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宣想了想,也不知應該怎麼圓這個BUG,索性擺爛的說道:“我就覺得這東西挺簡單的,特别是我摔了頭以後,那些木匠的圖紙,我看了就會了。或許是老天看我之前吃了那麼多苦,所以保佑我吧。”
反正也解釋不清,那就玄學來湊吧,把一切都推到老天爺上,應該也沒人說得出什麼。
果然,薛鳳麟聽了,又有些心疼沈宣之前受的那些苦了。心想老天爺的确是該善待沈宣,他這麼好一個哥兒,就不應該吃苦受罪,合該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的。
制完圖紙,沈宣翌日又去了一趟城裡。
樂州城木匠鋪子不止一處,但大多集中在城南。
沈宣沿路打聽了一個頗有經驗的劉木匠,朝着他的鋪子去了。
那劉木匠已經五十出頭,從十幾歲就開始做木匠活,還曾經參與過樂州知府大人宅子的建造。如今在城南開了鋪子,生意不錯,也是很有一些家底的。
這樣有經驗的老木匠,肯定比雲水村裡的楊木匠要強。再加上這次沈宣帶了圖紙過來,也不怕他看不懂,對作出一輛擺攤車還是挺有自信的。
果然,沈宣将自己畫好的圖紙給劉木匠一看,劉木匠就立刻眼前一亮,十分驚喜的拿着那張圖紙研究起來,一邊研究還一邊問道:“小兄弟,你這圖紙是哪裡來的?這車設計的真不錯,正适合擺攤來用。”
沈宣每次進城,為了安全起見,都是用頭帶遮了孕痣的,這劉木匠也以為他是個男子,所以才這樣稱呼。
“我自己畫的。”沈宣倒是也不藏着。他既然要做東西,很多事情都需要親自與這木匠溝通,直截了當反而更加方便。
那劉木匠聽了又是雙目一亮,接着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面上露出一絲有些詭異的欣賞之色。
接着他客客氣氣的把沈宣請到後院一處坐下,才對他說道:“小兄弟,我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隻是有一口粗茶,請你潤潤嗓子,你可不要嫌棄。”
沈宣被劉木匠的态度弄的有些茫然,自己不過是來找他做個東西。這木匠的态度也太過熱情了一些……
就在沈宣不明所以的時候,劉木匠朝着後院屋子裡喊了幾聲,接着就有一個容貌清秀的哥兒提着一壺茶水走了出來。
那哥兒略施脂粉,身材也挺高挑。瞧着和鐘哥兒年紀相仿,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和劉木匠長得還有兩分相似,兩人一看就是父子。
等那哥兒過來了,劉木匠便要他親自給沈宣倒茶。
那哥兒看了沈宣一眼,面上一紅,接着便面帶紅雲的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才有些嬌羞的離開了。
待他走後,劉木匠才又開口對沈宣說道:“小兄弟,你看我家的哥兒,容貌性情如何?”
沈宣一怔,也不知劉木匠問他這個幹嘛。隻客套的笑着誇贊道:“容貌清秀可人,性子看着也文靜。”
劉木匠聽他誇贊了自家哥兒,便哈哈大笑,一臉滿意的說道:“小兄弟,我瞧着你年紀也小,應當還未成婚,對天工之術又頗有天賦,有意招你做個贅婿。不知你意下如何?”
沈宣:“……”
他萬萬也沒想到,自己不過來城裡找個木匠,竟然被人看上了招他入贅!
接着便聽那劉木匠開口說道:“小兄弟莫要一聽到贅婿兩字,便急着拒絕。你先聽我道來……”
之後便将自家一應條件都與沈宣說了,且說若是沈宣願意入贅,生下的兒子可以有一個随父親姓,其他條件更是好說。
原來那劉木匠如今開着木匠鋪子,一年的盈利也有上百兩,在城中可算頗為富裕。
但他卻沒有兒子,家中隻有這麼一個獨生哥兒,自己的一身手藝也無人傳承。
劉木匠心疼自家哥兒,擔心他嫁出去吃苦,又指望有人繼承家業,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招贅上面。
隻是這世道,有志氣的好男子又有幾個願意入贅的?
劉木匠托了媒人找來找去,願意上門的都是别有目的,看不到一個好的。
今日見了沈宣,他一時倒是覺得頗有眼緣。
于是便找了沈宣來詳談此事,說隻要他願意娶了自家哥兒好好待他,就可以将自己的一身木匠功夫和店鋪都傳給他。
沈宣聽他說完以後,心中長歎了一口氣。想了想後,伸手把頭上的頭帶取掉了。
他額間一顆孕痣立時露了出來,雖然色澤暗淡,但也十分分明的告訴了劉木匠,自己的身份是個哥兒。
劉木匠呆住,整個人都傻了,沒想到自己竟鬧了這麼大的一個烏龍。
面前的“小兄弟”不是男子,而是個哥兒,虧他還拉着這哥兒說了那麼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