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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四回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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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奈内疚地瞄了一眼菖蒲缺了兩隻手指的左手,問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我聽她哥哥說,她變成鬼後沉睡了足足兩年,兩年内有人經常給她施加暗示,告訴她人類都是不能傷害、需要保護的家人。那孩子現在也經常在睡覺,睡覺的時間比人還多。”

鈴奈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菖蒲看出她又在自厭自責,突然“啪”地一拍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用高昂輕快的語調說:“謝謝您告訴我們這些,我們會加油的!要是能擺脫控制,鈴奈也會覺得清靜舒心吧?”

緑溫和地笑笑:“說的是啊,你經常能聽見無慘的聲音吧?但他好像對很多鬼都是放任不管的。我要是能得到什麼有利的情報會告訴你們,有空也會過來。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有很多準備要做,不打擾你們了。”

阿秀一再向菖蒲母女行禮道謝。離開長屋後,她發覺自己現在在和緑獨處,神情開始茫然起來:“雖然你說帶我去你家,可是……真的好嗎?我……”

與她并肩同行的緑安慰道:“你不用有壓力,我之前和你說過,你可以慢慢考慮。我是一個人住,多一個人也沒什麼。再說了,總不能讓你一直去住旅館吧?回家前,我們要先去買點東西。”她的步子邁得很大,走路猶如輕盈迅捷的風,阿秀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她。緑小姐就像個男人,阿秀思忖,不,不該這麼形容,男人怎麼配形容她。

說到“考慮”,她的思緒飄回了七月二十六日深夜,長屋内晝夜通明的燭火照亮了半跪在她面前的緑。她的身邊是模樣奇異的小女鬼鈴奈,和對遊女充滿好奇的菖蒲。面對緑的問候,剛經曆了從吉原出逃、鏡中冒險的阿秀好不容易平複下混亂激動的心情,忘了回答,隻記得抓住她問:“要我幫你的第一件事,送信,已經辦到了。然後呢?你說的兩件,還有一件是什麼?”

“第二件是決定你未來的出路。”

桌上那根燭火躍動着悄悄燒掉了時間。在這段無法複原的時間裡,緑向她們巨細無遺地講述了這個世界的隐秘陰影:鬼與鬼殺隊的千年鬥争。聽完這個不可思議的故事,聰慧的阿秀悟出了她的意思:“我的出路,是跟鬼與鬼殺隊有關嗎?”

“……是的。現在我可以為你提供三個選擇。第一,你可以加入鬼殺隊的‘隐’,做一名後勤人員,也許你可以去編輯部試試?第二個,你可以自尋出路,如果你想做别的工作,或者想去别的地方都可以。”

“第三個,是什麼?”她預感第三個才是重中之重。

果不其然,緑從容的表情複雜起來,顯然臨到這一刻她仍在猶豫。最後她深吸一口氣,以最莊重的姿态和懇切的口吻,一字一句地告訴她。

“第三,是我想拜托你做一項艱巨的任務——這純粹是我私人的請托,你可以拒絕——我希望你,能去上弦之貳的極樂教卧底,幫我留意裡面的動向。”

方才她介紹過上弦貳,是實力僅次于鬼王和上弦壹的鬼,喜好食用年輕健康的女人,坐擁一座香火興旺的山内寺廟。能擔當一教之主的角色,必然不是什麼好糊弄的蠢物。而且是……卧底啊……被發現不就是死路一條嗎?阿秀不停眨眼,一時難以消化,更無法應答。緑明白這有多為難,反複向她強調:“沒關系的,這很重要,你不需要立刻答複,也不一定要這麼做。我隻是先詢問你的意願。你好好考慮吧。”

冷靜了一天半後,阿秀攢了一肚子問題。她加快速度追上緑:“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當然。”

呃,她突然不知從何問起,想了想後先說:“你是怎麼認識我的?為什麼要專程來救我?”第一個問題就十分棘手,緑斟酌了好一會決定實話實說:“阿秀你也經曆過血鬼術了,鑽進鏡子裡,在裡面待了一段時間,出來後就來到了吉原外面,感覺很神奇吧?這個世界上啊,有的是比血鬼術更神奇、更奧妙、更難以理解的事情,譬如我在另外一個地方認識了你。我沒法向你解釋為什麼,就像我解釋不了人為什麼能進出鈴奈的鏡子,她自己都講不清原因。這是一種現象,雖然很難理解,但它就是存在。而我就是認識了你,于是來找你了。”

“為什麼專門來救你嘛,是因為你,另一個你,”緑停下腳步,認認真真地望着她,“在向我求救,說救救我。我聽見了,我就來了。”

“……就這樣?”

“就是這樣。”

“你因為這麼一句話就來找我了?”

緑對于她的疑問似乎非常困惑:“這還不夠嗎?難道我明明聽到了還能視而不見?”她突然拽住了阿秀,不然她就要呆呆地走到電車即将駛來的軌道上。她紅着臉為自己的分心小聲說:“不好意思……”

“幹嘛要道歉啊,小事啦。”她聳聳肩。等電車慢吞吞開過後,她們穿過軌道,走進了另一條大街。這是一條商業街,各家鋪子鱗次栉比。緑輕車熟路地在各家店鑽來鑽去,采購家裡需要的大小雜物。可是阿秀的問題遠沒有結束。她跟在緑身後,一邊看她毫不躊躇地揀出各種東西并付款,一邊繼續問:“緑小姐,需要卧底的話,為什麼不求助隊裡的人呢?你說過鬼殺隊裡有很多不是劍士的成員,為什麼你不找他們?既然你是獵鬼的劍士,為什麼願意幫助鈴奈小姐?你做這些事,其他人知道嗎?他們支持你嗎?”

“哇,你的問題好多啊。”而且全問到點子上了,緑不禁佩服阿秀出色的直覺。她直截了當地坦白:“我先回答你倒數第二個問題,隊裡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我在做什麼……大概知道了也不會很支持。幫助你和鈴奈,全是我在擅自行動。我不親自去卧底,是因為鬼能夠分辨普通人和劍士的區别,而且上弦貳很可能通過鬼之間共享的記憶看過我的長相,所以我一去就會暴露。不找隊裡的同伴,是為了隐瞞上弦貳的情報。”

“什麼?我真被你弄糊塗了,上弦不是你的敵人嗎?”

“是敵人,但我不想讓隊裡發現他的位置,現在隻有我知道他在哪。這不是為了保護鬼,是為了保護我的一個同伴。她視上弦貳為死敵,不惜自毀也要殺掉他。要是被她知道了,她一定會上趕着去送死的。”

“那為什麼不直接消滅上弦貳,還要我去卧底呢?”

“這是出于兩個原因,我想要掌握更多關于鬼的動向。上弦叁和上弦陸死了,我不信鬼王會無動于衷。能深入刺探的渠道,隻剩這一條了。此外……其實我有去過極樂教,裡面的情況讓我非常在意……那就是,裡面的人似乎都過得很好,他們的狀态看起來比山外的村民更健康、更快樂。我想知道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人和鬼一起生活的日子是怎樣的。曾經,有個人告訴我,希望找到人和鬼共存的辦法。我知道上弦貳會吃信徒,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我想弄清楚。說不定……我可以從中找到答案。”

“還有,阿秀,”緑停頓片刻後接着說,“其實我明白,讓你去卧底是很不公平的。你從小在吉原生活,沒怎麼好好體驗過外面的日子,就讓你為了我的私心去冒險,真的值得嗎?我自己都懷疑。我不是為了讓你去卧底而救你,更不想用‘報恩’這樣的理由勉強你,你不要有負擔。我沒有資格浪費你的人生,誰都沒資格。”

“……你好坦率啊。”阿秀感歎。

“因為,你給了我這個來路不明的怪人相當可怕的信任,我又怎麼能辜負你的信任呢?”緑想微笑,可話音剛落,心刺痛了一下。她現在何嘗不是在辜負杏壽郎的信任?但她強硬地忍住了,保持着若無其事的模樣。被言語深深感動的阿秀沒注意到她的失落。在吉原裡,她不曾遇到這樣的真心。她更加不知所措了,隻好上前幫緑提一些東西。

“好了,東西買好了,我們回家吧。”走出街口,她領阿秀回到電車站,“你坐過電車嗎?”

“沒有。”阿秀搖搖頭,她進吉原時太小,那時路面電車尚未出現在東京市區内。随她上車、買票、落座都是新奇的體驗。阿秀乖巧地抱着雜物坐在一側的座椅上,把那枚車票十分珍惜地收進袖子裡,掩飾不住興奮地觀賞沿途風景。

對緑而言,路邊的景色寡淡至極,何況天色陰沉,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灰蒙沉悶的景象。可在阿秀眼中卻分外新鮮特别,原來外面的世界變化這麼大。十二年,她覺得自己錯過了十二年。

但今年她十八歲,重新開始似乎不算晚。

——那我的出路是什麼?

興奮逐漸轉為空虛的迷惘,阿秀摟緊懷裡的物品,偶然看見緑的側臉。她的嘴角心事重重地下垂,半翹的一簾睫毛擋住了空洞呆滞的眼神,心思早飄遠了。阿秀忽然意識到,緑可能對她很熟,但自己并不了解她。

“緑小姐。”

“嗯?”

“你過得幸福嗎?你快樂嗎?”

緑的心緒被拖回到了現實。她抵住下巴沉吟了一陣,“嗯……發生過各種各樣的事呢,要是前陣子問我,我可能不覺得自己過得很幸福。不過最近……”她低下頭露出無限溫柔和懷念的淺笑,“有了很好的新發現——擁有了會相互珍惜的人,找回了最寶貴的記憶。人生本來就是一時快樂,一時不快樂,能有這種體驗,我應該算是幸福的。”

現在接近下午三點,電車内的乘客寥寥無幾,售票員坐在最靠前的位置出神,另外三四名乘客不是在打盹就是在讀報。也就是在這樣不易受關注的環境下,緑才會輕聲講講一個孤兒是如何活下來,遇見朋友和戀人的故事。這個故事時而傷感時而有趣,曲折程度勝過報刊上解悶的連載小說,卻是某人的真實經曆。故事講完後,緑問怎麼樣,阿秀由衷地評價:“是個好故事。”

“如果換我來經曆和講述,會變成一個悲慘又沮喪的故事。可是聽你講,我沒有那種感覺。跟人有很大關系,因為你是一個在努力想着幸福的人,所以有朝一日,幸福一定會被你獲得的。現在就是那個時刻。”

緑第一次聽到這種評價,意外地眨了眨眼:“可能是這樣吧……啊!到站了!”她抓起阿秀飛快地跑下車。“好險好險,差點坐過站了!坐過的話我們要走好遠才能到家!”

她們翻過坡道,走進其中一座雙層獨棟民居時,緑停下腳步,正色對阿秀說:“要到我家了。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怎麼了嗎?”她被她的嚴肅感染,忐忑油然而生。“……我住院兩個月了,房子變成荒屋了。”她想起第二線時兩個月不回家後的場景,深呼吸後掏出鑰匙開院子門。寬闊的庭院裡,一株小樹綠枝飄搖,過于茂密的草地高度與小腿肚齊平。走進玄關,緑直接穿着鞋就進屋了,叫她不必脫鞋。買來的雜物都放在廚房,阿秀幫忙拆掉擋雨闆,鼻腔重新嗅到混合草木香的新鮮空氣,舒暢了許多。

“時間太晚了,也沒太陽,不知道待會會不會再下雨,不然得曬曬被子了。”女主人從後院水井提來一桶水,裡面泡了兩塊抹布。她這才脫了鞋襪,挽起褲腳和袖子,預備大幹一場:“阿秀,擦地會嗎?”

阿秀幾年不碰陽春水了,荻本屋的活有的是人幹,但她曾經也是要個打雜的秃和新造。她把和服下擺塞進腰帶,找了根布條綁好長袖,噔噔噔地賣力擦起木地闆,速度和緑不分上下。拿雞毛撣子撣去客廳裡一排排玩具和瓷娃娃上的灰塵時,她料想會喜愛這些可愛玩意兒的人,本性一定不至于邪惡。她左看右瞧,都瞧不明白牆上那幅空白畫軸的玄機。“因為根本沒有玄機。”緑笑道,“它真的就是一張白紙。”

緑安排了一間小空屋作為她的房間,給她抱來了客用的枕頭、被褥和睡墊,甚至拿了一套睡衣。就算朋友甘露寺不常來過夜,她也喜歡在家裡備下客人用的東西。她細緻地教她如何給浴缸燒水,并囑咐道:“附近有澡堂,但晚上最好别出門。你想洗澡就用浴室吧。我晚上要去巡邏,明天早上回來。天黑後你記得要把陶瓷豬拿去你房間,點上裡面的熏香,那是驅鬼用的紫藤花熏香。”

阿秀環顧小房間,感到命運不可預測的奇妙。大前天的同一時刻,若是誰告訴她三天後會在另一個地方度過一個無人煩擾的夜晚,她會覺得荒誕不經,如今卻成真了。

兩個女孩的肚子一齊咕噜咕噜大叫,她們都笑起來。

“該做飯了,可以讓我試試生火嗎?”

“做飯?今天不做飯!慶祝我出院,也慶祝你離開吉原,我們去吃壽喜鍋吧!或者你有什麼别的想吃的嗎?”

在荻本屋,壽喜鍋這種特别的料理隻有客人和樓主能享用,阿秀也隻是曾沾光嘗過兩三次。囊中羞澀的她無措地捏耳垂:“我……又讓你破費了。”

“啊?不會啊,就算你不在,我自己一個人也要吃壽喜鍋慶祝的!好久沒吃吸飽肉汁的豆腐和蒟蒻了。走吧,我們騎車去。”緑相當積極地跑出房間,往後院去了。阿秀緊随其後,見她把一大塊髒兮兮的油布随手一扔,推出了一輛自行車。

阿秀今天不僅坐了人生第一趟電車,也體驗第一趟自行車了。和服不便岔坐,她以更文雅的姿勢側坐在緑身後,左手抓着座椅,右手小心地揪住她腰側的衣服。車後座是鐵做的,車輛在砂石路上颠簸騎行時,硌得屁屁好疼。懸在半空的小腿微微晃蕩,充分感受着腳不沾地的美妙。

當車輛從坡頂倏地滑下去時,她驚呼一聲,雙手緊緊環抱住緑的腰。失重的刺激感吓得心髒怦怦直跳,她從來沒有那麼快過,不禁閉眼大喊:“太快了!慢點慢點!”

“放心啦!”前方的女孩爽朗大笑,覺得阿秀膽小害怕的樣子很好玩。她鼓起勇氣睜開一條縫,霎時慶幸,還好睜開了眼睛。陰沉糾纏了一整天的烏雲在黃昏時分如狂潮散去,天空半晴半陰,鳥羽般的蓬松黑雲片片後退,以坡道的方向為中軸線,褪出一大片倒三角的茜紅霞光。金色餘晖鋪在深藍色的雲邊,那是天的煉金。

不然就要錯過如此美景了。

實際上最特别的不是景色,而是獨一份的、被洗滌一新的自由心境。天地要沉入靜谧的黑夜,而她由内到外煥發出蓬勃生機,她和緑一起放聲大笑,往後要暢快地笑,要盡情地哭,再也不要像以前那樣活在死水一潭裡,蜷縮在不知為何而活的陰暗裡。

為了自己的幸福、他人的幸福而努力的緑,淺沼秀期望能獲得像她一樣有意義的生活。既然意義是自己找尋、自己賦予的,那她已經知道自己想怎麼做了:她真心希望自己能做些什麼,實現些什麼。“緑小姐,你可以再多給我講講極樂教和上弦貳嗎?”

“要去卧底的話,不多了解一些不行啊。”

當阿秀真的表示願意去極樂教時,緑發現自己竟會感到吃驚,以及錐心的悲傷和壓力。可她不能回頭,必須目視前方,把控好有些許動搖的車頭,繼續朝前騎行。

“……謝謝你,阿秀。無論結果如何,我一輩子都會感謝你此刻支持我。”

一張軟軟的側臉溫順地貼在後背上,女孩以輕松的語氣說道:

“小事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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