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想着别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不是沒可能。”

叫上嚴歧南一塊兒來，是因為她也與時月等人直接交過手，相比其他人，應對的經驗更足。另一方面，她和顧臨溪一樣，對超研院很熟悉，也許能有什麼新的發現。

顧臨溪始終對信中的那串字母代碼耿耿于懷。

ADA，AIX-04。

無論是時月還是趙子延，作為最末級的D級能力者，幾乎沒有可能知曉超研院的信息。

更别說是這種連她們二人都沒有頭緒的代碼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輕聲說，“我希望這些事情都跟超研院沒有關系。”

嚴歧南抿嘴笑了笑：“也許不會那麼糟糕。”

“得了，你自己都不相信。”

二人無奈地相視一笑。

“你發給我的那些，我都看了，”嚴歧南說，“如果狂化事故和超管所發生的情況是類似的，那麼超研院應該早就知道怎麼回事。這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麼會讓雷行小隊去突襲雲頂智能，繳獲異化藥劑。

總部在暗中早有行動，這也算是好事。”

“我就怕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對手的實力可能已經遠超想象。增幅藥劑，晶石……這次又是什麼？”

“管它是什麼呢，還能讓它從眼皮下溜走不成。”嚴歧南向來看得開。

“臨溪！你在呀？”

清脆的女聲打斷了對話。隻見赫萊背着一個巨大的帆布袋，艱難地從一排座位間穿過，朝她們挪來。

“累死我了，大周末的被叫來幫忙，你看我這還得分發這些冊子。”赫萊笑着抱怨，從包裡抽出一本産品冊遞給顧臨溪。

嚴歧南坐在靠外的位置，自然是先經過了她。這讓赫萊後知後覺地尴尬了。

“這是歧南，我的朋友，”顧臨溪介紹，“這是赫萊，之前跟你提過，我們是大學同學。”

“你好。”

“你好。”赫萊眼神一亮，手中的動作停滞，久久地看着嚴歧南。

空氣凝固了，顧臨溪和嚴歧南面面相觑。

“原來是你。”過了許久，她似笑非笑地低語。

“什麼？”嚴歧南問。

“你的眼睛很漂亮。”

“呃，謝謝……”

“可以握個手嗎？”

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嚴歧南也沒有理由拒絕。

說是握手，對方也隻是在輕輕捏住了她的手指後快速地松開了。

“你很完美，真好。”她莞爾一笑。

直到赫萊離去許久，她們都搞不清狀況。

“她……不會喜歡你吧？”顧臨溪猶豫着開口。

“不會。”

嚴歧南說不清被赫萊注視時是什麼感覺。

更令她迷惑的是，看到赫萊時，她内心竟湧上難以言說的熟悉感。

連皮膚的觸感，都相似到像是左右手觸碰。

可這人完全不像自己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她長得跟我像嗎？”嚴歧南突然沒頭沒腦地問。

“兩模兩樣。”

“我看也是。”

“雖然我不喜歡岑隊，但——”

“想什麼呢。”嚴歧南擡手，作勢要往她頭上敲。

眼看着開始陸續有人進場，她們也不再談這些。顧臨溪戴上口罩，開始細細審視進來的人。

嚴歧南則是時刻關注着主席台的動向。

她很快捕捉到赫萊在席間穿梭的身影，猝不及防地，腦中閃過畫面。

那瞬間的靈感消散得太快，已經難再憶起。她隻依稀記得，仿佛是在某間實驗室中，她見過一個小女孩。

那女孩約莫十二三歲，跟彼時嚴歧南的年齡差不多。

可要說起女孩長什麼樣，不僅面容已經在腦海中模糊，連身量輪廓都記不太清。

那是一段孤立的記憶，沒有前因後果，沒有往後的她造成任何影響，可偏偏就在此時無端憶起。

嚴歧南眉頭擰起，有些茫然地轉頭看向身旁的發小：

“你記不記得——”

“嗯？”

她發現自己難以描述這些意義不明而又模糊不清的片段。

“沒，沒什麼。”

激昂的音樂聲起，發布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