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克斯級長，她遇到點麻煩…”——是剛剛去送藥的學生

“在哪？”斯内普相當糟心地揉揉眉頭

“六樓”那裡靠近格蘭芬多的休息室

………

當斯内普和麥格教授一起趕到災難現場的時候，斯内普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濃郁的生骨靈味兒和潮濕的空氣一起被冰凍凝固在衆人面前。斯萊特林的六年級級長洛爾西亞.柯萊.菲爾克斯捂着還在滲血的胳膊，用那雙玻璃藍的眼睛怒視着對面兩個衣衫不整相當狼狽的格蘭芬多

“誰能解釋——為什麼那些應該出現在校醫院藥架上的生骨靈以這樣的姿态躺在這裡？”斯内普掃了一眼滿地的玻璃渣和東一攤西一攤的魔藥，吐出一個陰氣森森的句子，生硬轉着調子的單詞像是利刃般割開面前的空氣

大家的氣息都詭異的安靜了一瞬

麥格教授看了看他們袍子上被割破的口子嚴肅開口問道“你們互相施惡咒了嗎？”

“我來說吧”一個六年級的小獅子向前邁了一步——他是格蘭芬多的追球手之一，布魯克斯.鮑德溫“我們從塔樓上下來，轉彎的時候沒看到她，撞在一起後魔藥就掉了，還不小心割破了她的胳膊”

“你說得倒輕巧”洛爾西亞冷哼一聲，把金色的頭發重新别回耳後，厲聲質問“我的傷口感染了怎麼辦？況且這些魔藥是——”

“所以我們給你道歉了啊，也說願意去找斯内普教授承認錯誤，那你為什麼還罵人呢？！”另一個三年級的小獅子憤憤不平——他是格蘭芬多的找球手艾丹.阿克曼

“我說你們不長眼睛有錯嗎？一個個瞎了一樣，不管不顧地往前沖，精力過剩就變成獅子跑兩圈，明天魁地奇後你們兩個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條件呢”洛爾西亞白了他們一眼，陰陽怪氣地冷聲嗆了回去

“你！”兩個格蘭芬多的學生再次被刺激到了，這他們能忍？兩個人齊刷刷舉起魔杖

“夠了！”麥格教授大吼一聲“你們不會想當着我們的面動手吧？

“惡咒是怎麼回事？”斯内普冷冷開口，掃了那兩個格蘭芬多一眼

“……我們施的除你武器，她施的瓦迪瓦西”

顯然洛爾西亞成功了，他們飛了出去，然後劃破了衣服

“一個人扣五分”麥格教授捏捏眉心，宣布一個公平的結果，看着斯内普黑着臉甩出一個無聲的清潔咒，席卷地上的一片狼藉

“可…”斯萊特林的級長有些不情願，下意識看了自家院長一眼，從對方的陰沉沉的臉上讀取出了那兩個格蘭芬多完蛋了的信息，她了然颔首轉身去校醫院處理傷口。

斯内普狠狠剜了那兩個格蘭芬多一眼，甩着袍子離開

又是一上午生骨靈的熬制。

他唯一一個沒有課的上午本來應該先去寫那些繁瑣的不能再繁瑣的教案，然後批改三個年級邏輯上狗屁不通的論文，而現在卻因為兩個格蘭芬多而不得不重新進行一個他已經完成的過的任務。

他在心底咒罵一句，看着坩埚中奶白色的半成品，恨不得把他們丢進黑湖。

………

坩埚升起那團淡金色的煙霧時，已經快中午了。透明的液體在桦木魔杖的引導下緩緩流進玻璃瓶裡。

斯内普照常檢驗效果，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質地醇厚，氣味正确。斯内普揮揮魔杖熄了火，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可惜保險起見，他不得不親自送過去

很好，他掃了一眼桌子上20多個滿當當的小玻璃瓶，再次感到煩躁

回地窖路過禮堂時，已經到了正午。斯内普意外碰到了剛剛下課的黑魔法防禦教授。對方照常挂着那個和藹的笑容和他打招呼，并閑聊起了剛剛課上的情況——

“西弗勒斯，我剛剛看到你了——在我的課上。”

“我不記得…”

“一個學生的博格特是你”

“……”

“真是遺憾”

“還是你們學院的學生，叫弗洛琳娜.迪亞茲，你有印象嗎？”

“沒有”

“最開始的時候，我本來以為她害怕的是你”

“難道不是？”

“哈哈哈當然不，她害怕的是别人強迫她面對她害怕的東西”

“是嗎？”

“是啊，不過我沒想到斯萊特林裡竟然有學生會怕蛇——你不會還要說‘真遺憾’吧？哈哈哈哈”

“……”

結束了那個平心而論很糟糕的寒暄後，斯内普适時看到了那個剛剛對話的主人公——迪亞茲小姐。

對方正左張右望神色慌張地從禮堂裡跑出去，手上還抓着兩個打包了的三明治。

鄧布利多坐在教室席上隔着幾排學生，向他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去看看。

一百多歲還能擁有這樣優秀得離譜的視力——這樣的眼球不捐給聖戈芒研究真是可惜了，斯内普惡毒的想着，邁着大步跟了上去。

然後，他發現鄧布利多的擔心是有一定原因的，因為還有一個人跟着弗洛琳娜——六年級的斯萊特林，艾爾德裡克.卡利斯托。

斯内普眉心一皺，卡利斯托家族在魔法部的勢力也不小，這個家族雖然并非純血，但世世代代的卡利斯托幾乎沒有不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可以說那就是個蛇窩。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和弗利家族的關系還不錯——特别是比爾.弗利。

最前面的小姑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跑得越來越快

……

“……”

很好，她什麼都沒意識到——

當斯内普在公共休息室的大門後親眼目睹艾爾德裡克安撫弗洛琳娜的時候甚至被自己剛剛對她的高估氣得冷笑一聲。

他面頰因為咬牙而滾動一下，忍住那個想給兩個人各扣十分的沖動，陰冷地盯着那個親密到讓人惡寒的動作，等待它的結束。

“你…你…那個…我…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女孩橫七豎八的調子終于拐進兩個人耳朵的時候，不僅艾爾德裡克一愣，就連門後的斯内普都難得疑惑——

按照的他以往抓早戀的經驗，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特别是一個滿腦子都是愛的粉紅泡泡的小姑娘，大多會被對方的三言兩語感動，順着對方“感覺好點了嗎？”的話來一句“因為你好多了”這樣才符合人類愛來愛去要死要活的特性。

所以，有的時候真的很難想象一個赫奇帕奇的腦回路是怎麼樣的。

斯内普皺眉睨着桌子下女孩紅得似乎在滴血的耳朵，聽着艾爾德裡克被她帶着說不出重點…

他看不見對方的臉，也想象不出桌子下的她是以一個什麼神情說出那些禮貌而疏離的話回應對方的。

斯内普敏銳的覺得，她和很多心裡有愛的人不太一樣。又或者，她真的覺得對方隻是單純來關心她一下的。

“……”斯内普氣息一沉，覺得後者的可能更大一些。

……

不過也說不準，她也可能是個混合物，兩種都有一些。

這種摸不準對方的感覺讓他再次感到一陣煩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所以，當艾爾德裡克走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去求證

結果——“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