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荷包内隻剩從李二那‘拿’來的二兩銀子,潇湘月頓時愁得眉頭緊皺,原身之前都是靠左鄰右舍接濟才活了下來。
但潇湘月卻不想這麼做,她不太想靠别人虛乎飄渺的‘施舍’,她更想自己能做出一番事業,畢竟現代的她一個人也能将自己養得很好。
既然家中靠不住不如先出門考察市場吧,潇湘月在城内轉了一圈,發現賣得最多的的無非是刺繡字畫吃食來錢多且快。
但終究不适合自己,畢竟自己一不會刺繡,二不會吃食,作畫雖有兩下子,但遠遠達不到出名的程度,沒有名聲的畫作可不好賣。
想到這潇湘月決定去城外看看,說不定自己能找到些新鮮事物。
六七月份,正是麥子收獲時節,金黃色的麥田随風飄蕩,陽光緩緩落下将整片田野化作一片金色的海浪,仿佛置身于皇帝的寶庫中。
收割過後的麥田略微有些寂寥,但潇湘月卻徑直朝它們走去,看着田地上留下的麥稈,一個好點子頓時記上心頭。
潇湘月看向還在辛勤勞作的老人:“阿伯,麥子收完後這些麥稈你們怎麼處理啊?”
“大小姐怎麼跑這裡來了?此地多不适合……”
潇湘月徑直打斷了老人話:“阿伯别這麼說,路不就是用來走的麼,而且你能走我怎麼就不能走了,哎呀,阿伯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麥子收走後這自然杆子便沒用了,就隻能丢棄在此,待到過些日子翻地時,将其埋入地下充做養料。”
聽到這話,潇湘月思索了一番,既然是不需要的東西,我拿一些走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
到時若是能制作東西将其賣出,屆時再大肆收購并給老人些許補償吧。
想到這潇湘月向老人詢問一番,不多時一大捆麥稈子便到了手上,似是為了美觀,老人還特地将那些過短的杆子撿了出來。
回到家中潇湘月立即将麥稈分類,經過清洗晾曬之後将其破開,再用刀子刮淨内膜,随後用重石壓平,将其制成一條條細長的‘紙條’。
再将‘紙條’粘合成‘紙張’後,潇湘月用加熱過後的鐵絲在其‘紙張’上作畫,明亮的‘黃紙’上頓時顯現出‘焦’,‘重’,‘濃’,‘淡’,‘清’各種顔色。
一副與衆不同的畫卷,不一會便在潇湘月手下産出,除了以不同顔色勾勒‘畫卷’外,潇湘月還根據麥稈本身的紋理以及深淺不一的顔色,将其二次剪切拼貼。
栩栩如生的花鳥魚蟲仿佛是被潇湘月施了法術一般,被定格在了那小小的一張‘紙’内。
看着制作好的畫卷,潇湘月不由暗自高興,幸好在現代時她沒少看書,知道了不少技藝,哪怕來到古代也能自力更生,這玩意在潇湘月的印象中似乎還是個快要絕迹的非遺産品來着。
次日一早,潇湘月便帶着自己所制作好了畫卷來到了集市上,許是過于新奇的緣故,圍觀之人倒是不少。
隻可惜大多都是些窮苦百姓,囊中羞澀之輩,對上潇湘月那一張張驚豔絕倫的畫作,連問價的勇氣都沒有。
潇湘月也不着急,隻要不是上手損壞的,便也随他們看去了,說不定還能給自己宣傳宣傳,畢竟自己這畫作售出對象并不是他們,而是他們所能接觸到的大戶人家。
“喲~這不是潇家潇大小姐嗎?幾日不見竟要抛頭露面做那些商賈之事,真是自己将自己的名聲給作賤了。”
正當潇湘月給客人介紹自己東西時,一道尖利刺耳略帶熟悉的聲音穿破耳膜而來。
潇湘月轉頭看去,發現又是那對害她沉塘的狗男女,深吸一口氣,潇湘月勸自己要忍住,可下一秒,一道自認為深情款款的聲音響起。
“月兒,你若是想回到我身邊,我不介意過去所發生的事。”
本來還算不錯的一張臉硬是被他整成略帶猥瑣的模樣。
潇湘月值感覺自己的早飯都要被他惡心得吐了出來,他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他是将自己所做之事全都忘記了嗎?
到底是誰要原諒誰啊?
潇湘月内心罵罵咧咧,但為了不多生事端吓跑顧客,她還是強壓住心中的怒氣,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滾!”
見潇湘月這般不友好的态度,雲天柔有些氣惱,但對上朗勾辛的眼神又不得不将其壓下去,靠在他身上嬌滴滴的說道。
“哎呀,潇大小姐就有些不識好歹了,都到這份上了,跟朗哥哥服個軟怎麼了,到時想要什麼便能有什麼,何苦還需在此地賣這等不入流之物。”
知道與這種腦子不正常的人無法溝通,最有效的方法還是得打七寸,勾起他們那痛苦的回憶,潇湘月面色陰沉晃了晃腰上的荷包說道:“我兜裡還有點銀子,再去雇一次打手還是綽綽有餘的,不知你們二位是喜歡上次那位還是要換一個?”
聽到潇湘月的話,本來還悠閑自得的朗勾辛面色頓時有些難看,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回憶。
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就被新到來的顧客給打斷了,朗勾辛認出那是當日将潇湘月救上來之人,他來此做什麼?
不會是向着他來的吧?
難道官府那邊查到了什麼?不可能吧。
想到這,朗勾辛也不等他開口說話,立即帶着雲天柔快步離開,生怕下一秒自己便被抓起來。
潇湘月還以為是自己的威脅起效了,全然不知真正深藏功與名的是面前這位人高馬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