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作勢就要離開。
南辛連忙叫住他,“您好,請問我的卧室是哪一間?”
唐叔似乎是笑了一下,輕聲開口:“您和叙郃少爺已經訂婚了,應該是住在一間卧室吧。”
南辛啞然,随後輕聲道謝。
唐叔離開後,他一個人在門口站了半晌,很長時間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跟那個冷若冰山的alpha訂婚了,并且将會朝夕相處地生活在一起。
他抱緊了裝着聖誕星的寵物包,擡起頭,正好看見了從卧室出來的叙郃。
alpha骨節分明的手裡攥着手機,眉頭緊皺,一雙眼睛裡泛着冷意。
他瞥了站在門口的南辛一眼,眉頭皺得更緊,背對着他朝裡走。
“我說了,”叙郃走到陽台上,對着電話那頭冷聲道,“我不會和他訂婚。”
“别把這個omega往我家裡塞。”
“叙郃,我到底還要說幾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音色冷硬聲線平穩的女聲,“醫院複查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他的信息素對你有用,你的易感期也快到了,剛好南辛可以……”
“我不需要。”
他不需要一個已經心有所屬還處心積慮四處爬/床,主動送上門的omega。
他想起一周前給陸青岘打電話時,聽到的那句“我洗好了”,眼前又浮現起omega滿臉潮紅來找他借浴室的模樣。
alpha的臉色更冷,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從陽台出來,看到omega還站在原地。
叙郃兩手插兜,信步朝他走過去。
他在南辛面前站定,一雙狹長的眼睛更加冷漠,視線不加掩飾地從omega脖子上的頸環掃過,落到他緊抿的唇上。
不知道為什麼,南辛覺得眼前的alpha比兩周前他搬走的時候更加生人勿近了。
猝不及防地,叙郃一下子捏住了他的下巴。
南辛眉毛緊蹙,對上他銳利的目光。
alpha半彎着腰,緩緩湊近,看着他顫抖的睫毛,冷哼了一聲,竟是露出一個平日裡難以見到的笑。
可眼底卻毫無笑意,他緊緊地盯着南辛,薄唇輕吐:“你是怎麼勾搭上陸青岘的?”
alpha使用的詞實在是稱不上好聽,南辛偏過頭,下巴掙脫束縛。
“他隻是找我幫他畫了幅畫。”
“什麼畫……”
什麼畫需要畫到床上去……
他冷眼看着omega白皙修長的脖頸,黑色的皮革貼在柔軟的肌膚上,的确是很容易讓人為之傾倒。
他伸出手捏住了南辛的脖子,力氣算不上大,但指腹卻在頸環後面腺體周圍的皮膚反複摩挲。
這是純粹的,帶着惡意的性騷擾。
南辛瞬間紅了眼睛,兩隻手攥住alpha的手腕,抵着舌尖開口:“叙郃……你放開我。”
“你不是上趕着送上門來的嗎?”
“你是我的未婚妻,”叙郃湊近他的耳畔,“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他眼眸低垂,半斂着眼皮,指尖卻不動聲色地隔着皮質頸環,按了一下omega後頸嬌嫩的腺體。
腺體是omega最敏感的地方,南辛瞬間沒了力氣,眼尾一片濕紅,握住alpha手臂的雙手也軟下來。
叙郃不為所動地盯着他,蓦地松開了他的脖子,眼底一片淡漠。
“可惜,我對你不感興趣。”
南辛用手護住腺體,呼吸平穩後才看向alpha高大的背影。
他嘴唇緊抿,咬了咬舌尖,撿起剛剛落在地上的寵物包。
包很嚴實,聖誕星毫發無損,但還是受到了驚吓,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刺猬球。
南辛循着記憶,把行李拖進了上次他喝醉時睡的客房。
簡單收拾了一下,他把聖誕星安頓好,下午出了門。
他和陸青岘正好約的今天把畫給他,到餐廳的時候,黑發俊美的alpha又是早早地在座位上等待。
注意到門口的南辛,陸青岘站起身對他揮了揮手。
體貼的alpha把椅子拉開,讓南辛入座。
“你應該還沒吃飯吧?”
陸青岘眼含笑意,目不轉睛地盯着南辛。
南辛搖頭,把畫好的畫遞給他。
“其實,你不用請我吃飯的……”
陸青岘接過畫,笑着看向南辛,沒有回應他的這句話,岔開了話題:“我可以看看嗎?”
南辛輕輕“嗯”了一聲。
入目是一片山花爛漫,海棠花開滿了盛大的春天,樹下站了位一襲白裙的優雅女子。
寥寥幾筆勾勒出來的輪廓,看不清面容,卻能感受到女人的風姿綽約。
陸青岘微怔,擡頭看向南辛,“這是畫的……”
“是沈阿姨。”
“好久沒見過她了,”南辛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憑着記憶畫的,提前祝她生日快樂。”
陸青岘注視着眼前的omega,又想起那天素帖山海棠遍地,一個穿着白襯衫的少年眉眼溫柔,握着畫筆,風吹起他額前的頭發,最終被定格在自己的相機裡。
他的眼下即是春天,陸青岘想,他要和南辛挽着手賞盡秋冬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