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邊坐着呢。”
“不出來嗎?”
“我讓他去睡覺他不肯,說想看着那個炸彈狂魔。怎麼了?不放心那個新來的?”
“嗯……有一點。”某種意義上來講。
“我知道了,從明天開始我會盯着他的。”G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那今天先睡吧,困死了,我房間的牆被炸了我也得睡客房了,拜。”
“等一下。”Giotto突然叫住轉身想走的G,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思忖片刻,鄭重道:“以後彭格列的夥食經費,加倍吧。”
???
G滿頭霧水的離開以後,Giotto在房間門口徘徊了片刻,幾次打算回去又中途折回來,甚至還偷偷趴在門闆上聽着房裡的聲音,最後幹脆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門口,慢慢地打起了瞌睡……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已微微有了灰青色,有些許涼意的廊道在一片灰暗中也慢慢變得清晰。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響動讓淺眠的Giotto瞬間醒來,當看到剛從門中踏出的獄寺時,他愣住了。
獄寺同樣也有些意外,但很快恢複常态,關上房門,淡淡問道:“初代這是在監視我麼?”
初代?在叫他?
“隼……人,是吧?你誤會了。”Giotto起身解釋道。
獄寺反感地皺起眉,“我叫獄寺隼人,叫我獄寺就好。”
“抱歉獄寺,我沒有監視的意思,隻是你初來乍到,昨天還突然昏過去了,我擔心照顧不周而已。”
“感謝初代體恤,現在我已經沒事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初代可以回去休息了,如果是監視的話請便。”
又是初代,Giotto默念着這個稱呼。
“阿綱呢?”Giotto看向房門。
“十代目還在熟睡,就不勞初代費心了,我會照顧好十代目的,那麼……”獄寺微微欠身向Giotto告辭,然後轉身回到房内迅速将門關緊。
砰的一聲,被關在門外的Giotto愣了愣,沒有了理由再停留,他隻得轉身向卧房走去,一路上,他的心裡始終默念着那兩個稱呼:初代,十代目……
而這邊回到房間的獄寺,又警惕地在門口守了一會,在切實聽到Giotto離開的腳步聲後,他将門反鎖,來到床邊。
此時,坐在床邊椅子上的綱吉正半趴在床上,身上蓋着獄寺的西裝外套呼呼地睡着,獄寺蹲下身靜靜地看着綱吉,心中漾起暖流。
就在他剛才醒來看到綱吉睡在一旁的時候,天知道自己的心髒跳的有多快,喜悅、感動、心疼以及各種說不出來的情感混在一起,幾乎令他的胸膛快要炸開。
此刻稍稍平靜下來,被幸福感包圍着的獄寺雙眼溫柔似水,他靜靜地看着綱吉如此毫無防備的睡顔,不禁希望時間可以在此時多停留片刻。
但與此同時,科布拉引爆炸彈那一晚的情景也再次浮現在眼前。
在燃燒的倉庫前,綱吉那聲嘶力竭的吼聲仿佛一把銳利的尖刀剜着獄寺的心髒。那時他才意識到,面對敵人的陰謀,他的力量顯得那麼的渺小,即便拼盡全力護住十代目周全,卻保護不了他悲傷欲絕的心。
那晚之後,他暗暗下定決心誓死守護十代目,但第二天當他眼睜睜地看着綱吉消失在衆人面前,他再一次深刻地體會到無能為力的感覺,内心被鋪天蓋地的悔恨瘋狂席卷,他從沒那般痛恨過自己的弱小,弱小到即便十代目近在咫尺自己都守不住!
往後的幾天,他像瘋了一般拼命尋找綱吉的下落,沒有了十代目的左右手簡直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渾渾噩噩,直至昨晚親眼看到那個魂牽夢繞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聽到她用驚喜的聲音呼喊自己的名字時,他才終于從窒息般的壓抑中走出來。
獄寺注視着綱吉,深藏于眼底的複雜情感微微顯露,猶豫片刻,他擡起手慢慢伸向綱吉的臉龐,蓦地,綱吉睫毛輕顫,獄寺一驚,猛地縮回手。
“隼人?”
慢慢張開眼睛的綱吉看到了在身旁半跪着的獄寺,她直起身子,将肩膀上滑落的外套拿在手中,迷迷糊糊地問到。
“已經醒了嗎?身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身體非常好,請不用擔心。”獄寺瞬間收斂起負面情緒,嘴角帶着腼腆的笑容,他目不轉睛地看着綱吉,頓了頓,略顯正式地問候到,“十代目,早安。”
“早安,還真是久違的聽到隼人的問安了。”綱吉舒心一笑,“坐過來吧,地上涼。”
“是。”獄寺一副乖巧模樣,順從地坐到床邊,仿佛能看到身後一條搖的起勁的尾巴。
“見到隼人真的非常開心,雖然我們的時代隻過了七天,但我在這個時代已經過了大概……八個月了。”綱吉掰着手指粗略估算着,“真的非常非常想念大家。”
“八個月!怎麼會這麼久?”獄寺驚訝極了,“其他人呢?”
“了平大哥是四個月前來過的,跟我說了你們調查的事情,藍波半個月前到的,昨天中午剛剛離開,其他人應該還沒有到。”
“這樣啊,完全沒想到會拖這麼久,我還以為我們會一起到這裡,然後收拾掉科布拉那群家夥。”
“我也沒有想到。”綱吉苦笑了一下,“但是發生了很多事情,每件事情都出乎預料,而且科布拉的出現,也改變了初代家族原有的曆史軌迹。”
緊接着,綱吉把所知曉的那些情報通通告訴了獄寺。
從初代家族的興衰變化,到科布拉的龐大勢力,以及自己組建了巴利安、卧底到科布拉、遇到四位使魔和神秘boss、還有被打發到彭格列變成雙重間諜等等一系列事情。
各種各樣的情報雜亂不堪,綱吉理着思緒一直講到了天色大亮,獄寺是越聽心越緊,最後幾乎要痛哭流涕——十代目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受了這麼多的苦!
對于想要立刻去炸了科布拉的獄寺,綱吉加以阻攔好生安慰,看着自己這個一驚一乍的左右手,綱吉仿佛又回到了彭格列的日常,一抹欣慰的笑容悄然爬上嘴角。
約摸着到了早飯時間,綱吉帶着獄寺來到餐廳和大家介紹一番,面對坐在餐桌旁的初代衆人,獄寺微微欠身。
“初次見面,我是獄寺隼人,十代目的左右手,昨天給各位造成困擾了真的很抱歉。”獄寺誠懇地說道。
“真的是很~困擾呢,剛一見面我的卧室就被炸了。”坐在Giotto左手邊的G揶揄道。
聞言,獄寺皺起眉反駁道:“如果不是你故意說出那種話我也不會那麼做。”
G嗤笑一聲,“誰讓你連真假話都分辨不出。”
“我知道你說的是假的,十代目是不會那麼輕易就出事。”獄寺的眉頭皺的更深,努力保持平淡的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怒氣,“但是你對十代目出言不遜我依然不會放過你!”
“呵,這麼簡單就動了怒氣還好意思自稱左右手?看來你家十代目的眼光有點問題。”
“你!”
“G!”“隼人!”
Giotto和綱吉齊聲喝止,突然安靜下來的餐廳中彌漫着濃重的火藥味,獄寺狠狠地盯着G,眼中燃燒着怒火,但G的臉上卻十分淡然。
“G,别對客人無禮!”沉默了幾秒後,Giotto輕聲斥責。
“是是。”G别過了視線。
“抱歉獄寺,G他說話總是口無遮攔,我代他向你道歉,總之先坐下來一起用早餐吧。”Giotto又看向獄寺,臉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獄寺本想再說些什麼,但綱吉抓住他手腕輕輕給他施加着壓力,他隻得将心中的火氣壓下,對着Giotto微微行禮,然後随綱吉一起入座用餐。
即便有了餐前小插曲,但有着身為氛圍調節劑的朝利時不時的與衆人聊着天,而且G也像個沒事人似的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早餐期間的氛圍還算祥和。
但當綱吉吃完早飯帶着獄寺先行離開餐廳後,Giotto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
“G,你剛才怎麼了?”Giotto疑惑地看向G,這人平時比誰都沉得住氣,怎麼會無故挑起事端。
“什麼怎麼了?”G将最後一塊面包塞入嘴中,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不是你說不放心要我盯着的麼。”
“我說盯着又沒說讓你給人家下馬威。”
“我有嗎?”G不解地反問道。
“有。”一旁的朝利贊同道,“就算你的卧室被炸了那也是因為你欺人在先,為何非要故意惹獄寺君生氣?”
“沒有吧,我開玩笑的。”G不以為然,“隻不過看到他那張臭屁得不行的臉我就忍不住想怼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