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緊忙站起來朝馮章勝鞠躬問好:“馮叔叔。”
“嗳小墨,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馮章勝攬過女孩的肩膀說:“這是我女兒影佟。”
“叔叔們好。”馮影佟點頭微笑,面對一群生人毫不怯場,舉止溫文爾雅,很有閨秀的氣質。
容頌海舉起手拉住容墨的胳膊說:“影佟啊,和小墨沒見過吧?”
容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杵在那尴尬地沖她笑笑。反之馮影佟卻應對自如:“噢,這是容大公子?”
“他叫容墨,嗳?算起來,影佟要大兩歲吧?”容頌海問道。
馮章勝坐下說:“大兩歲,我記得你家容墨97年的吧?影佟95年的。”
“呀,那影佟大,小墨跟小哲你倆都得叫影佟姐呢!”沈钰如笑着說道。
後面那位可算被自己親媽提到了,還不算完全被忽略。李哲走近,禮貌地伸出手:“影佟姐,叫我小哲就行。”
“你好,小哲。”馮影佟輕握上去。
容墨特地繞桌子一圈走出來,幫忙拖開座椅:“影佟姐跟馮叔叔坐一起好了,李哲你也别站着了,坐幹媽那吧,我來倒酒。”
論眼力見,李哲确實比不過容墨,論演技就更是慘敗,他隻能乖乖坐在沈钰如旁邊看着容墨在一群長輩面前大顯身手。
容墨每站起來敬一個人,都會自然而然将桌上的所有目光吸引過去,包括馮影佟,也包括李哲自己。
“影佟姐,敬您一杯。”從容頌海那順時針敬下來,輪到馮影佟時容墨照舊起身:“很高興認識影佟姐,新年快到了,我就祝影佟姐新的一年好運常伴,事事順心。”
馮影佟端着杯子起身回敬:“謝謝,也敬您。”
兩人喝完坐下,李哲默默在心裡把措好的辭又從頭到尾捋順了一遍,然後握緊酒杯,決定緊随其後。
可好死不死,就在這時候,容頌海突然發出一問:“影佟是剛回來嗎?”
“回來有一周了。”馮影佟答。
“噢,下一站是去哪?”
“下一站就在北城。北城結束後去曼谷。”
馮影佟是名舞蹈家,主修中國舞,一年到頭跟着舞蹈團滿世界巡演,馮章勝因此十分頭疼,總在想着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将女兒拴在身邊。
“幾月份去曼谷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跟你媽見不到你三十天。”馮章勝當衆就抱怨了起來。
馮影佟隻是淡淡地笑,如實回答:“四月份。”
容頌海幫着小侄女說:“天天見你倆,你倆有什麼意思?你倆有什麼好看的?影佟的眼光是面相全世界的,人家有高尚的藝術追求,你得鼓勵她,别總拖她後腿。”
“你兒子天天在身邊你有什麼資格說話。”
“嗐?容墨在紐約那八年我不是一個人過的啊?做父母的别那麼黏人,不然子女指定要煩你。”
容墨趕忙插了一嘴:“哈哈哈馮叔叔别聽我爸說,其實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我爸也可想我了,父母哪有不想孩子的?影佟姐這次不是回來好好陪您了嗎?四月份才走呢,還早着。”
馮影佟一直沒說話,直到李哲開口:“聽說影佟姐是跳中國舞的?”
“嗯,古典舞。”馮影佟答。
李哲想了想,忽然又問:“漪蘇舞蹈團?”
馮影佟眼睛一下亮了,驚喜地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李哲笑起來:“你一說曼谷四月份演出,我就猜到了。我平時也喜歡去看一些舞蹈演出,尤其是古典舞。”
“嗐?他倆倒聊上了。”馮章勝癟着嘴,語氣嘲諷。
兩位年輕人卻像自動架起了屏障,仍然你一句我一句地相談甚歡。
容墨盯着李哲,滿腦袋問号:
他……什麼時候去看過舞蹈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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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會結束出來,送走了馮家父女和幾位董事後,容墨趁着容頌海跟趙凱說話的工夫,拽着李哲趕忙悄悄上車。
“你不回家啊?”
“去你那,去你那遊兩圈,醒醒酒。哎喲頭疼。”容墨說着往後一靠。
李哲瞧他那樣,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你不想回家?怎麼着,你爸還沒放過你啊。”
容墨皺眉:“他是一直沒來得及問我,從前天晚上到現在,我就沒給過他問我的機會。要真算起賬來,我可得編好大一個謊。”
“現在知道慫了,當時開着我車連闖四個紅燈的時候可是一點沒想後果。”
“我沒慫。我是為了郁叔叔着想,你以為我不敢跟他說我喜歡郁濯青?我可不怕,我隻是尊重郁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