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确是一個不錯的補習班。”林樊筠說。
“我懷念的就是這些人,在當時。”謝文說,“還有一個特别有意思的外教,俄羅斯人,懷孕了,她平時上課都是說的中文,就是沒那麼标準。”
謝文說到這裡,笑了:“當時那個外教把一個同學叫起來,因為他不聽講,那個外教就說,‘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說中文嗎’,然後同學說不知道,那個外教就說‘因為我很厲害啊’,我特别喜歡那個外教,但後面走了,有人還開玩笑說是被我們氣流産了。”
“你還能記得這麼久遠的事情,那确實挺有意思的。”林樊筠也被逗笑了。
“我記得初中地理課講人種的知識點時,我都當做是常識,畢竟當時給我們上課的外教換了好多,黑人白人都有。”謝文說,“英國人的鼻梁真的很高,眼珠是藍色的很漂亮,黑人的頭發都是很多而且是打卷的。”
“那你在深圳那一段時間裡也能看到并且感受到很多很美好的事。”林樊筠說,“換我的話,我也不想回老家讀書。”
“是啊,回老家的前兩天我還和朋友去爬塘朗山了,他們也是要轉走的,然後我就回去了,估計再也見不到他們了。”謝文說,“包括我現在都沒有見到他們,我之前還去了一次深圳,到我以前的學校看了眼,一個熟人都沒見到,也可能是我認不出來了。”
“像你這種能到處讀書的也不錯,能感受到幾個城市不一樣的風格。”林樊筠說,“重點是,你去深圳還會很熟悉,我第一次去深圳可是被那邊震驚到了,當時我還是個小縣城的,屬于鄉裡别進城了。”
“我在深圳最開始住的也是城中村,南頭古城那邊,感覺也就那樣。”謝文聳聳肩,“可能是待久了吧。”
“我記得南頭古城不是城中村啊。”林樊筠有些詫異。
“之前是,我上了小學後就改了,我搬到其他地方去了。”謝文說,“我以為我回老家是最後一次搬家,結果又搬到其他地方讀書了。”
“這種确實有利有弊。”林樊筠說,“好處就是你可以到不同的城市感受不同城市不一樣的風格,你了解到的風土人情可能比别人多,見過的世面也多,壞處就是,需要花更多時間去适應。”
“話說回來,我到了老家那邊不是一般地内向。”謝文說,“他們幾乎都是本地人,一開始我聽不懂我們數學老師說的塑料普通話,有些老師說的方言我也聽不懂,還吃不了辣,但好在大家都很包容。”
“包容是好事。”林樊筠說,“小城市的人應該會純樸一點,更何況還是小學生,都沒什麼壞心思。”
“一開始我沒那麼喜歡,我覺得那裡特别無聊,什麼玩的地方都沒有,也沒什麼朋友,最好的朋友也就是暑假認識的鄰居,可我覺得也沒有那麼自在,唯一能讓我感到自在的隻有房間。”謝文說。
“房間是真的舒服,隻有自己一個人嘛。”林樊筠說,“平時在家也很喜歡在房間待着,有時候一個密閉但熟悉的空間是能給人帶來很大的安全感。”
“嗯。”謝文點頭認同,“我整個五年級上學期都是很内向的,但也有很放開的時候,僅限班上其中一個人,但是她也有她自己的朋友,我在班上幾乎是比較孤單的,偶爾有人找我說一兩句話。”
“去到一個新地方是沒有那麼放得開,你之前不是說你是i人嗎?”林樊筠說。①
“是i人,但我以前那就是i人中的i人,你要是去見以前的我,根本不會一下說這麼多話,還泰然自若的。”謝文說,“當然了,我也不确定那會兒的我自己是個什麼樣的。”
“但是看到你現在變成這樣,中間交了不少朋友吧?”林樊筠說。
“是交了很多朋友,他們都很主動,但是我發現我完全無法達到一種主動的狀态。”謝文說,“可能我還是很難達到特别外向的程度。”
“内向和外向都各有好處,沒關系的。”林樊筠說。
“不過有時候外向一些會更加好,不然一到了新的環境就會很不自在。”謝文說,“那時候的我就很想變成一個開朗的人,不然總是唯唯諾諾的。”
“嗯,那我到時挺像聽聽你接下來的故事的。”林樊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