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你這是在賣什麼?”
蓮霧山随手拿起一副畫看了起來,畫上顔色較為單一,似有水墨畫的風範,但又自帶紋理,給畫卷增添了一絲不一樣的美感。
看到是救命恩人,潇湘月微微一笑:“麥稈畫,公子要來一幅嗎?隻需要一兩銀子便可哦,這可是奴家親手制作的,隻此一家别無二店,且獨一無二。”
因麥稈本身紋理特殊,以及加熱溫度不同所造就的顔色也會不同,這就導緻了它所制作出的麥稈畫都是不一樣的,就像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一般。
“看着還挺不錯的,來一幅吧。”
說完蓮霧山便要掏錢,卻被潇湘月給阻止了。
“?”
潇湘月看着蓮霧山微微一笑,搖頭拒絕:“公子不必掏銀子了,奴家送公子一幅吧,畢竟奴家可還欠着公子銀子呢。”
蓮霧山不贊同潇湘月的說法,皺眉道:“一碼歸一碼,這是你應得的。”
潇湘月推脫不下,最終還是将其收下了。
待潇湘月将銀子收好,蓮霧山左右觀察一番,趁着人少之時對着潇湘月稍聲說道:“不知姑娘現在有時間嗎?可否借一步說話。”
因還有幾人在看畫的緣故,潇湘月擔心有混水摸魚之輩将她的東西稍稍帶走,便叫蓮霧山在一旁稍等一下,待她将那幾人接待完畢再與他詳談。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趕走小人去晦氣的緣故,還是之前來看的百姓給潇湘月做了宣傳,接下來的時間内來人絡繹不絕,麥稈畫接連賣出去不少。
待到人群将散,潇湘月所帶來的麥稈畫也所剩不多,看着變得鼓鼓囊囊的荷包,潇湘月感覺自己應該能将此物發揚光大。
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人會做這些,自己不會成為麥稈畫的創始人吧,到時隻怕是能名留青史啊。
潇湘月草草收拾了一番剩下的物品,帶着蓮霧山離開了集市,随意找了個茶館坐下。
“不知公子有何要事需要奴家幫忙?”
“也不是什麼大事,姑母去世前曾告訴在下,自己的生身父親是長安人士,在下是來長安尋親的。”
“原來是這樣,公子是想讓奴家幫忙尋親?”
“是有一點這個意思,畢竟在下剛來長安人生地不熟的,隻認識姑娘一人。”
潇湘月并不知曉,他所說的認識與她所知的認識并不一樣。
但救命恩人的請求,潇湘月是萬萬不能也不想拒絕的,隻是自己現在也有事情要做,畢竟總不能為了報恩銀子也不掙了吧。
想到這潇湘月看向蓮霧山一臉認真的說道:“公子的請求奴家盡力做到,隻是奴家現如今家道中落,所忙之事甚多,時間上并不會太過充裕,且不易向公子傳遞消息。”
“不如這般,奴家聘請公子來幫忙,皆時有消息不僅第一時間知曉,奴家也有空閑時間幫公子打聽。”
蓮霧山:“姑娘所說的幫忙指的是?”
潇湘月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麥稈畫說道:“就是制作此物。”
見到蓮霧山一臉猶豫之色,潇湘月以為他是擔心不會做又或是做不好,當即解釋:“事情很簡單的,都是奴家氣力不足,這才費了時間,若是換了公子來,想必能輕而易舉做到。”
話都說到這份上,蓮霧山便也沒在拒絕,點頭答應了下來:“好,多謝姑娘幫忙。”
“沒事,沒事,不過是你情我願之事。”
……
往後幾日,都是由蓮霧山去城外收集麥稈,由潇湘月制作,期間為了能更快尋找到人,潇湘月還找蓮霧山詢問了不少細節。
隻是不知是線索不清楚,還是有人刻意壓消息,潇湘月一連打聽了好幾日都沒有找到蓮霧山所說的人。
“喂,你給的信息準不準啊?怎麼我問了好幾天一點線索都沒有。”
“若是能這般輕易找到,我何苦來找你?”
“說得也是,但除此之外也是有别的原因吧?”
“有嗎?”
“沒有嗎?”
潇湘月眼睛緊緊盯着蓮霧山,企圖能從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出點什麼,隻可惜面前這人似乎是個面癱患者,這麼多日以來,除了一些必要事情會多說幾句,大部分時間都是寡言少語的。
看不出結果的潇湘月白眼一翻聳了聳肩說道:“行吧,你說沒有就沒有。”
随着潇湘月話語落下,一時之間庭院内隻剩下麥稈被破開刮肉的聲音,倆人安安靜靜的制作麥稈畫。
接連幾日下來,蓮霧山除了掌握不好麥稈的燙印工藝,對其之前的準備工做已經能上手七七八八了。
幸得蓮霧山幫忙,潇湘月的路邊攤現如今也有了一家屬于自己的門店。
隻可惜畫紅是非多,潇湘月一個孤女沒少被外人所刁難,但幸好提前雇了打手,且蓮霧山本身也有兩下子,潇湘月才能安穩賣畫。
不過不長眼的人還是挺多的,他們雖不鬧事,但就是煩人,就比如現如今圍牆外高聲呼喊的朗勾辛。
“月兒——你來開開門讓我進去,我們好好談談,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