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好。”方柔覺得怎麼叫白黠都變扭。
終于可以理解為什麼方剛的臉這樣紅了。
如果在山門那都是俊男美女的地方,白黠隻是有一點點顯眼。
那麼在方家,白黠的長相和隐隐散出的黑紅靈力就是十分顯眼。
白黠似乎很習慣别人這樣的反應,自顧自向方柔說明,“我來接你。”
旁邊方剛捅了捅她的胳膊,她才反應過來,給他們做了介紹,“這是家兄。”
“你好,白黠師姐。”方剛直接叫着師姐A了上去。
白黠盯着方柔沒放,朝着方剛的方向微微點頭,算是給了面子。
這位美女顯然也不是個長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個性,和方剛打完招呼以後就默認和方剛的社交任務完成,直接一步向前。
方柔隻聞一股好聞的崖柏木香,人已經到了自己身邊。
白黠的靈識籠罩住方柔全身,先是确認了下她現在的狀态,才道:“你房間在哪兒?”
明白過來白黠這個時間點出現,八成是出事了,方柔看了看一旁眼珠子都要看掉出來的方剛,“哥,我們還有事,先回我房間了,我身上的靈氣需要梳理,膳食問題方茵會打理的,我就不一起用膳了。”
方剛這才從白黠的美豔中稍稍回過神,呆呆說了個好。
也不管哥哥是不是聽明白了,方柔下意識想拉住白黠的手往自己院樓走,卻被後者輕巧避開。
“帶路就好。”白黠冷着臉說,似乎在忍耐什麼。
方柔哦了聲,也冷下臉來領着白黠往自己院落走。
女人跟着方柔走入她的院樓,靈識感知了下周圍靈紋法陣的布置情況,才放下提着的那口氣,一口血噴在了路邊的花草上。
那草因為經受不住來自白黠的強大靈力和血脈,瞬間化為齑粉。
這可把方柔吓傻了,也不管什麼這人剛剛是不是排斥,趕忙上去扶住人,“你怎麼樣?還好嗎?”
看方柔的手雖然扶着自己,身體卻離得老遠,白黠用另外一隻手擦了擦嘴,問:“害怕?”
“沒有。”
方柔心想着,不是剛剛你自己躲開的嗎?
“你房間在什麼地方?”
被方柔這樣一碰,白黠的羁絆靈紋亮了起來。
看她這個狀态,方柔的手是收回來也不是,繼續扶着也不是,“能自己走麼?”
“快點帶路。”白黠咬着下唇。
她身體的輕顫被方柔握着她手臂的手很好地捕捉到了。
方柔心裡咯噔一下,看來她傷得不輕。
好不容易帶白黠進了這些天都沒怎麼用過的寝房,人已是強弩之末,直直就往床上倒去。
“怎麼回事?”
方柔将人在床上擺正,皺眉就要去拉白黠衣衫,看看傷勢究竟如何。
白黠搶過她的手腕,咬牙盯着她,那銀白豎瞳理智渙散。
院樓裡的兩隻小家夥感應到白黠的到來,紛紛來到門外,一左一右扒着牆角偷偷往屋裡瞧。
躺在床上的人本能地感覺到了其他存在的氣息,扭頭盯着門口方向發出了一聲咆哮,震得門外一黑一橘兩個大小團子倒飛出去。
随着“碰碰”兩聲悶響,兩個團子趴在地上昏了過去。
方柔的注意力都在白黠身上,此時實在無暇分心去管那兩隻,但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告訴我要怎麼做!”
她輕輕拍了拍女人的臉,試圖得到一個方法,畢竟白黠可不是貓貓兔兔,可以随便塞點紅藍藥打發。
“靈融!”
白黠回答得簡潔明了。
說完,一口咬在了方柔頸間屬于自己的魂紋上。
“等……”
方柔還想問些什麼,身旁的人兒纖長玉臂一卷,将她整個人拉得跌倒在她身上。
她體内剛煉化的那丁點兒靈力都随着靈融被白黠帶走了。
眼前閃過了許多奇怪畫面。
有群狼奔跑在草原上,帶着萬獸向自己的方向行禮。
有山崩地裂的場景,整個人被埋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穴,她感受到了孤寂的氣息。
有看着方柔自己躺在床上的一幕,渾身裹着布,心中湧現憐愛與感動。
有急速掠過的富饒農村炊煙袅袅,視線中“自己”正試圖沖向某間屋舍。隻見眼前晃過一個少年的影子,然後渾身劇痛傳來。
這是白黠的記憶碎片和當時的情緒。
晃神間,方柔體内的所有靈力都快幹了,出現了一種類似低血糖的昏沉感覺。
再靈融下去,道籽失去所有靈力将會枯萎。
眼前黑了黑,方柔擡手推着白黠肩膀,勉力撐起身來查看人怎麼樣了。
靈融後,她對白黠身體的感知重新變得強烈,能感受到她體内的氣脈高速運轉,快到就好像要從她體内掙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