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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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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漸近歲終。紛紛雪落,頃刻銀裝世界,正是王猷訪戴之時,袁安高卧之日。山上無事,又近年前,繡坊裡活計漸漸緩了。

這日雪晴。武松一早向忠義堂上議事去了。金蓮繡坊中看視過一回歸家,閑來無事,瞧瞧門口去年舊聯殘紅零落,不成模樣,遂熬一小铫子糨糊,尋張梯子,往門口去貼春聯。

爬在梯子上,正自撕除舊聯,聽見雪地裡一陣腳步笑鬧,轉頭看時,卻是一群孩兒拿刀搠仗,你追我趕,打打鬧鬧,關前一陣風一樣的滾過去。

金蓮笑罵:“小油嘴們!大人議事去了,就丢得你們一個一個不知道正經營生了。”孩兒們都笑,道:“冬學收了。叫俺們上哪裡習字讀書去?”金蓮闆起臉道:“我怎的知道?尋你們爹娘去!”孩兒們都道:“大嫂今日恁的兇!敢是武二哥又要出征了。”

一語說得金蓮惱了。粉面通紅的道:“還不去怎的?非得教我拿大棍來攆!”說着作勢要下來。孩兒們一哄而散,一溜煙去了。

遙遙有腳步聲過來。張青笑道:“這些孩兒們淘氣。又來招惹大嫂?”孫二娘接口道:“我看她倒是才三歲模樣!正經更像個孩兒。”說話間夫婦二人攜手踏雪而來。

金蓮招呼一聲,道:“議事畢了?進來坐坐。”

孫二娘也不近前來,也不理會,隻遠遠地道:“叫你議事,三番四次催請,你也不來。在家貼這勞什子作甚?”金蓮道:“年節年下的,我不貼它作甚?”孫二娘笑道:“你看不着它了。趁早收拾行李罷!你的年不在這山上過了。”說時已過去了,不作停留。

金蓮道:“這瘋婆娘,隻顧說白道綠些甚麼!”扭身将舊聯一頓撕了,新聯背面塗了糨糊,伸長了手臂去貼。剛将左聯撫平,屋前又有人過去,喚一聲“武大嫂”,卻是張順張橫兄弟兩個,勾肩搭背的正往山下走。

金蓮答應一聲。張順遙遙地道:“貼春聯麼?”張橫跟着卻叫聲:“大嫂休要隻顧貼他!好收拾行李了。”兄弟倆哈哈的笑将起來,腳步不停,一徑往山下去了。

金蓮納悶道:“卻又作怪!敢是奴記錯日子了。今日是元宵節麼?怎的人人都打些燈謎!”

退後一步看時,一副春聯門兩邊端端正正,并不曾貼歪。自覺滿意,取過橫批,“新歲清平”四字,卻夠不着門楣,遂登上梯子,伸長了手臂去貼。不合一腳未嘗踩穩,梯子一晃。

金蓮“嗳呀”一聲。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橫刺裡伸過,将梯子穩住。武松仰頭望來,皺眉道:“不是說了麼?等我回來貼。”

金蓮笑道:“橫豎我沒事作。”并不動彈,隻穩坐梯上,以逸待勞,将橫批交與小叔。武松也不使動梯子,徑直伸手貼妥,兩幅七言聯墨色飽滿,字迹遒勁,叔嫂二人并肩看了一會。

武松道:“下來罷。誰的筆墨?”金蓮端坐不動,答道:“使喚蕭讓寫的。冬學收了,誰教他閑着也是閑着。”

武松道:“寫得不錯。”伸手相扶。金蓮這才順勢從梯上下來,笑吟吟的道:“我叔叔甚麼時候也曉得字的好壞了!适才公明哥哥叫大夥兒去說些甚麼?”

武松未答,一手拎起木梯,歸回原處。推門徑往屋内去,一席走一席卸脫雪笠,道:“嫂嫂好收拾行李了。”

金蓮吃了一驚。伸手去接,道:“去哪裡?”武松彎腰将油靴脫在階下,答道:“東京。”金蓮道:“公明哥哥不是說不打東京麼?”武松道:“不動兵馬,隻去觀燈。”

金蓮跟了過去,将氈笠抱在手裡,咬了下唇,卻不動彈。武松并不向她瞧,背轉身去,自把大氅上雪來拂了,道:“山下拿得萊州解燈上東京去的一行人,紮得好鮮亮花燈。哥哥看了,起心要去東京觀燈,帶挈我等幾個同去。會寫詩那婦人,她的丈夫是不是一個喚作趙明誠的?”

金蓮道:“是。怎的?”

武松道:“剛剛說起,原來如今做着萊州太守的是他。哥哥卻曉得他,說這人父親曾做個宰相,屢次同蔡京頂撞,吃他陷害,罷了官。幾個兒子也都丢了官,如今起複了。說萊州人□□氣,有他做個太守。”

金蓮埋怨道:“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怎的這時候又去?既是不這樣緊急事務,你公明哥哥好不體貼。就不能教過完了年再去麼?”

武松轉頭望她,微微一笑。道:“還似你我孟州出來那一年般,在路上過年便了。”

金蓮一呆。聽聞小叔道:”嫂嫂也收拾行李。我同哥哥說了,要你同去。”

金蓮笑道:“你隻哄我罷。”武松道:“大年節下的,我哄嫂嫂作甚?當年打大名府時曾應承過你的。”自行挂起大氅,向内去了。

金蓮歡天喜地,着手拾掇行囊。一會道:“走這麼些天,家中無人看顧。”一會道:“不曾治得新鮮顔色衣裳。到了京都,給人笑話。”武松道:“到地頭臨時采買便了。”金蓮道:“你休管我。”紮縛行李,整治裝束,足足忙碌了兩三天。

諸人馱垛停當,衆頭領都送到金沙灘餞行。相别了,取路登程。一行人作行商打扮,沿路卻無人問诘,抹過濟州,路經滕州,取單州,上曹州來,前望東京萬壽門外,尋一個客店安歇下了。此是正月十二日的話。

當晚武松向宋江房中坐地,衆人圍火商議。宋江說道:“明日白日裡,我斷然不敢入城。”燕青道:“不妨事。正月十四燒燈,至十八日收燈,五夜不設宵禁,城門随在出入。後日哥哥便可随心所欲走動,各處去得。”柴進道:“小弟明日先和燕青入城中去探路一遭。”宋江道:“最好。”

安排停當,說些閑話。武松出來,順道向金蓮房中看視。房門開着,屋内一燈如豆,金蓮獨個兒擺一局雙陸。一手支頤,一手拈一枚棋子,枰邊敲着,卻不看棋,一足蜷起,另一足垂于炕下,輕輕蕩着,托腮向窗外注視。

武松道:“嫂嫂看些甚麼?”

金蓮轉過頭來,認得是小叔,笑道:“白瞧瞧熱鬧。”武松走去,立在炕下,二人一齊望外瞧了一會。隻見街道兩邊堆着殘雪,嵌些爆竹殘紅。街道兩旁滿懸花燈,一輪圓月未滿,遊人如織。

金蓮道:“東京這樣熱鬧。此是哪一個門?”武松道:“此是新曹門。進去舊曹門,就是曹門大街了,熱鬧得緊。曾在這裡買過衣料尺頭。”

金蓮道:“是了,你曾來過。”武松點頭道:“那時也曾聽小雲說過,東京燈好。隻是急着往家趕,都錯過了。”

兩個人向滿街燈火遊人望着。金蓮道:“小雲後事是你前些日子親自前去料理,我不曾過問。他如今落土了?”武松“嗯”了一聲。

金蓮道:“葬在哪裡?”武松道:“沒有甚麼可下葬的了。尋了一具棺木,就近在東平府外崇恩寺墓地入土為安,做了一場法事超度。”

金蓮“啊”了一聲,問:“他的家人如今又在哪裡?”武松道:“他家老小城破前搬走别地避禍了。”金蓮道:“迎丫頭也跟去了?”武松搖了搖頭,道:“聽說侄女兒嫁個金匠。如今萊州境内開個金銀鋪子過活。”

金蓮道:“這小妮子嫁得倒還體面,隻是略遠嫁了些兒。叔叔不曾去見上一見?”

武松道:“我不好去的。人家少年夫妻,一家一計過活,我去添亂作甚?便去了,也不知道說些甚麼。”

金蓮擡頭望了小叔。正要說話,這時燕青同了柴進自門口過去。柴進招呼一聲道:“你兩個盡自望些甚麼?明日才亮燈呢。”

武松回頭道:“還不安歇?”燕青道:“我同柴大官人出門踏月。史大郎兩個也去。二哥不來?”武松道:“怕臉上金印誤事。”

燕青道:“二哥不出門時,教東京婦女少見一位英俊頭陀。”

柴進道:“大晚上的,城門口想必也不盤查,吃杯夜酒,走走便來。舊封丘門外,賣得好鹌鹑骨饳兒,好鹽豉湯,夜市擺至三更方散,無人管你。”

武松道:“剛來時,街道上巡兵守衛卻也不少。你們先行,探一探城門松緊。”

柴進道:“也好。恁的,二哥放心時,将大嫂交與我們。”金蓮一扭頭道:“我不去。”燕青道:“怕甚麼?丢不了,有我們。”

武松道:“嫂嫂怎的不去?昨天還隻是嚷嚷,說不曉得東京穿些甚麼時興樣式。門外不是東京?”燕青笑道:“一點不錯。今日看準了,明日上封丘門内外,衆多買賣,新鮮尺頭,頭面衣裳,靴襪領抹。要甚麼樣的沒有?”

金蓮道:“一天下來趕這麼些路,腿不疼?誰還逛得動他?我要睡了!”捉住小叔衣袖,将他望外輕輕一推。燕青嗤的一笑,拉着柴進走過去了。

次日起來,柴進道:“昨日出入城門,并無阻擋。”宋江道:“甚好。你們今日先往城中探路便了。”

離了店肆,看城外人家時,家家熱鬧,戶戶喧嘩,都安排慶賞元宵,各作賀太平風景。衆人盡皆換些新鮮巾帻,絲鞋淨襪,打扮不俗,分頭往城内去了,唯獨魯智深仍是一身僧衣,武松皂袍直裰。金蓮看了也笑,道:“這城中熱鬧,倒似跟你們兩個無半點幹系。”

魯智深哈哈大笑。道:“怎的沒有!可知灑家曾在東京大相國寺挂單?”

金蓮道:“咦!有這等事。師兄修行地方,我卻要去看看。”

魯智深道:“容易!容易!大相國寺萬姓交易,每月朔望三八,今日正逢十三,好教大嫂見識見識。”

當下入得城門,引二人往大相國寺來。過得寺前一座延安橋,但見端的好一座大刹!山門高聳,院落深闊。因逢萬姓交易,更是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庭中設有彩幕、露屋、義鋪,無所不賣,無所不有。

三人人群中擠将過去。金蓮這個瞧瞧,那個摸摸,同人彈扯價格,學句把東京聲口。賣主看她生得輕盈嬌媚,現學汴京口音,打兩句鄉談,卻又咬不準字音,嬌俏爛漫模樣,無不願意讓個十文八文。金蓮問明了價格,卻又不買,隻吃吃笑着,撂下貨物,扭身便走,任憑攤主怎的喊,也不回頭。

如是幾遭。武松不奈煩,道:“嫂嫂看準了便好買了。”金蓮笑道:“這針線還不如山上的!好村針腳,倒有半寸兒長。也好意思拿出來賣錢?”一扭身又往人群裡鑽去了。

魯智深武松遂站住了腳,向一旁等候,說些閑話。等候多時,隻見金蓮搖搖擺擺地走了來,卻空着雙手,隻發髻上多一枝鬧蛾兒。武松道:“買完了?”金蓮笑吟吟地點頭道:“買完了。”武松道:“恁的,走罷。”

三人往外擠去。魯智深道:“但凡改天來時,倒怕寺中和尚認得,惹出些尴尬。今日人多,便撞見了也混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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