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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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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間有劍鋒的寒意,吳禮一動不敢動,隻聽身後戲谑不羁的聲音傳來:

“他們不敢,你猜,我敢不敢?”

吳禮的兄長為郡王伴讀,他也常在皇子們讀書的資善堂走動,一聽便知此人是楚王被罷黜的另一位伴讀,當今皇後的侄子、謝國公家的大公子謝晉。吳禮素來不将失勢的楚王放在眼裡,此刻立刻大叫道:“謝晉!你放肆!”

謝晉一身紫衫箭袖,鮮衣怒馬,格外意氣風發,聞言笑意更深,劍尖卻悄然加了幾分力:“你說我放肆?”

吳禮大叫:“你敢用劍指着我,待我回去告訴我爹,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謝晉并不氣惱,不急不緩移步轉到了吳禮面前,笑道:“你這番話,吓唬吓唬他們也便罷了。你心知肚明,我和顧家不同,和文端珩更不一樣,我同你一樣,都是京城裡數得上的纨绔。你擅闖民宅,我若手一抖殺了你,便是到了官家面前,恐怕也不會有損分毫。”他将劍向前伸了幾寸,又漫不經心問道,“吳衙内,你可敢跟我賭一把?”

吳禮見他這副作态,心虛了幾分,并不敢答話,隻大喊:“你這個瘋子!”

旁邊亦有圍觀人嗤笑:“快看快看,流血了流血了。”

吳禮兩股戰戰間,不敢答話,眼見劍鋒力道愈發大,吳禮連叫罵聲也發不出來了。

二人正僵持,不知過了多久,忽聽有人喊道:“謝晉!”

謝晉撇頭看了一眼,笑道:“吳衙内命真好,有人來救你了。所以,你究竟滾不滾呢?”

劍鋒松了幾分,吳禮連忙跑開,抹了把眼淚恨聲道:“你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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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一行人浩浩蕩蕩走了。

盼之對着衆人道謝,攤販們頂着一張血泥混合的臉,豪氣萬丈地揮手:“這有什麼,我們早看那個混賬不順眼了。”

崔潋也連連道謝,又叫崔伯領着幫忙的衆人同宅中仆從先去醫館瞧瞧,方才沖着謝晉、端珩端玥招呼道:“多謝幾位個公子小姐出手相助。雨天濕寒,在外面站了半晌,衣服都濕了,進屋喝茶暖暖身子吧。”

端珩剛至顧宅時,便見盼之立在衆人之前,發間淩亂,但神情卻是格外的倔強堅持。

進了屋,盼之卻終于委頓下來,連日的委屈、後怕、懊惱如洪水般懷山襄陵傾瀉而出。她沖着崔潋跪下,哭道:“娘,都怪我,我不該招惹吳禮,給家中帶來無妄之災。”

她的眼淚簌簌落下來,大不相同于日常的嬌憨神色。

崔潋鼻尖一熱,也忍不住掉下淚來。她攬過盼之,寬慈又認真:“這不是你的錯。你瞧今天這樣多人來幫忙,可見公道自在人心,他雖是達官顯貴,也不能胡作非為。”

盼之含淚看着她,她心頭更軟,又放柔了聲音道:“你父親的官司,是朝堂的事,更與你不相幹。你隻要記得天理昭昭,遇事更該迎難直上,步步退讓,隻會如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她将盼之拉起,讓她伏在自己肩頭,“别哭了,如今正是遭難,打起精神,不許說喪氣話。”

盼之環住崔潋的腰,噙着淚咬唇點頭。

崔潋又向端珩問道:“前幾日聽說馮大人下獄了,今日朝上可有旨意?”

端珩搖頭:“還未有旨意。幾位大人的處置,總要陛下過目定性,才好發落。隻是如今陛下還是閉關,還不能窺得上意。”

崔潋一時沉默。

皇帝如今閉關半月有餘,隻将吳文偉推至台前,布了一個這樣進可攻退可守的局,便是要鐵了心同朝臣們比一比高下了。如今事實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黨争為引,以朝臣們的性命做籌,拼一拼朝臣們何時能夠俯首帖耳、真真正正順一順皇帝的心意。

雨聲淅淅瀝瀝漸起,幾縷若有若無的幽暗花香穿堂,廳前的水渠潺潺,水面漣漪四起,是一派同屋内完全不同的水墨情景。

崔潋又開口道:“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太師。”

端珩以為崔潋擔心顧澤牢獄之事,忙道:“夫人但說無妨,我回去定會轉告祖父。”

崔潋點頭,道:“外子今日朝會上下獄,萬事也沒個交代。煩請太師幫忙,叫我去獄中見一見外子,再不濟也好送些用度,叫他出入體面,不至于受審時失了禮數。”

端珩趕忙應下,又叮囑道:“如今情勢紛雜,朝中的局勢,祖父定當一力周旋,若有消息,我即時便遣人來報。請夫人在府中稍安。”

崔潋道謝,便出了屋張羅府中守衛諸事。

盼之兄妹又向謝文三人道了謝,盼之憂心道:“隻怕又牽連了謝公子。”

謝晉渾不吝調笑道:“你怎麼獨憂我,不憂那二人,難不成隻與我生分。”旋即又擺手,大方道:“盼之妹妹不用擔心我,我們謝家早同吳氏勢同水火了,這點小事,還牽連不到我。”

端珩白了謝晉一眼,沖着盼之解釋道:“謝晉是姑母,便是皇後殿下。”又問道謝晉,“你怎麼在這?”

謝晉含着邪魅的眼神意味深長看了端珩一眼,才道:“我原在醉仙樓吃酒,聽聞吳禮又鬧事,一打聽才知是在顧大人門前。這幾個月多聽聞文公子換了書塾,人也轉了性,格外關照同窗,不似在資善堂時對我般冷淡,我便以德報怨,替你多多看顧一二。”

端珩一把打掉他伸過來的手,淡淡道:“這麼沒良心的話,虧你說得出口。”

端玥早知他二人最愛打嘴仗,不由輕笑。謝晉這才得空,又打量起端玥一身褐色葛麻,面上還薄薄抹了一層鍋灰,問道:“正要問你呢,你怎麼穿成這樣?”

端玥歎氣:“祖父前幾日便不讓我們出門了。端珩從後牆翻了出來,我換了下人的衣服,和采買的婆子說好了,才帶我溜出門的。”

謝晉聞言,推了端珩一把,壓低了聲音道:“還敢說不是轉性,你自恃端方,也肯做此狂悖之舉。”

端珩一個趔趄,幾不可查皺了皺眉。倒是盼之眼疾手快,扶住端珩,又詢問:“太師府的院牆足有兩三丈之高,可是扭傷了?”說着又忙差人取藥。

端珩紅了臉,謝晉反笑道:“偏不讓你送秋波,我來替你擦藥。”

端珩一拳打在謝晉胸上,謝晉吱哇亂叫,直嚷嚷要讓端玥和盼之替他叫大夫。兩人打鬧了一番,端玥看着顧家兄妹仍是郁郁,又安慰道:“别怕,總能過去。祖父和衆位大人定已在想辦法施救了。”

謝晉最是沒心沒肺,道:“醉仙樓東家早聽聞顧家妹妹義舉,今日也托我問安呢。你們一家行俠仗義,定能逢兇化吉,不叫吳家得逞。”

崔潋原在院中安排宅中守衛諸事,又計劃往醫館去看看衆人,回頭見盼之屋中幾人的和睦模樣,心中百感湧上,長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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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仍舊是不審不判,陛下在大内,也照舊是不視朝不理政。這樣兩件案子這樣僵持着,朝野議論沸反盈天。

文氏得了楚王的消息,城中裡裡外外遍尋祥符上京的幾位村民而不得。昌隆錢莊幕後關系錯綜,但也被吳氏把持頗多,賬目也死死藏着,不肯吐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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