封,是你寄的?”他平緩地問出問題,盯着緑的眼睛,顯然心裡早有了答案。

“是的,是我寄的。”她同樣平靜地承認。

“為什麼你要提前寄信?我們已經約好要直接寄給宇髄,寄出後我就去吉原支援他。前天你說我寫的内容有遺漏,要再補充些細節,到了昨天才改好發出。但其實你前天就已經給宇髄的妻子寄信了?”

他專注地凝視緑,不逼迫但也不松懈。她的雙手交疊于膝上,左手大拇指緩緩摩挲右手虎口。她在他的耐心等待中,沉默片刻後如實坦白:“因為我害怕了。”

她的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病房内足夠清晰。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她繼續說道:“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我臨時改變了主意。拿走了你要寄出的信,又自己偷偷先給牧緒寄信,目的就是為了制造時間差。希望吉原的事變能提前開始,讓你趕不上,或者你越晚到越好。”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在改變主意的前一刻,冒出了一個疑問。我在想,你的第一反應是要殺鬼還是救人?你的目标是想殺上弦六還是救援宇髄先生?聽起來是一回事,但其實區别很大啊。我害怕你,會把殺掉上弦這件事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我害怕你,又會像第二次無限列車任務那樣沒了……”

緑的坦承令煉獄掩面歎息。她滿腹委屈又底氣不足地觸碰他的手背:“你在怪我嗎?我該說對不起嗎?”

他拿開了雙手,似乎更疲累了:“……我沒有怪你,他們的死不是你的責任,但是你至少應該更信任我一些。”

緑不明白,蹙眉問:“相信你能從上弦手下再全身而退?”她不敢說的是,這一回是全身而退了,但她認為很大程度是運氣使然。她很難相信煉獄回回都有好運。

“是相信我和你是同一道的。你起碼要和我商量吧!”他沉重的咬字頗有些不滿。

“對不起……但我要是提前告訴你的話,你一定就會第一時間沖過去吧……”緑太了解煉獄的秉性和作風,她基本能夠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緑,你知道我們和别人最大的區别在哪嗎?我們是知情者。知道我們的朋友和同伴會有危險,我們也在推動他們卷進去,我怎麼還能安然地置身事外?”

“你說的我也不是沒有考慮到,可是我也不想再失去你了。你會記得保護自己嗎?我隻是希望你不要死啊。”

“我也怕你會死。我怕你對我的有所保留,有一天會讓你置身于我察覺不到的危險。到時,我反應都來不及!”

緑被震撼得無言以對,這是她始料未及的反應。她做好了煉獄責備她的心理準備,卻不習慣被牽挂和擔心,畢竟從來沒人會惦記她。這股赤忱的關懷催生出了真正的慚愧,促使她垂下頭,靠近他的身邊挨着。她差點要把所有保留的東西和盤托出,話沖到舌尖又悄悄吞了回去。因為她還沒有下定最終的行動決心,更沒有做好準備告訴他全部,以及面對坦白的後果。如果被發現一意孤行會損害他們現在的關系,那她甯可這次把嘴封死。

也許就像煉獄所說的,她不夠信任他。

“我知道了。”她滿懷愧疚,繼續撒謊,“我再也不會了。”

——我是騙子。

“抱歉。”她小聲說。唯有這句是真心的。“我是一個私心很重的人,怕你會反感。”

“誰都會有私心,我在你眼裡就那麼無私嗎?”他拉起她的手問。見緑肯定地點頭,他自嘲地苦笑了。“你很累了。”她摸摸他耷拉下來的眼角,“昨晚到現在都沒睡吧?”

“嗯。我不想睡,在想很多事情,睡不着。”話雖如此,他還是以舒服的姿勢躺下,“想信的事情,想不死川兄弟。”

“上弦肆走了之後,最先發現不死川兄弟的人,是我。兄弟兩人都倒在地上,隻相距了十幾米。不死川的臉腫大了一圈,但能依稀辨認出他的表情……他在笑……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從來沒見過比那更悲傷的笑臉。”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他弟弟。他弟弟死無全屍,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胸裡空空的,心髒被摘走了……我希望他沒看見。他們已經沒有别的家人了。”

緑唏噓不已:“從以前,他們的關系就很緊張。但是風柱和我說過,弟弟不退隊就是他的遺憾。”

煉獄也是感慨萬千:“我也聽說過。不死川對他弟弟的态度很差,實際上他比表面看起來更關心弟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好好說過話……最後卻演變成這樣。我沒有辦法不去慶幸,慶幸千壽郎不在隊裡。他跟我的路不一樣,真是太好了。”無需去計算具體時日,煉獄感覺很久沒見過家人了。

“我叫岡去傳話,請千壽郎君來蝶屋看你吧。你好好睡一覺,明天就能見到他了。”緑溫柔地說道,伸手替他拉好被子,又往床頭櫃上的杯子倒滿水,便于他随時能從床上拿來喝。煉獄感激地看着她做完力所能及的小事,還沒道别,就搶先問:“你要走了嗎?”

她無奈地歎氣:“對啊,我今天可以走了。沒想到我能出院的這天,你又進來了。”

“哈哈,是啊。”他有氣無力地笑了兩聲,被她的食指按腦門:“你還笑得出來。快點睡覺,快點養好身子,快點出來陪我。”

“是。”他馬上聽話地合眼,對綠意味深長的目光一無所知。

“午安,煉獄先生。”

剛閉好的眼睛又被意志強行掰開了,他躺在枕頭上歪頭問:“你還要一直叫我煉獄先生嗎?你什麼時候可以喊我的名字?”準備關上房門的緑愣住了,憶起很久以前的一次新年參拜,她在神社許願煉獄能稱呼她的名字。當時他立刻遂了她的願,但她遲遲不好意思直呼其名,對女孩子來說那樣做太過親昵,對繼子而言則是不敬。

現在是時候了,她莞爾一笑,呼喚了這個偷偷默念過了無數次的名字:“杏壽郎。”

如願以償的煉獄心滿意足地睡去了。她的笑容在轉身關上門後慢慢消失,緊接着大步離去。

派鎹鴉去給千壽郎傳話後,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處長屋,叩響其中一扇木門:“菖蒲,是我,我是明日緑。”

木門立即慎重地拉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在她閃進來後迅速關嚴。“您來了。”應門的菖蒲欠身行禮,為她打起垂落在玄關的厚重布簾,“請進吧,大家都在。”

屋内的環境和以前一樣,進入裡屋後,映入眼簾的是簡易的家具,和兩側有相對的落地鏡複制出的無盡延伸房間。她跟随菖蒲穿過鏡面,走進這條“疊廊”,不一會遇見了一間憑空多出兩個女孩的屋子。兩個女孩席地而坐,一個正在幫另一個翻花繩。年紀稍小、通體灰白的女孩擡起血色的眼眸,坐在原地略帶拘謹地打招呼:“您好。”而那個幫她翻繩的大女孩見到菖蒲背後的緑,立刻放棄翻到一半的繩子跳過來:“緑小姐!你來了!”

離開吉原的夕霧,或者說淺沼秀穿着茶色粗布衣裳,長及腳踝的頭發被鈴奈绾成一條粗辮,好像這家中的一個姐妹。她對待緑的态度就像初破殼的雛雞見到母雞。緑微笑道:“嗯,我今天出院了,我來接你回家。”

“您别站着了,快坐下吧。”菖蒲翻翻找找終于找到一個舊軟墊給客人,一拍腦袋後羞赧地說,“真不好意思,家裡沒有茶可以招待。我們搬過來後沒怎麼去買東西,茶葉都沒有,我去給您倒杯水吧。”緑來不及阻止,她轉頭又穿過鏡子出去忙碌了。

“你的身子怎麼樣了?”阿秀很是關切。

“能出院當然是沒事了。你出來後還習慣嗎?”

“不習慣,我對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但我很喜歡。菖蒲小姐很照顧我,鈴奈小姐也很友善。”阿秀感激地望着埋頭假裝沉浸在花繩裡的鈴奈,她在豎着耳朵聽她們的對話。阿秀剛從鏡子裡掉出來時,她們都對對方抱有畏怯,現在卻混熟了。菖蒲端水回來後,緑正式地向菖蒲母女道謝:“謝謝你們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借我鏡子,也幫我關照了阿秀。”樸實厚道的菖蒲連忙說:“您已經說了好多次謝謝了,我們就不要一直謝來謝去啦。您也向我們伸出了援手,這些都不算什麼。今天就要回去了嗎?”

“是的,我從今天晚上開始工作,阿秀接下來就住在我家。”她說,“這次來,給你們補了點貨。”她取出一個小木盒,裡面是小注射器和六小玻璃瓶透明藥劑。她說:“我把每瓶的劑量都減少了,一瓶打下去應該不會太難受,隻是抑制食欲和體力。這種麻醉劑的毒性再弱也是毒。不過,鈴奈有可能很快就會耐受,到時候這些麻醉劑就不一定管用了。用完了我會再拿來,這段時間請鈴奈務必要努力。”

菖蒲接過木盒,和鈴奈一起端詳這些反光的小瓶子。不久前,這個自稱是鬼殺隊劍士的神秘女人找到她們,以願意幫助鈴奈适應陽光、恢複人身為條件,希望與她們達成合作。這對假母女走投無路,決定相信她。可是這個女人一直沒有告訴她們,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僅僅透露:“我們的目标是一緻的,讓鈴奈适應陽光就是我的目的。這對我而言意義重大,對你們更沒有壞處。”

“鈴奈,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的,要你做什麼吧?”緑問。

“您要我脫離……”鈴奈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清,遲疑一秒後省略了那個不能提的名字,“控制。我真的能做到嗎?”

“能做到,而且必須要做到。”她堅定地回答,“這是非常關鍵的一步保險,是克服陽光最重要的前提。一旦你克服了陽光,不管你和無慘之間還有沒有聯系,他都會來追殺你。若是讓他繼續監視你,就連躲都躲不了了。隊裡有一個和你同齡的女孩子,就脫離了無慘的控制。可惜我不能告訴你她是怎麼做到的,因為她不會說話,我也不知道。但是,這件事是可以做到的。”

鈴奈驚訝地問:“鬼殺隊裡有鬼?”

“有。她跟你們很像,也沒有吃過人,是她哥哥帶着她。兄妹兩個都是鬼殺隊的成員。”

菖蒲忍不住問:“那個孩子她難道不會……想吃東西嗎?”

“她忍住了,據說曾有人故意考驗她,在她面前割破胳膊流血給她聞,她都沒有傷人。她哥哥是劍士,平時一起出任務,她也會克制食欲保護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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