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去了！她超過去了耶！”柴青開心大喊。

白黠顯得很淡定，唯眼中專注的光轉為了柔和。

方柔追上第二集團的雷聽霆、許月和許芃，已經是大半天後了。

三人在許芃的提醒下，還尚有些餘力，見方柔姗姗而來，皆有些驚訝。

“嚯，有意思，想法真不錯。”雷聽霆看出了方柔靈力流轉的軌迹。

“怎麼了，聽霆？”許月見英俊少年目中那饒有興趣的光，有些不悅。

“沒什麼。”了解這位大小姐秉性，雷聽霆收回目光，“她倒是為我們提供了一種不錯的思路，你們把周圍靈子這樣……”

少年詳細說明了番。

然後許月看向方柔的目光就更不友善了。

方柔見許月眼神帶刀，路過時友善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非必要不熱情，是現代人節約精神消耗的重要手段，方柔深谙此道，拿捏着分寸。

并不想結交這些人的方柔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吸收和運轉靈力上。

越往上走，空氣中靈子的密度越稀疏。這讓她有些不解，白黠在來的路上告訴過她，大多數地方的靈子濃度都是越高越濃。

最前方的容景年不緊不慢走在他們目之能及處，步伐穩健。

感應到方柔到來，他回頭看了眼，又舉步朝上。

“喂！你站住！”身後許月想喊住方柔。

方柔想了想，無奈回頭問了句：“有事？”

“一定是有人告訴你方法，不然怎麼能從一開始就不用任何靈術？你化氣初窺，卻連個禦風靈紋都沒使過。”許月知道所有人都在看，故意道。

方柔心道了聲無聊，對許月無辜道：“我魂相受損，記憶錯亂，所有法術都忘了，很奇怪嗎？”

話罷轉身就走，明白這也是個傻的主兒。

任何無緣無故對陌生人發起攻擊的行為都不是明智之舉。

看多了職場宅鬥後宮劇，見多了公司中各種勾心鬥角的把戲，許月這句輕飄飄的話在方柔看來沒什麼攻擊性。

有了雷聽霆提點，第二集團也開始效仿方柔的做法，試圖利用周圍靈子來補充體力，效果顯著，但可能是他們之前用了太多靈力，并沒有方柔的速度。

“他們怎麼這樣，怎麼學上小師妹了。”柴青指着幻鏡氣不打一處來。

“非是什麼絕學，看就能明白的東西。至于能不能一眼看到底，看通透，就是另一回事了。”白黠從手上撥下手串盤在手裡，奶白的菩提子撚在玉白指尖，竟不比手白多少。

“這幾個人雖能用方柔的方法引周身靈子入體，但他們出身富族，平日裡靈力充沛，浪費慣了，光吐納的這些稀薄靈子是不夠消耗的。倒是方柔……黠兒，你照顧她多日，她當真一個靈紋也沒用過？”聞人凖給柴青這愚徒解釋道。

“未曾。”白黠想了想，“連清淨紋都沒用過。方柔用靈水洗手的動作自然熟稔，可見方家潑天富貴。”清淨紋是滌血境就能使用的術法，修真界靈泉難得，一般修真世家的孩子生下來資質最差的也在滌血境，所以很少用水清潔。

“太奢侈了，你們可真是天生一對……親師姐妹。”笛松不知何時晃了過來，總結道。

“所以……小師妹是真的一個靈紋都不會用了嗎？”柴青總覺得他們關注錯了重點。

白黠滿不在乎，“不會了再學便是，才化氣，也會不了幾個靈紋。”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面，六人排名一直沒變過。

最後，鄭政還是因為體内靈力不濟倒在比試中途。

頭頂境盤上顯示的時間還有半天，方柔有些體力不支。從第二天清晨開始，周身靈子的數量已經不能跟上她體力消耗的速度。

眼看離容景年越來越近，方柔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

快追上容錦年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下，身後連綿的台階早望不到第二梯隊三人組的身影。

轉回頭來時，卻發現從這個高度看整座無望山脈，那連綿的山峰像巨大的犬牙般交錯成一片，組成了各種有趣圖案。

當她最終跨過容錦年身邊時，瘦削好看的少年對她笑了一下，說：“你好，沒想到最後是你先到了這裡。”

男主和書中描述的一般，大多數時間都是對人開朗的人設，方柔雖對他沒什麼好感，但還是笑回了句，“運氣而已。”

二人沒再多交流，埋頭繼續各自趕路，很快方柔發現了不對。

在超越容錦年後，她加快了速度，企圖和他拉開距離，但男主不管她用什麼速度都緊黏在方柔身後一兩個身位的地方，狗皮膏藥一塊，她快他快，她慢他也慢。

“好小子，想出這樣的策略。”巫嗣對喬寬贊到，“此子也是可造之才啊，沒什麼比走在對手身後更有效的策略了，既掌握了方柔的節奏，又節約了不必要的體力，還能給對手施加心理壓力。”

喬寬眉頭微攏，似是不太贊同這做法。

“诶，寬兄，此子小小年紀就懂得影響他人的心理策略，多麼難得。加上他出身寒門，将來定是各個世家争搶的對象。”巫嗣難掩對容錦年的興趣。

不遠處，柴青不滿地嚷嚷着：“這家夥怎麼這般不要臉，故意讓小師妹超過，尾随在後。”

白黠看着鏡中二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周圍原本一個人用已經開始捉襟見肘的靈子現在需要和容錦年搶，方柔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但容錦年并未因為這樣就超過她。

相反，他用多餘的力氣專心吸納更多靈子，以求更快拖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