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得盆滿缽滿,以京城市價買下來,還要花費銀錢運到京城。
傻子才幹這賠本買賣,那趙宇八成被人下了降頭。
百官圍剿一個四品侍學講讀,還铩羽而歸。
各位大人們的心情就跟今日的天氣一樣,陰沉沉的不見半點陽光。
連用早膳的心情也無了。
秦煜也黑沉着臉。
心情不受影響的隻有葉槿安而已。
李福躬着身子引着葉大人去了勤政殿.
陛下今天沉着臉,心裡怕是不怎麼美妙,急需葉大人的安慰。
李公公指揮着小太監們擺上食案,将各色點心小菜滿滿當當。
領着一幫人輕手輕腳的退下去。
今天的早朝實在有些久,葉槿安有些餓了,他拿起調羹開始喝燕窩粥。
沒管一釀了一肚子醋的秦煜,對方拈着塊如意餅子。
放到他面前的玉盤裡,見他拿起來吃了,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男人有些酸酸道。
“他這麼出錢出力,分明圖謀不小。”
“不是還跟您求了塊禦賜牌匾嗎?”
“那隻是點虛名,連稅都未少半分,趙家經商多年,不會将這個看在眼裡。”
葉槿安喝完粥,又吃了幾個四色餃,對方碗裡地東西還沒動。
他給自己倒了杯清茶,涼涼道。
“那麼以皇上看來,他不計得失,幫了這麼大忙,我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
“你敢,我何時說過,你要氣死朕不成。”
話落撞進一個緊硬的懷裡,男人黑着臉,切齒說道。
“不是皇上一直在提醒臣嗎?”
葉槿安雙肘抵着男人堅硬的胸膛,無奈道。
“你明知朕不是那個意思,趙宇一直對璟之有觊觎之心,我……”
忽然臉被一雙修長的手棒住,秦煜愣愣地望着兩隻清亮的眸子,那裡完整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但我隻心悅你。”
他輕輕呢喃着,男人鼓噪了半上午的心蓦地被填滿。
翰林侍講學士,其主要職責就是為皇帝和太子講史讀經。
順便當當秘書顧問,解答皇帝的疑惑。
一共有兩人,因太子之位空懸,便隻要服務皇上一人。
早些年皇上年幼,太後不肯退到回後宮,當然不想給皇帝添幫手。
侍講學士的位置就一直空着。
如今葉槿安到任,他的值房還沒收拾出來。
隻好委屈葉大人先在禦書房裡當差。
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在聖上選出的那幾處宅子裡,挑出一棟合心意的來。
“這套離皇城近,方便早起上朝,不過隻得三進,有些小。”
秦煜也丢下龍案上高高壘起的奏折,攬着他指着其中一張圖樣說完,又抽出另一份興緻勃勃道。
“這處宅子最大,園子修得比禦花園還雅緻,原本住的是聖祖爺一位很受寵的王爺。
後來子孫不肖,借了國庫許多銀錢還不上,前幾年府邸被收了回來,就是離得稍遠些也礙事。”
還有幾處,也都各有長處,離皇城最遠的半個時辰,最近的不到一刻鐘。
至于當初為了隐藏身份買下的趙府,由于某人的小心眼兒,一開始就被劃掉,未在備選之列。
秦煜一一陪着他看完,将圖樣攏到一處,輕問道。
“璟之喜歡哪種,我着人去添置東西,過欽天監算過三日後就是好日子,咱們好搬過去。”
“這幾處都很好。”
葉槿安揉了揉額角,隻覺有些頭疼,“但我現在隻能住侯府,你也不能出去住。”
“為什麼?莫不是忠毅候有意見,不同意?”
男人眼睛閃過銳利的光,心裡已經閃過無數種處置忠毅侯的法子。
随即對上他打量的眸子。
秦煜為什麼會對忠毅侯府抱有這麼大的敵意。
大哥當真不知道,還是有意瞞着他?
葉槿安按下心裡的疑雲,輕哼一聲反問。
“你覺得我大哥敢?”
“那是為何?”
男人深邃的眼裡閃過疑感,還有一絲受傷。“當日不是說好,見過你大哥就搬出去?”
“可那時你是商賈。”
當日擺在他們面前最大的難關,也隻是他大哥會阻撓反對。
對于怎麼應對他那個有些好面子,卻又十分心軟的大哥,葉槿安向來得心應手。
而如今身份轉變,那人是皇帝。
他們所面對的麻煩和阻礙,又豈能相比。
光是大臣折子,就能把他埋了。
更不要說那些躍躍欲試的各路刺客反賊們。
葉槿安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白皙的臉泛着紅,哪怕生氣的樣子也分外好看。
再次被人嫌棄皇帝的身份,秦煜也不生氣。
想到這人在入朝以來幹的事,好脾氣地刮了刮他的鼻尖笑道。
“是朕的不是,可我若隻是商賈,哪裡護得住你。”
“哦,陛下怕是忘了,我是怎麼入得朝。”
他似笑非笑地望過來,秦煜生怕他接着翻舊賬,忙開始道歉哄人。
至于搬家的事,隻能暫時被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