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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八回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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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以前,我真希望是我錯了,希望你有苦衷,希望是我狹隘傲慢,希望這都是我的偏見。

——可你終究還是沒能說服我,隻是加深了原本的印象。你把這一切描摹得那麼美好,又是在回避什麼呢?

緑掩飾滿心的失望,開始敷衍對話:“您見過鬼嗎?”

“說來慚愧,我沒有見過。”

“被保護得真好。”

“我對大家的悲痛和憤怒可以感同身受,對鬼的感情也不會遜于任何人。”他輕輕地說,“抛開主公的身份,我和大家沒什麼區别。不過,你今天說的‘快樂地生活’,從來沒人同我講過,産屋敷家的主公也不能去想這些。”

“是麼?真是可悲。産屋敷一族代際傳遞的豈止是短命和頑疾,還有處處局限的命運啊。”

“……能像你們一樣清白地降生于世,正直地活着,是一種幸福。”

他說了一句費解的話。緑還是沒能理解産屋敷,恐怕産屋敷也不太理解她。她見到他今日的模樣,卻很難想象他是走什麼樣的路過來的,畢竟他今日有意無意地隐藏了一部分自己,使她窺不清全貌。他們的認知相隔千裡,對人生的态度截然不同,深入骨髓的思想也難以靠幾句言語扭轉。就像雞同鴨講,兩個人都固守在自己的邏輯裡,說服不了對方。緑想走了。

“誰生下來不是清白的?”

“産屋敷家的孩子。”

那怎麼還要生?緑簡直要頭疼了,額角狂跳,便悄悄地擡手揉太陽穴,不耐煩地說道:“您的孩子很無辜,不該教她們這麼想……恕我多嘴。”

“呵呵,被詛咒的一族的宿命就是如此,即便我不說,她們也會有切身體會的。”

緑領悟到了:生下被詛咒的孩子,來破解被詛咒的命運,産屋敷家就是這麼一代接一代傳承下來的。這個家族的新生兒真可憐。他們不生孩子的話,爛透了的宿命不就能結束了嗎?反正要繼承的又不是皇位之類的東西。她憋住了差點歎出的氣,盤算如何快點結束話題。幸虧他也有意結尾,說了會采納她的意見雲雲,末了幾句安撫中,出于習慣的稱謂卻點燃了緑内心深處最不可觸碰的火藥。

他以“父親”自居,稱呼她為“我的孩子。”

她的手忽然變得很冷,開口時的音量不大,一詞一句的咬字恨不得用釘子釘起來。

“我不需要什麼鬼殺隊的‘父親’。我有且隻有一位父親,他直到生命的最後都在護着我。”

“我明白無法與令尊相比……”

“您不明白。”她打斷他,泰然地蔑視道,“屬下将您視為‘主公’尊敬,但‘父親’,是不能輕易提及和比較的。若無其他事,請恕屬下先行告退,失禮了。”甚至不等主公允許,她站起來,我行我素地走了,滿不在乎在尊卑有序的鬼殺隊裡,她的言行是否大不敬。在她看來,被冒犯的人是阿爸才對。

時至今日,緑對那天的事也毫無悔意,依然理直氣壯。她的一生會有無數次動怒的時刻,有些會翻篇,有些會釋懷,有些會淡忘,這一次是既無法淡忘也不可能諒解,每每憶起仍能感受到荒謬和憤怒的餘韻。

柱合會議上熱烈的讨論暫告一段落。讨論完刀劍庫存、柱合訓練和防禦裝備開發的幾個問題後,主公授權給衆人放手去做的自由。正當大家以為會議走向尾聲時,他忽然點名蝴蝶忍:“忍,你的研究進行得怎麼樣了?”

在場隻有緑不明顯地攥緊了拳,忐忑地觀望。會議剛開始時主公未提到上弦貳,她原以為他可能回心轉意,願意避免忍被鬼食殺。蝴蝶忍憂心忡忡地回答:“根據主公和諸位的推斷,形勢發生得比預料得快太多了,我的實驗不知道是否足夠周全。”

“沒關系,我相信你。你可以繼續現在的試驗,不過,穩妥起見,我會給你找一位搭檔。”

“搭檔?”

“一位特别的醫生,我想‘她’對鬼的研究水準會在我們之上。”

“是我孤陋寡聞了,請問主公大人,這位前輩……”

“你不知道她很正常,因為她是鬼,她的名字叫做珠世。”

場面立刻嘩然。緑很想問忍是否還要繼續服用紫藤花毒,衆人的注意力都被主公宣布的與鬼合作的消息奪走。他們七嘴八舌地反對時,唯有有經驗的煉獄和緑默不作聲。等到主公解釋完後,緑總算得到機會,再向他确認了一遍:“主公大人,那蟲柱現在進行的所有試驗都要繼續嗎?”

“所有的,都可以繼續。”

她聽懂了言外之意——要保留給上弦貳下毒的計劃。心中最後一點想要敬愛産屋敷的渺茫希望,如風中殘燭地閃爍,到底還是被他本人吹滅了。

沒想到她會這麼失望啊。

“我希望諸位能像接受竈門祢豆子那樣,接受我們這位盟友。你們可以做到嗎?”主公轉回了珠世的話題。除了煉獄和緑,其他人都浮現出了為難的糾結神色。

“可以。”

第一個幹脆響應的人是緑。主公看不見她的表情,便報以欣慰的微笑。殊不知她垂下了頭,宛如在深思。煉獄也痛快回答,帶動旁邊的同伴一個個勉強接受。從與鬼結盟到公開斑紋的情報,這場持久的會議對其他不知情的參會者而言刺激不斷,緑卻像個觀衆。這裡是舞台,大家是木偶,上演鬧哄哄的人形淨琉璃,“斑紋”、“條件”、“壽命”是唱膩了的詞。主公說到“開啟斑紋者活不過25歲”時,她對大家投給自己的欽佩和同情表現得不動聲色。

屋外風雨俱來,屋内衆志成城,為千年一戰的到來而士氣高漲,緑卻不受鼓舞。年輕人常會刻意忽略和遺忘死亡,這裡的人們除外,他們無一不見過死亡,也清楚輪到自己的那天并不遠。緑不知道同伴們怎麼想的,她隻知道,自己前所未有地貪戀生。五年的壽命也是命,她剛品嘗到了愛情的美好,剛重新感受到生活的美妙,這份愉悅多到溢出來,要是能勻些給在座的人多好。她非但沒燃起鬥志,反而暗暗滋生出五味雜陳的心情。

散會時,雨勢略小,她頭一個到玄關取鬥笠和防雨鬥篷,不顧煉獄勸阻山路濕滑危險,婉拒了天音夫人留她等雨。

“哎呀,我從小天天在山裡跑,會看着走的。我有急事要趕緊回去,等不了,先走一步。謝謝您。”她穿好鞋後心急火燎地系鬥篷,蝴蝶忍也走了過來。

“緑小姐,你這就要走了嗎?這幾天我總見不到你。謝謝你送來蝶屋的菓子和西點,太多了,我們大家都有口福了。”

“要是合你們的口味就好啦,我受了你們好多照顧,也添了不少麻煩,送多少點心都不為過。我還想買森永新出的牛奶巧克力呢。對了,上次向你借的筆記裡,關于花毒對鬼血起作用的那一塊我有地方不懂,方便找個時間請教你嗎?”

“當然,最近下午我都在的。”

“那麼,我走了,各位再見。”

緑從煉獄手裡接過一盞馬燈,沖他甜甜一笑,向衆人半鞠躬示意,轉身大步闖進飄茫的大雨裡。烏泱泱的森林裡狂風亂作,把沉甸甸的黑鬥篷吹得不知所措,無數水滴砸在上面,碎裂成一股股細流淌來淌去。她在瀑布裡行走,身上淋成了無數道小瀑布。之所以匆匆離開,是要趕去那對大隐于市的母女——菖蒲和鈴奈的家。升為時柱後,隊裡劃分了一大片轄區交給她負責,她就順理成章地讓她們搬到這片範圍裡了。山裡真冷,她無意識擡臂護住了有阿秀來信的胸口,讓那塊地方不至于淋太濕。

天是昏黑的,地是昏黑的,山林是昏黑的,世界上下是一團模糊、嘈雜的水汽。也就在這種晝夜難分的時刻,她會想起那個在煙霧裡神出鬼沒的家夥,聽懂了那番嘲弄裡的深沉。

“仁義禮智信的規範,隻是工具罷了,是僞善,也就是粉飾。不僅不能從根本消除人心之惡,反而會擴張這種黑暗,讓它更深刻。智謀深沉的賊甚至會利用道德規範來唬弄世人,謀求更大的利益。最直白的例子,忠君愛國這套說辭,挑撥了多少是非?從古至今,利用它的有心人一直存在。過去有,現在有,将來哪怕變個模樣,還是會有。”

“你要不要和我打賭?”

她不敢和它賭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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