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更改了公屏的權限設置，卻漏過了投影。

無限憑空拽出一個禮帽，沖着逐漸湧到他身邊的人行了禮。藍光從他的身上一閃而過，無限皺了皺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搶奪回主權。

他直起身，明明特殊通道沒人能看見，無限卻直直看向了秦知淵這邊。他挑釁般笑着開口：“我很感激大家為了我的死亡打抱不平，不過這次行動隻是我和研究所的合作。現在計劃已經完成，但具體情況我不好為大家說明，隻是太難過你們為了我這麼辛苦反抗，所以想着盡早出面聲明。希望大家能明白，我們也是為了清除芯腦人。”

無限雙手一揮，灑下許多貨币兌換碼紅包，腳下的人群瞬間亂了起來，無限在這熱鬧裡接着說：“說起來能達成這次合作，還要感謝一位雇傭兵幫忙了對接。”

秦知淵看着外面的那個投影，眉間蹙起。

見紅包被搶光，無限又是一揮手，“總之，今後我也會繼續發布我的作品，但人群聚集确實不夠安全，所以我不會再開展線下演出了。”

說完這話，無限沒再停留，他退出投影，數據藍點瞬間坍塌散落，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知淵站在自己家門前，心裡想着無限那些話，無聲地歎了口氣。

雖然不明白無限為什麼要出面替研究所解圍，但确實一定程度緩解了下城區的動亂。但他話裡話外卻又把方鶴旻牽扯了進來，研究所本來就對方鶴旻意見頗多，無限這波操作顯然直接把方鶴旻踹進了火坑。

秦知淵剛解開門鎖，身後突然一重，心裡正想着的人憑空出現，悄無聲息地靠到了他背上。

方鶴旻自從跟秦知淵說清了以後就越發的肆無忌憚，他下巴抵在秦知淵肩上，不滿這人忙到現在才回家，語氣帶着幽怨：“我等你好久。”

秦知淵把人推開，徑自進了屋，“你不在陳商鴻那裡休息，跑來找我幹什麼？”

方鶴旻跟着進去，“想你了就來了呗，我本來就沒事，在他那有什麼好休息的，看陳商鴻種西瓜哪有看你有意思。”

秦知淵看着這無賴，“那你請便吧，我需要休息。”

方鶴旻問道：“我給你的那些數據準确嗎？”

秦知淵腳步一頓，回過頭說：“很準确，謝謝你。”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方鶴旻幾步拉近和秦知淵的距離，“秦隊長，那些數據是我的告白禮物，你已經收下了。”

見秦知淵不吭聲，方鶴旻又說：“不算還是不滿意？那這糖呢？”

秦知淵這才注意到方鶴旻手上還拿着罐糖果，他本想拒絕，卻忽然想到那天在研究所裡似木對他說的話。等理智回籠，秦知淵的手已經擡起來接住了糖果。

似木送的糖秦知淵一看就知道是方鶴旻買的，他照着那糖的樣式還拜托人幫他查了售賣點，在下城區執行任務的時候繞路過去買了些。

想到方鶴旻說的“告白”，手裡的糖變成了燙手山芋，秦知淵失去了言語能力，他猛地轉身進了房間，接着又重新走了出來，手裡抓着一把棒棒糖囫囵塞進方鶴旻手中，欲蓋彌彰地說：“禮尚往來！”

半小時後，方鶴旻一手撐着腦袋側躺着，一手把玩着秦知淵剛才慌裡慌張塞給他的糖，時不時怪笑出聲。

眼前關閉着的電視機忽然亮起，無限那張濃妝的臉出現在了畫面裡。方鶴旻掃了眼秦知淵房間的方向，對方還不知道客廳裡的情況。

無限湊到鏡頭前，笑着說：“想聯系上你可真難，既然研究所不信任你，那你不如跟我們聯手。你也想回實驗地吧？”

方鶴旻嘴裡叼着根棒棒糖，坐起身四處翻找着，也不理人。

無限皺了皺眉，“喂！别裝聽不見，你在幹嘛啊？”

方鶴旻走近電視，笑了聲，“哦，在找讓你滾的控制器。”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直接斷開了電視機的電源。接着方鶴旻一擡頭，這才看見站在房間門前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秦知淵。

秦知淵問：“你在和誰說話？”

方鶴旻一愣，指了指黑漆漆的屏幕，說：“趕走了隻蒼蠅。”

秦知淵靠近方鶴旻，重複道：“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方鶴旻這才注意到秦知淵的狀态不太對，他還沒反應過來，秦知淵就上前伸手捏住他叼着的棒棒糖棍，眼神沒了往常的清醒，輕聲問：“你嘴裡的這個糖，有你送我的那罐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