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那邊也沾了奶油,擦過以後,仍黏糊糊的。
歲年突如其來的犯蠢簡直是刻意到不能再刻意。
“……擦不幹淨了。”歲年小聲說道,眼中是滿滿的忐忑。
“沒事。”淩柏言像是什麼也沒注意到,頗為好脾氣地說道,“這裡備着換洗的衣服褲子,我進去沖個澡,再換件衣服就行。”
說着,他便起身進了邊上的房間,不一會兒,裡面便傳來了水聲。
歲年往那邊看了一眼,猶豫着走到了淩柏言的辦公桌前,這次他很快就翻到了那份文件,竟是不可思議地順利。
他用手機拍了照,就将文件放回了原處。
淩柏言出來時,就看到他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發呆,像一隻闖了禍對着鏟屎官裝乖巧的心虛毛絨絨。
看起來年年犯錯了,犯錯就得受罰。那他先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我洗好了。”淩柏言回到歲年邊上,他還穿着浴袍,渾身沐浴露的味道,似乎還散發着剛淋浴完後的熱氣。
總之就是……存在感極強。
歲年看了一眼他大開的領口,“怎麼不換好衣服,要是有人進來……”
“我怎麼知道年年還會不會故意再把蛋糕弄我身上。”
淩柏言特别強調了“故意”兩字,果然看到歲年驚慌失措地看向他。
他心裡暗歎一聲,卻未揭破什麼,而是将話題往另一個方向引。
“放心,不會有人來的。樓下的人都看到淩總和淩總夫人進了一間房,總不會還那麼沒眼色的進來吧。年年也不想想,總裁辦公室單獨配置一個洗浴間是用來幹什麼的。”
其實是為了方便在辦公室加班。但淩柏言故意說得暧昧。
他湊到歲年耳邊,讓那敏感的耳廓染上薄紅,“年年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嘛。”
歲年想要反駁,卻無法反駁,因為他的目的遠比淩柏言所說的更加不純粹,便隻能沉默着。
“去洗個澡的功夫,喂飯服務還有嗎?”淩柏言笑道。
那才那麼積極主動,現在不積極主動就太怪了……
歲年遲疑着點了點頭,又舀了一勺蛋糕送到淩柏言嘴裡。隻是這次,他的動作明顯小心了很多。
淩柏言就着勺子将那勺蛋糕一口悶,卻不急着下咽。
下一秒,歲年就被壓在了沙發上。香甜的慕斯蛋糕順着被迫打開的口腔渡了過來,被闖入其中的舌頭翻攪着。
口腔中的纏綿厮磨就已經讓歲年失了力。大腦被親得缺氧,身體更是酸軟無比。隻是他被堵着嘴,僅能在唇齒的交纏中溢出幾聲悶悶的“唔嗯”。
今天的淩柏言好像格外有侵略性。
在這樣的進攻之下,歲年根本沒有抵抗的力氣,甚至産生了自己是一個容器的錯覺。
淩柏言的專屬容器。
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身上的衣服便一件又一件地往下落,很快就落了一地。
幸好淩柏言已經提前開起了暖空調,歲年又無時不刻不被另一具灼熱的身體緊貼着,倒也不覺得冷。
房間裡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甜膩。先是沙發、然後是那張大辦公桌,再然後,歲年再一次被按到那扇單向玻璃前。
前一次好歹還包裹得嚴嚴實實,這次卻是……
胸前和面頰處的冰冷勉強喚回了歲年的神智,他近乎羞恥地看着外面明亮的走廊。
“不要在這裡……”
他求饒,卻沒想過帶着泣音的求饒更像是撒嬌,隻能引得身後淩柏言的動作越來越重。
最後他們回到了沙發上。
淩柏言從歲年身上下來時,身下漂亮的青年已經臉頰坨紅地失去了意識,眼角溢出歡愉的淚,身子歪躺在沙發上,前面暈染出一片被拍擊過後的淺粉色。
淩柏言沉沉地盯着歲年看了一會,才輕輕彎腰,托住歲年的面頰,用指腹輕輕擦去他臉上不慎濺上的一滴液體。
……
歲年醒來時,隻覺得眼睛和喉嚨幹澀得很。緩了一會,他的眼睛才重新聚焦。
他正被毯子裹着,躺在沙發上。淩柏言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辦公桌前,正低頭看着什麼。
旁邊放着空空的食盒。大概是在歲年熟睡的時候,他把剩下的慕斯蛋糕一掃而空。
歲年掙紮着想起身,幾乎被搖散架的酸痛身體卻不聽他掌控,讓他差點從沙發上滾落下來。
之所以是“差點”,是因為淩柏言及時過來接住了他。
“醒了?”
“嗯……”面對眼前這個讓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歲年卻生不起氣來。
畢竟,他瞞着柏言做了那樣的事。這至少能讓他心中的負罪感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