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青起身緩緩向鳳汐花鞠了一躬,“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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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濃霧在湖上泛起,擋住了前方的路,船長站在大船上,瞭望着遠方,他躬身對身旁的黃衣女子說到:“苦大人,今晨霧氣太重,您還是回船艙内吧。”
苦祀發絲被風吹散,她擺了擺手,“你回去吧,我給這吹吹風。”
船艙内鳳汐花躺在小床上,看着寶環将早飯端上,她望着窗外那寬闊的湖泊,思索着接下來的行程。
從草藥鎮離開還是前幾天的事情,他們既然已經找到了線索,也就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于是那夜他們就商量着何時離開,幾個人商量來商量去,最終決定等到看到劉勾下獄之後立刻就走。
鳳汐花他們在山林中睡了一夜,第二天立刻下山安排一切。
羅管事那群人的屍體也被任知青派人從山上運下去,風舒陽就此在衙門門口大鬧了一場,說是鎮長派親衛暗殺風龍國的王子,讓古泉必須給個說法,王州牧這一看事情像是要鬧大,為了他自己的頭頂上的這個烏紗帽,立刻和劉勾撇清關系,并要求任知青将他嚴懲不貸,一定要給六殿下一個完美的交代。
劉勾就此真正的被下入獄中,而劉月茂因為昏迷,劉宅一時之間沒了主家,索性任知青就讓翠柳先主持着,等劉月茂醒了之後再接管,鳳汐花先後去了劉宅兩次,一次是去送東西,她将自己從鳳鳴國帶回過來的衣服和飾品全都送給了劉月茂,交給了翠柳,翠柳哭的稀裡嘩啦的,第二次是和風既白一起去探望,可劉月茂一直沉睡不醒,就像小白一樣跟動物冬眠,明明身體都正常,可無論如何喚她,就是不醒,沒辦法她隻好留下一封信交代給翠柳,等她小姐醒了之後,轉交給她家小姐。
船載着他們飛速的前進,湖面上的風吹得穿上的窗戶呼呼直響。
風既白抱着小白從外面進來,他說:“小白好像有些變化......”
“嗯?”鳳汐花從床上爬了起來,問到:“什麼變化?”
“它身上的毛變長了,爪子也變得鋒利了許多。”
“.......”
鳳汐花看着跟床單一樣披在小白身上的白毛,說道:“估計是那次夥食太好,營養過剩了,寶環,你去找把剪刀,給小白剪剪指甲和毛發。”
寶環福身出去,風既白坐到了她的床邊,她低頭望着那節潔白的手腕,腕間挂着兩個碧綠镯一點也不顯得女氣,讓他這個人倒是多了幾分靈動之色。
她伸手握着他的手替他把了把脈,這幾天在船上她從苦祀那裡學了不少好東西,尤其是這把脈,她每天都拿着風既白練手,打法在船上無聊的時間。
“你這脈象還挺強壯的,不過就不知道那個靈果,對你吃進去的藥起不起作用了。”鳳汐花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眼前血肉已經恢複的風既白,如果不是這個藥不穩定,而且就這麼幾顆,若是能量産,還真是一個美容養顔的好藥,這次的風既白皮膚比起上一次更加細膩光滑,比任何一個女子的膚質都要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與那靈果有關系。
“我感覺沒什麼大作用。”風既白感受着體内,确實沒什麼變化,“而且我能感覺到這個肉身也不是長久地,它就像是衣服一樣,暫時的穿在我身上,随時都有可能脫下。”
“不管怎麼說,這一趟沒白來。”
鳳汐花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吃了幾天了全是一樣的東西,看着就沒什麼食欲,于是拉起風既白,就往船艙外面走,他們一出去就看到了站在船頭吹風的背影。
“喂,苦祀!”鳳汐花跑過去,“研究出來什麼沒有?”
苦祀搖搖頭,“這東西捏爆了裡面全是靈力,若是不立刻吸收,那就會擴散至空氣中,然後與天地回歸一體,想要用它入藥,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藥丸呢?”
苦祀換了個手拖着下巴,“這個我倒是有點眉目,這裡面有幾味藥貌似王城的藏書中有記載,我倒是記得,不過也不确定,畢竟比較罕見,平日裡也不接觸,所以再回去确定一下,若是王城内種植的有的話,我看看能不能替你們求來,這樣就能解決既公子肉身的問題了。”
鳳汐花一聽這件事情有了眉目,心情瞬間舒暢,她看着不像平日裡慵懶的女人,問到:“你這是怎麼了,這幾日總是憂心忡忡的?”
苦祀垂眸掩住了憂傷的神情,故作輕松道:“給船上帶疲了,你要知道我可是最讨厭限制我自由的東西了。”
鳳汐花笑道:“我也是,不過走水路要比陸路快上幾倍,為了趕時間沒辦法才選的水路。”
“姑娘們!快朝前看啊!前面就是我們的王城了!!!!”
船長站在二樓的甲闆上沖着他們幾人大聲的喊,用手指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