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仆人倒沒有細查,不過略略打聽一下便知道了。
“據說是一幫北地行商,說是來販布的,該是停不了多久便要走的。”
“自甘下賤與商人混在一起,看來果真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跪着的人露出一口黃牙,笑得一臉淫邪。
“據說那人并未留宿過,想是還未得手,那花還等着公子去采呢。”
将沐成打開折扇,帶着志在必得的笑意,狹長的眼睛掃過後面的人。
“都準備妥當了嗎?”
那人馬上堆着笑意跪下回,“公子放心,小的們已經準備妥當,家夥什也帶齊了,保管今晚就讓您洞房。”
蔣沐成咽了咽口水,眼中淫光大盛,像是已經想到了把人壓在身下的情景。
“事成之後,本公子重重有賞。”
葉槿安今天騎了半下午的馬,運動量一下子趕超以往三個月。
随便吃了幾口飯,在浴桶裡泡了半晌,遲到的疲勞終于開始反噬。
他艱難地舉起右腿,看到大腿内側被磨出的紅痕,有些無語。
兩輩子了,就不能換個體質。
上輩子體育生沒他的份,為了鍛煉身體,選了農大,最後别人都是又黑又壯,隻有他又白又瘦。
帶着幾分心累感歎完,葉槿安打個哈欠從桶裡爬起來。
青玉早在門口等着,見主子出來忙拿幹帕子給他擦頭發。
葉槿安一頭栽倒在床上,剩下的就完全不知道了。
青玉吹了燈,自去休息,整個房間便安靜下來。
宅子裡統共就這麼一個主子,又不是個難伺候的,等他睡下,整人宅院慢慢都安靜下來。
隻餘幾個值夜的人在一搖一搖地打着盹。
忽然十幾道黑暗自偏僻角落裡翻了進來。
過了大約一兩刻鐘,為首的抱着一床錦被出了院子。
很快翻過圍牆,坐上早就隐藏在草叢裡的馬車消失在夜色裡。
已經是亥時,蔣沐成卻毫無睡意,他興奮的搓着手在卧房裡走來走去。
等聽到“吱呀”一聲。
他忙迎了過去,見他的心腹手上擡着床被子。
裡面真是他盼了許久的美兒。
“快快,放床上去,你們輕一點,别把美人弄痛了。”
他小心展開被子,露出一張絕色的臉。
周圍響起幾聲壓抑的抽氣聲。
心腹暗自咽了咽吐沫,艱難地挪開眼睛道。
“小的知道,隻有公子才能讓他痛。”
說完頭上不輕不重的挨了一下,蔣沐成臉上露出□□。
“還不快把本公子的寶貝拿來,我要親自伺候心肝服下。”
聽完吩咐,早有機靈的捧着一個金光閃閃的匣子過來。
打開蓋子,裡面零零總總的放着許多藥丸。
蔣沐成正要給人喂下,忽然外面驚叫一聲,吓了他一跳,正要喝罵。
隻聽咣當一聲門被踢開了。
兇神惡煞的黑衣侍衛沖進來。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來人……快來人,人都死哪去……是你!”
衛川擡手一掌下去,将沐成軟軟倒下,被人如死豬般拖了下去。
房裡重新安靜下來,秦煜泛着冷氣大步走到床邊。
床上的葉槿安隻穿着單衣靜靜躺在床上,此時正睡得香甜。
黑色的頭發如綢緞鋪散開,襯得臉比往日更加瑩□□緻。
秦煜屏息看了片刻,改用披風将人裹緊抱在懷裡出來。
乘着調來的馬車山上的莊子,期間葉槿安一直未醒。
直到将人放在床上,秦煜拿出一個小瓶子在葉槿安的鼻子下晃了晃。
那如蝶翅般的長睫顫顫巍巍分看,琉璃般的眸子泛起迷茫。
沒了往日的仙氣,完全是誘人墜入深淵的妖精。
見坐在床邊的男人,他輕聲抱怨一句。
“你天天跑到我夢裡來幹嘛。”
秦煜眼底幽光一閃而過,低下頭輕啄他的額頭去啞聲問。
“璟之覺得呢?”
葉槿安臉上似乎閃過羞赫 ,很快又想起來這隻是在做夢。
于是不客氣地擡起手勾住他的脖子在那張薄唇上印上一吻。
“怎麼是熱的。”他低聲嘟囔着。
下一刻落入一個灼烈的懷抱,那熟悉的檀香味将他攏在其中。
葉槿安驚訝擡起頭,透過朦胧的光線,看着對方堅毅的臉上全是隐忍。
糟糕,好像不是做夢。
“榮……唔……”
男人收緊手臂,剩下的話全被對方吞進肚子裡。
………………
高大的侍衛紅着臉,守護在外。
耳邊圍繞着甜膩的輕吟,還有其他不可言狀的聲音。
持續了許久,天近破曉方安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拉開。
秦煜發絲帶着水氣,沖外面吩咐道。
“讓張決明過來。”
可憐的張太醫被侍衛從床上挖起來,看到自帳幔下伸出那條玉臂上星星點點的痕迹,頓時什麼瞌睡都醒了。
心裡暗歎年輕的帝王真是好體魄。
不由猜測這哪尋來的絕色,怕是宮裡又得多一位主子了。
張太醫心裡想得熱鬧,一心兩用的跪在床邊,伸手搭上那條纖細的手臂。
忽得手一抖,餘光打量到帝王眉心跳了跳,明顯很不高興。
張太醫忙壓下知道這位新承寵的主子是男子的心驚開始認真切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