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仔派對?那祖宗最近不是一直嚷嚷着想玩這遊戲嗎?他都給忙忘了,行吧,他也下一個。
一邊摸出手機下載遊戲,一邊大剌剌地把棒棒糖叼嘴裡。
他挺喜歡吃糖的,一來二去程不喜也發現了,包裡時不時都會擺上幾粒,都是奶味的。
見他坐進一輛又舊又硬的二手奔馳車,哥幾個好奇圍上去:“我說甯少,你的布加迪呢?”有人感到好奇。
韓箫邊說邊敲了敲車引擎蓋子,那難以言喻的悶沉金屬聲落到耳朵裡——靠,真舊得不能再舊了。
“你的GTR呢?蘭博基尼小牛呢?”
“好家夥,開這車我以為你破産了。”
尤順不樂意了:“閉嘴行嗎,這車怎麼了?不挺帥的嗎大奔。”
韓箫正要說這車都幾十年的老古董了,哪兒帥,韋奇思把女朋友哄回BBA裡坐着,大步流星沖來,見狀也驚了:
“這是....瘋了?開這麼個老爺車,卧槽虎頭奔!哪兒弄來的?”
“甯二你腦子抽了怎麼突然開這車了!”
甯辭沒搭理他,正心煩着呢,打完球滿身汗,也沒打盡興,對面弱得跟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似的,也不知道怎麼就是他們嘴裡的‘堪比喬丹’和‘街球霸王’了。
故意傳播虛假信息能不能去死啊,還有剛剛,他壓根都沒碰到對面小前鋒,那哥們自個兒就摔了,服了碰瓷能不能滾遠點啊。
隔着虎頭奔矮舊的車窗,他半擡起眼。
目光透過車窗拉下一大半的玻璃頂,沒什麼焦點地落在前方幾步遠的球場空地上,剛才還圍得到處是人,現在就剩幾個散步的姨姨和叔叔了。
街角路燈光斜射進車内,照亮他小半邊臉,鼻梁挺直,下颌線繃得有點緊。
然後,他頭沒動,隻是下巴很混不吝地向上擡了擡,動作幅度不大,帶着一種懶得掩飾的疏忽勁兒。脖頸的線條拉直了,喉結随着這個輕微的動作滾動,渾身上下就一股子“就這樣,愛誰誰”的漠然。
下一秒,他玩味絲絲地問:“那把你老爹的豐田世紀借我開開?”
發小聞言一甩手:“嗐甭提了,不止你我自個兒都特麼想開!”
“韋叔又出去公幹了?”
“嗯呢啊,那可不。”
話題差點扯遠了,韋少還是想不通,“倒是你,怎麼突然把這老古董給開出來了,好家夥還是黃牌兒,能上路嗎?怎麼開出來的?”
白衣小哥不認同他:“這車咋了,我覺得這車很帥啊,還是老款的,很有...嗯…收藏價值。”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甯辭摸了兩把方向盤,臉上表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就那種淡淡的頹感。
虎頭奔是1991到1999年期間售賣的奔馳S級車型,這車放到現在少說也25個年頭了,也确實是老古董,哥幾個說得沒毛病。
實話他也不想開這車啊,可沒辦法,其他車他更不願意碰。
要麼怎麼說他最近點兒背呢,好容易碰上他哥在家,能問他借輛好車,結果尾号又限行,除了那輛國禮其他車他是真不樂意開。
後面又逢好朋友婚禮,屁颠屁颠跑到申城。
回來以後他媽還逼着他去相親,最後還是裝病才躲過一劫。
至于怎麼把這車給翻出來了,這輛虎頭奔是他老爹以前的座駕,老早就淘汰下來,當年父母二人結婚就是這輛車做的領頭婚車。
他這幾天鑽了牛角尖了,就和婚禮頭車較上勁了,不是婚禮頭車不開。可他哥後腳走了,連帶着9090也沒影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良久,手上拿着一根草莓牛奶棒棒糖的他眉目淡淡地說:“我想要一輛拿得出手的車。”
所有人先是懵逼了半秒,緊接着紛紛翻起白眼,露出一臉‘你丫的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你車庫裡哪一輛開出去不是王炸啊?還要一輛拿得出手的,你咋不上天呢?”
可二爺依舊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仿佛他們完全不能理解他内心冰雪般的無助,以及在這個年紀他有太多太多的事都無法掌控的悲催……
“我勒個燥。”
“…………”
所有人都無語了。
韓箫看不下去,提了建議:“那你問問耗子,耗子最近在4S店忙得火熱。”
他嘴裡含着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聞言眉目一定。
居然真聽進去了,低頭就給耗子打去電話。
所有人:“…………”集體無語淩亂在風中。
電話那頭,浩子咋咋呼呼地聲音灌進來,不知道在和誰胡吹海吹,“買啥大牛啊,這車除了裝逼還是裝逼,還不如買大勞!跑車不能上高速,知道嗎?市區那麼擁堵壓根發揮不了它長處!而且那底盤那麼低,很多地方壓根去不了——喂?甯哥!什麼事兒!”
“耗子你擱哪呢現在?”
“甯哥我在4s店啊,怎麼了?”
“借我輛車。”
“啥?”
“我說借我輛車。”
耗子聽完,和在場的所有弟兄同樣,先是翻白眼,後一臉‘你丫的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你車庫裡哪一輛開出去不是王炸啊?還要一輛拿得出手的,你咋不上天呢?”
還沒來得及反駁,沒想到他真的煞有介事地說明白了訴求:“嗯,要一輛非常,非常拿得出手的,車。”
耗子:“。”
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