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
“我——”
風既白推開門,霧氣蒙蒙,鳳汐花的頭發散落在水中,臉頰被熱氣熏的發粉,修長的脖頸,光潔的臂膀,胳膊上點點水珠襯得她肌膚嬌嫩光滑,水面下——他猛地轉身。
身後響起慌亂的水聲。
鳳汐花看見進來的人,她心跳漏了一拍,見風既白猛地轉過身去,她這才慌慌張張的從水中背過身去,手中的那枚皺皺巴巴的花瓣,也在這慌亂中,沉到水中,随着水波七零八落的下沉。
“我不知道你在沐浴!”
“我以為敲門的是寶環!”
二人同時開口,又同時紅了臉龐,耳朵紅的滴血。
此時此刻的寶環,正躺在木桶中,眯着眼睛,和鳳汐花一樣舒服的泡着藥浴。
“我、我先出去了,你先洗,屋子裡空着,就這點了燈,我這才,那個、我去屋子裡等你。”風既白說的話,亂七八糟,前言不搭後語,他的腦子此刻亂成了一團漿糊。
而另一個人——鳳汐花,也和他一樣,腦子不知道是被水氣熏得,還是泡澡泡的,也是暈漲暈漲的,胡亂的應着:“好,你先出去,我穿個衣服,然後找你。”
聽着身後房門關上的聲音,過了半晌,鳳汐花這才緩緩轉身,看着緊閉的房門,她擡手摸了摸臉頰,然後雙手整個捂住自己的小臉。
啊!!!!!!這也太尴尬了吧!!!!
她心中忍不住羞澀的悲鳴,她不敢喊出聲,生怕被在她房内的風既白聽見,不過....
她低頭看看隐藏在水下的身軀,這霧氣環繞,水面上還有衆多花瓣,貌似也看不到什麼,她這才緩緩放松下來。
要是骨頭還是骷髅就好了,她也不至于這麼尴尬,畢竟骨頭現在是男子的模樣,讓她赤身裸體的就這麼面對着他,還是會少許有些羞澀,慕然,風既白臉頰绯紅,滿臉錯愕跟慌亂的神情浮現在她腦海中。
噗,她忍不住笑起來,骨頭剛才那害羞的模樣,讓她心中升起一番癢意,想多再逗弄他一下。
她将白皙的胳膊伸出水面,用水澆過臂膀。
忍俊不禁的想笑出聲,輕咳了一聲,恢複了正常。
什麼嘛...才看個胳膊和肩膀頭子就這樣了,看來他以前真是什麼都沒經曆過,這才哪跟哪啊,就害羞成那樣。
而回到鳳汐花房中的風既白,站在屋内,也沒有點燈,倚靠着房門,閉着眼睛,将頭搭在門闆上,過了這麼長時間,他的心依舊慌亂的跳動着,也不知站了多久,他才緩緩動身,走到桌子前,将燭火點燃。
明亮的燭火照亮了整間屋子,他靜靜的坐在桌子前,眼神盯着那燃燒着的燈芯。
怎麼又讓他看到鳳汐花的身體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這次是意外...而上次雖然是意外,但卻是他沒有回避.....
他眼前有閃現過鳳汐花在池子中的嬌軀,和藏在那水下的洶湧,他記得在屏風後的被他窺視過的混圓,他的眼神掃過桌子對面放着的屏風,與那天的記憶重疊。
他猛地一擺頭。
龌龊!龌龊!
風既白,你思想怎可如此龌龊!
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念頭!
他閉上眼睛默念着《淨心經》,試圖用這經文驅散腦子中的畫面,可他越是不想想起,周圍熟悉的一切越是讓他的腦子瘋狂的湧現那些畫面,經文與那讓他熱血翻湧的畫面不斷的沖擊着他的神經,最終鼻子一熱,流下了一行血迹。
“骨頭??”
他猛地睜開眼,鳳汐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屋子内,穿戴整齊正站在房門口驚訝的看着他。
鳳汐花快步上前,用袖口幫他擦拭鼻子中流出的鼻血。
“怎麼回事?可是在塔中受了内傷?”
風既白臉刷的一下爆紅,慌忙躲避擺手,又似想起來什麼,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握緊了拳頭,小聲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