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嘴唇柔軟幹燥,貼在手腕的那寸肌膚上,像是要吻遍所有脈絡。
南辛的指尖蜷縮,猛地抽回手。
他攥緊了床單,指節發白,扔下一句“我去給你拿濕毛巾降溫”,随後近乎慌亂地走進洗手間關上門。
雙手撐在洗手台上,南辛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半晌,伸出指尖輕輕地碰了碰自己的腺體……
有些發燙。
再這樣下去,他的發熱期不會提前吧……
他抿了抿嘴唇,擰開了水龍頭。
冷水從指縫間穿過,手腕上被alpha嘴唇觸碰過的地方還在發燙,脈搏的跳動都清晰可感。
南辛垂下眼,伸手按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拿着濕毛巾出來,alpha已經從床上起來了,正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叙郃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南辛感到幾分局促,他指尖還在滴水,捏着毛巾走到alpha面前。
他把毛巾遞給叙郃,“有退燒藥嗎?”
alpha并沒有把毛巾接過去,而是坐在椅子上,微微擡頭,目光灼灼地望向南辛,薄唇微啟:“不用退燒藥。”
南辛垂下眼,無奈地用毛巾輕柔地擦拭alpha的額頭和臉頰。
“叙郃……”他抵着舌尖開口,“你以前易感期也這樣嗎?”
面前的alpha顯得柔軟順從,輕輕“嗯”了一聲,嗓音冷冽又帶着點兒發燒的啞:“頭疼,發燒。”
他想問的不是這個……
南辛想,他以前易感期也這麼黏人嗎,以叙郃的身份,肯定不會缺omega照顧他……
他也會這樣目光不錯地始終注視着對方,像是冰山融化一般,跟他們牽手、擁抱、親吻……甚至是标記嗎?
南辛垂下眼皮,斂去了眼底的情緒,心跳一點一點地平複下來。
空氣裡的鈴蘭香突然像是混雜着窗外雨水的苦味。
叙郃盯着omega眼睑下的那顆淺痣,又看他緊抿的唇,滑過脖子落在他的鎖骨上。
他伸出手,指腹輕輕地摩挲着南辛曲起的手肘。
南辛手垂下來,把毛巾放回洗手間。
易感期的alpha就是會抑制不住地渴求omega的信息素,就像兩個月前發熱期的自己,發了瘋似的想要叙郃的信息素一樣。
他讓叙郃在床上去躺着,自己坐在書桌前,拿出了速寫本開始畫畫。
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周厭允。
南辛瞥了一眼靠在床上的叙郃,猶豫片刻,拿起手機走出了卧室。
“喂,學長。”
“南辛,”電話裡的男聲清脆幹淨,“我們剛剛開完會,聽陳六六說你請了好幾天假,是生病了嗎?”
“沒有,”南辛沉吟片刻,“隻是有點事。”
“策劃案我已經發給學長了……”
“嗯,我看了,”周厭允輕聲道,“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地點可以改成音樂廳,場地大一些。”
“好,我會提前去預約。”
南辛心裡記下,問:“燈光音響設備需要外租嗎?”
“我記得學校音樂廳的設備挺好的,但是需要提前找好調音師和燈光師……”
電話裡的alpha語調溫潤如水,南辛在心裡默記着,突然腰間出現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
叙郃從背後單手摟住他的腰,頭靠在他肩窩處,鼻尖在他的耳後肌膚反複磨蹭。
耳後的呼吸溫熱,南辛繃緊了身子,被alpha貼住的那側耳朵瞬間紅了——
耳朵是他的敏感部位。
他偏過頭,咬着嘴唇對電話那頭的周厭允開口道:“學長,我先挂……”
聽到這個稱呼,叙郃的眸子一暗,易感期的alpha咬住懷中omega紅得發燙的耳垂,貼着他的耳朵問:“是誰?”
耳垂被含進溫暖濕潤的口腔,南辛差點叫出聲來,他迅速對電話那頭說了句“抱歉”,随即挂斷了電話。
坐在會議室的alpha微怔,唇角常帶的弧度放了下來,那張堪稱美豔的臉一下子變得極具攻擊性。
周厭允停下了轉筆的動作,把手機放下。
他咂摸了一下那個低沉冷冽的嗓音,又想到最近聽到的叙家要和南家訂婚的消息,什麼啊……居然是真的嗎。
周厭允仰頭躺在椅子上,半阖着眼皮,深綠色的瞳孔晦暗不明,倏爾冷哼了一聲……
這麼快就移情别戀了啊。
***
後背抵着alpha寬闊的胸膛,耳垂已經被放開了,南辛偏着頭吐息。
alpha把腦袋埋進他的頸窩,深深地呼吸着。
沒來由地,南辛被他蹭得有點惱。
他掰開alpha放在腰上的胳膊,從叙郃的懷裡退出來,平複好呼吸後,皺着眉開口:“叙郃,我剛剛在打電話。”
叙郃目不轉睛地盯着面前眼尾飄着薄紅,捂着耳朵有些嗔怒的omega。
他從來沒見過南辛露出這種表情……看起來非常的生動,兔子被逼急了也會濕着眼睛咬人。
叙郃不易覺察地眯了眯眼,牽起南辛的手,低聲說:“誰的電話……”
他把臉貼上去,語氣竟然有一絲委屈,“打那麼久……”
說着,他把omega捂在耳朵上的另一隻手也牽過來,攏在自己的手心,看到南辛的耳垂依舊泛着豔麗的紅,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他移開目光,認真地盯着南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