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既白窘迫道:“是我太心急了。”
鳳汐花笑道:“今天早上劉月茂過來找我,結果偶然間得知那聖泉就記錄在老鎮志上面,然後從苦祀嘴裡知道了,隻有知府才有權查閱,如今,王州牧也回來了,我們也能盡快拿到文牒,而且還知道了聖泉的線索。”她撞了撞風既白的肩膀, “沒想到這趟出行還挺順利的,找到聖泉之後你的肉身也穩定了,找到你父王豈不是指日可待!”
鳳汐花看到身旁的人停住了腳步,她回頭,撞入那雙幹淨又明亮的眼睛裡,她聽見他真誠的說。
“謝謝你,茸茸,真的謝謝。”
正晌午,日頭高挂,刺的人眼睛疼,她甚至看不清風既白的臉,她面朝着太陽,眼睛微眯,雙眼閃爍着溫暖的柔光,聲音清脆而又響亮,“想感謝的話,那你生死相随好了。”
風既白睫毛顫動,溫柔又堅定的回到,“好!”
兩個轎夫擡着轎子進了府衙,風既白和鳳汐花慢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講完那句話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風既白輕咳一聲,說:“昨天晚上小白跑出去的時候我在後面跟了一路,發現它往鎮子東邊去了,它鑽的那灌木叢矮小又成片,我過不去,結果跟丢了。”
東邊?那個草場是在哪?會不會也在東邊?
“嗯,我小白消失的那天晚上,它回來後,我看到它的腳底有泥土,嘴邊沾了綠汁,最近王州牧他們在處理草場丢草藥這件事,我在想這丢草會不會跟小白有關系。”鳳汐花思索着,與風既白說道。
“就是小白。”風既白肯定的說。
鳳汐花擡眼,問:“怎麼這般肯定?”
“小白熟悉藥性,在山中時它就經常出門去尋一些靈草,一些它自己吃,剩下的給我帶回來,這次它一路上睡了那麼久,一定會去找靈草吃掉,吸收其中靈氣。”
鳳汐花雙眼微擡,眼底浮現出一絲驚異,“狗還吃草?”
“小白與其它犬類不同,在白瑪送給我之前,小白一直是跟在他身邊,白瑪經常煉丹,需要的草藥很多,幾乎都是靠小白那雙鼻子幫他找的,白瑪煉出的丹藥很多都喂給了小白,所以就導緻小白經常需要丹藥補充它身體裡的東西,而且易嗜睡。”
“這麼說來,小白還是條神狗啊,這能尋靈丹妙藥的狗,可是世間少有。”
兩個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衙門内,穿過正堂,到了王州牧他們休息的地方,此時,轎子剛落地,苦祀就急不可耐的掀起門簾,跨步走出,站在院子正中心,也不管來往的衙役,大聲的喊道。
“王德全,你給我滾出來,我要向王上禀報你消極怠工,玩忽職守!!!”
“誰消極怠工了!誰玩忽職守啊!苦祀,你别給這血口噴人,你一個女子,跟個潑婦一樣,在這裡瞎嚷嚷什麼!”王德全氣憤地從房内沖了出來,一根手指直接指到苦祀的鼻子上罵道。
苦祀一巴掌将王德全的手指拍掉,“我血口噴人?你說你回來幹什麼?”
“你都回來了,我憑什麼不能回來,我難道要在那荒郊野嶺的地方呆一輩子!?”王德全氣的鼻孔都張大了,他使勁地瞪着面前的苦祀,可又不能拿她怎麼辦,畢竟她是王上派來的人,怎麼着也輪不到他管。
“該我幹的活,我全都幹完了,我憑什麼不能回來,那些草藥找不回來,我看你怎麼跟王上交代,緝拿不住犯人,别說你的官帽了,你脖子上的這顆腦袋也别想要了!”苦祀生氣的說道。
鳳汐花忍不住咂舌,她還是第一次見苦祀如此有活力和精神跟一個人争辯不休。
王德全被說的冷汗直流,喉嚨微動,依舊強硬的說:“我回來也是安排人手去查東西,你給這吓唬誰呢?”
“你找到偷藥的人了?”苦祀問到。
“有了一些線索吧,也不算完全找到。”
鳳汐花站在廊下聽見王德全這麼說,心中一沉,不會是查到小白身上了吧,她急忙打斷他們二人的對話,笑着說:“王州牧最近真是辛苦了,我跟着苦大人一同過來,聽到你們的話,沒想到這兩日王州牧居然為了公事睡到了荒郊野外,大人真是盡忠職守的典範啊!”
王德全光顧着和苦祀吵架,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旁人,于是緊忙扶正了官帽,拱手道:“哪裡哪裡,這都是本官該做的,宮姑娘此次前來,可是為了通關文牒?我已經蓋上了官印,本想着讓人送去,沒想到六殿下居然讓宮姑娘親自來了,那一會兒我去取來交于姑娘你,六殿下到來的消息,我剛才已經命人快馬加鞭的送到王城去了,想來之後的一路六殿下應當會暢通無阻。”
鳳汐花笑着客氣說道:“那還真是麻煩王州牧您了,沒想到您這麼忙之際還能考慮到我們,真是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