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手機,湧出了很多信息。
她先是把群裡的消息都讀完了,她們約着晚上出去廣場那邊散步說是有煙花秀。唐棠回了句“我不去了,感冒了身體不舒服。”
酥酥脆脆:沒什麼大礙吧[抱抱你]
糖:沒事,明天請了假。
酥酥脆脆:好好休息。
這裡回複好後,她點開夏晴柔的聊天框。
她向上劃去,夏晴柔給她發了許多張信息,還打了語音電話。
肉肉要吃肉:【語音電話】
肉肉要吃肉:不在家?在哪?
肉肉要吃肉:看見了給我回個信息。
肉肉要吃肉肉:拍了拍你。
這些是在上午發的,還有一些剛才發的。
肉肉要吃肉:還沒回來嗎?
肉肉要吃肉:今天晚上有煙花秀,你去不去?
肉肉要吃肉:還難受嗎?
糖:沒事了。
肉肉要吃肉:看窗外。
看見消息的唐棠本來是坐在床邊,便站起來到窗戶邊半蹲着,探出頭往下看。
現在七點多天就已經有了完全黑的迹象,但還是能清楚的看見站在樹下的夏晴柔,她也看了過來,舉起雙手向她搖。
唐棠一動不動的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之前不知道是在哪裡看到的一個問題,如果你不是人的話那你想成為什麼?或者你像什麼?她覺得夏晴柔一定是像向日葵那樣在陽光下盛開的。
唐棠擡起麻怔的手微微搖了搖。
下面路過了一個人,夏晴柔把手拿下來假裝看樹,偷偷偷瞄别人,待那人走後,她才重新又把手擡起來。
唐棠短暫的笑一笑,露出了這幾天唯一一個輕松的笑容。她給她發信息。
糖:好了,累不累啊你。
肉肉要吃肉:沒有,謝謝你陪我玩招手的遊戲[哈嘻]
唐棠再次看向窗外,夏晴柔還在那棵樹的下面,她最後擡起手招了一次便走回她自己家。
拜拜,下次見。唐棠默默在心裡說。
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後,唐棠又盯着那棵樹看,看樹又不在看樹,樹漸漸變成了幻影,她蹲在那裡,蹲到腿麻了才有所反應,整條左腿線被電抽過一般,她不蹲着了改成坐着。
外面全黑了。
唐棠半躺在床上看着手機裡發來的信息。
一些煙花的視頻。
她反複看了好幾遍,才放下手機。剛喝了藥的原因,身體昏昏沉沉的,她躺着下去蒙上被子,耳朵仿佛還響着剛才視頻裡的煙花聲,思緒還在不停的到處亂飄,找不到定處,她就這麼亂糟糟的睡了過去。
隔天一早,又燒了起來。
唐棠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徐蝶說不行,不吃東西不能吃藥,等一下扛不住,她隻好強忍着吃了半碗粥再去吃藥。
她又睡不着,睡多了又不清醒。
唐棠去到畫室,她想畫畫,鉛筆握在手裡,她畫了幾筆又覺得煩躁,她不理煩躁繼續畫,可持續下不去筆,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她用力的把筆扔下,使勁用力去拍自己的頭,試圖讓她清醒。
哭…她又哭了起來,唐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這樣為什麼又這樣。哭着哭着又累了,情緒都懶得有了,隻好又躺回床上。
下午,舒蘇和夏晴柔過來找她。
“糖糖。”舒蘇說
隔着一道門。
唐棠此時坐在床上靠着木闆,眼神迷離,她不想讓她們看到自己,用了力氣說“我有點不舒服,要睡覺。”
門外的夏晴柔和舒蘇相視一眼,夏晴柔說“好吧,你好好休息。”
兩人一同下了樓。
徐蝶看見她們下來便問“她不開?”
“嗯。”
三人皆是歎口氣。
徐蝶端來兩杯水叫她們倆坐到沙發上。
“阿姨,糖糖現在是什麼情況?”舒蘇說。
徐蝶坐下。
夏晴柔也一直在看她,希望她能說出什麼,昨天開唐棠的臉色真的很不對,不僅僅是單純的發燒。
徐蝶長舒一口氣,同她們講,她能看出來唐棠的這群朋友對她都是真心的,跟她們講了,說不定還能有點辦法。
“糖糖其實是被我們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