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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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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出來後,顧燃淺整個人都精神了,進步實在不少。

不久後,文科班的成績也出來了,宋池羽第一,徐子瑄以一分隻差暫列第二,蘇承翊也排在第20多,在文科年級250多人裡面算是比較靠前的。

晨霧如素練垂落江天之際,江水仿佛被揉碎成千萬片銀鱗。鉛灰色的雲層壓着遠山,隐去嶙峋的山骨,唯餘水墨暈染般的輪廓在天際綿延。江心幾艘烏篷船正破開凝滞的霧氣,船頭懸着的銅鈴驚起數隻白鹭,振翅聲攪動乳白色的空氣,在蘆葦蕩裡蕩開層層漣漪。

濕漉漉的柳條垂向江面,末梢已浸在渾濁的江水裡,随暗流蜷曲成青蛇模樣。對岸碼頭傳來斷續的船笛,聲波撞上濃霧便失了形狀,化作幾縷遊絲纏繞在鏽迹斑斑的錨鍊間。江水裹挾着上遊的泥沙,在船工撐篙的起落間翻湧出赭色浪花,又被霧氣吞噬成無聲的歎息。

整個竹溪都籠罩在這樣如夢似幻的環境中,霧霭沉沉楚天闊。

早晨的課上大家都被一股無形的激動感包裹,11班這次考得很好,方骅上課時的氛圍便很輕松,得知下午就要開表彰大會,所有學生都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動。

方骅個子不高,和班上幾個高個子男生站一起簡直沒眼看,不過他站得挺拔,走得也類似四方步。

皮鞋碾轉地磚,起落間似有看不見的方寸棋盤。足尖先點東南,腳跟再壓西北,一收一放如推磨盤,蕩開半寸浮塵。

步與步的間隙裡,足弓懸停如鶴唳将息,待靴底叩地時,地磚便發出悶響,恍若古寺檐角剝落的銅鈴墜入深潭。

這步子踏的是看不見的禮制,東南西北四角各嵌着儒生的脊梁,起承轉合間要把天圓地方的訓诂碾進九宮格。連廊外竹影篩下的光斑追着鞋跟遊移,倒像是四方步在丈量光陰的棋枰,落子處皆成規矩,轉身時已鎮山河。

所以盡管他身高不夠,但步伐裡的氣脈确是磅礴。

方骅站在講台上威嚴地講道:“經過一個月的磨合,大家都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何清洛年級第一,許凱峰(數學課代表)年級22,陳雪君(學習委員)年級39,李夢雨(英語課代表)年級41,郭長風(班長)年級48,江淮熳(紀律委員)年級57,孟疏淮(語文課代表)年級69,這7位同學是年級前70的,也是表彰大會将要表揚的,本次表彰大會,着重表揚理科前70和文科前30,我們班還不錯,占了7個名額,算是中規中矩,我這個人呢,是挺容易滿足的,7個就足夠了,雖然10班有12個,但是5班隻有一個啊!所以說我們班的7個就很不錯啦!”

聽到這裡台下傳來一陣笑聲。

方骅目光特意掃過台下剛剛獲獎的幾個人,何清洛在寫作業,似乎不太在意,不過他從前在三班就是這樣,方骅養成了一顆包容的心。

許凱峰,陳雪君,李夢雨坐姿都比較端正,認真地聽講,江淮熳在跟同桌魏霆拌嘴,一臉不好惹,孟疏淮垂頭看書,隻有郭長風擡着頭,但表情不太好看,神态讓人捉摸不透。

何清洛和顧燃淺是同桌,他倆坐在教室右靠牆大組的第二排,顧燃淺坐在裡面,他倆前面的江淮熳和魏霆,孟疏淮坐在同組的後方,其餘幾人分布在教室的各個地方。

校園裡的銀杏葉快要掉完了,風開始搖晃那些金箔似的葉片。

光從實驗樓斜角的缺口漫進來,在青灰地磚上淌成蜜色河流。幾個學生抱着課本穿過連廊,正撞見兩片銀杏乘着氣流盤旋,像被無形絲線牽引的提線木偶,在半空跳着回旋舞步。它們最終落進窗邊的光暈裡,與滿地同伴疊成松軟的琥珀色絨毯。

西側老樓的紅磚牆上爬滿爬山虎的殘骸,枯褐藤蔓間漏出幾扇亮着燈的方窗。學生們匆匆走過,衣角帶起的氣流卷起幾片葉子,又任憑它們飄落在墨綠長椅的扶手上。蹲身拾起一片完整的扇形葉片,葉脈間還凝着昨夜未幹的露水。

圖書館前的台階覆着厚厚一層碎金,穿駝色大衣的老教授拄杖走過,枯葉在杖尖下發出細碎的響動。幾個舉相機的女老師踮着腳尖轉圈,裙擺掃過落葉堆時驚起一陣金色的雪。操場鐵絲網外,穿明黃衛衣的孩童正踮腳去夠低垂的枝桠,笑聲撞得滿樹金鈴叮當作響。

暮色漸濃時起了陣急風,萬千金箔忽然掙脫枝頭,在丁達爾效應的光柱裡織成流動的經幡。站在三教頂層的露台上,看夕陽将銀杏大道熔成滾燙的金河。不知誰的素描本被風掀開,夾着的銀杏書簽打着旋兒落進暮色,像截斷的時光重新開始流動。

午飯後,何清洛踏入教室門,見到江淮熳拿着教師戒尺在追趕魏霆,他看得一臉懵,就靜靜看着他倆追逐一圈又一圈,,然後魏霆沖過來躲到何清洛身後。

魏霆嘴裡嚷嚷着:“洛哥救救我啊。”說完蹲在何清洛身後,讓江淮熳無法精準擊打到他。

這個舉動把後邊的顧燃淺都給吓了一跳,何清洛見狀微笑道:“啊……熳姐冷靜啊!”

江淮熳性格豪爽,心直口快,當即說道:“我是熳少!”

何清洛尴尬地笑了笑,“好的,熳少,你冷靜一下,有什麼事咋們平和地談談。”

江淮熳大聲說道:“魏霆這個王八蛋在我在我的書上畫了一個他的同類!”

何清洛和顧燃淺聽得一臉懵,“你說啥同類?”

魏霆站起來說道:“我在她的語文書上畫了一個王八。”

何清洛噗嗤笑了,“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那個其實也沒啥,魏霆你跟熳少好好道個歉。”

魏霆支支吾吾,委屈巴巴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但是江淮熳明顯還不肯罷休,堵在門口不讓開。

氣氛呆滞了兩秒,孟疏淮走了過來,輕聲細語地說道:“麻煩讓一下路吧,不要堵在門口了。”

他的聲音像沉檀香霧漫過新裁的絹帛,低處蓄着松間晨霧的溫厚,高處卻凝作檐角将化未化的春雪。吐字時仿佛有玉簪花苞在舌尖次第舒展,尾音總帶着鶴唳青雲般的清越,偏又在消散前化作竹葉尖垂落的露水。當笑意滲進聲線,便似梅子熟時節的晚風掠過十二孔陶埙,每個氣音都裹着月光曬透的絲絨,明明說着最平常的話,卻讓人想起青瓷冰裂紋裡滲出的泠泠泉水,漫過耳際時連心跳都泛起溫潤的漣漪。

江淮熳聽聞,心虛了一下,随後撩了撩頭發,緩緩讓開了,短短一秒鐘的時間,他的神态有着飛快的變化,從最開始的淩冽不退讓,到心虛不自然,再到最後的含蓄,微表情很明顯,隻是時間太短,不易察覺。

何清洛似乎捕捉到了她的微表情,但也沒放在心上。

午休結束,高一年級學生整理成隊,走到報告廳前,進入廳後,顧燃淺頭一次認真觀察這裡,因為最近心情不錯,各方面都往着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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