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以糖見此,更是舒坦了幾分,說話也條理清晰了些。
“這是我今晚認真思考良久的,你是個……好人,我不能耽誤你。”
宴遲的表情更微妙了。
他的目光也停駐在了韓以糖的身上,那張略微斯文敗類的臉上,挂起了一抹淺到幾乎看不見的笑。
“好人?大小姐覺得我是好人……”他語調悠長的說着,那雙黑眸鎖着她,仿佛要把人吸進去。
韓以糖的頭皮一陣發麻。
這個玩意笑起來,的确有些要老命的意思。
而宴遲更近一步,微微俯身,和韓以糖的目光對視。
韓以糖甚至能夠嗅到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清洌的冷,似乎是薄荷和沉木香的味道。
“不是怕我,殺了你嗎?”他用着氣聲,慢慢的說着,邊那雙黑眸微微彎着,仔細看,卻發現裡面毫無情緒的起伏。
韓以糖在打出去那一拳頭的時候。
腦袋其實沒多少想法。
畢竟任誰被精神□□雙重折磨,脾氣都會很糟糕,而你壓着全部的耐性和人談判的時候,你還感受到對方在把你當個傻魚忽悠,甚至,在惬意的看着你身上露出驚怕的情緒。
你都會失控的。
呵呵。
韓以辰說的什麼,她對宴遲是掌控的滿足?
掌控宴遲?
這個玩意明顯比原主還像是個瘋子。
他才是玩着名為掌控的滿足的遊戲。
“有本事現在殺,我給你機會,沒本事或者是還想憋什麼大招,那我就回房間繼續睡覺了!”說完韓以糖就回屋了,并且表示明天就讓人買麻繩回來,她睡覺前就把自己給綁起來!
她可不想哪天一睜眼。
好了。
自己正拽着宴遲的褲腿求撫慰。
……
第二天,大家就知道了姜醫生說的是對的。
大小姐的問題的确是嚴重了。
因為,宴遲先生的左側嘴角出現了一塊無法遮掩的青紫,甚至還冒着絲絲的血,看起來有些嚴重……
唉,都知道今天要去參加林先生的訂婚宴會。
大小姐這麼做。
豈不是今天就準備着讓宴遲丢人?!
大家都是這麼想的,這就導緻化妝師給宴遲化妝的時候,就很糾結,是不是不僅不要把這塊青紫給遮掩住,最好還弄的嚴重點?
化妝師左右掙紮。
最後決定還是跑來問一下韓以糖。
“大小姐……”
“嗯?”韓以糖今天顯得很不好惹。
她沒睡好。
她後半夜閉上眼也全都是光怪陸離的噩夢,但是,她憑借自己超強的控場能力,在夢裡硬是把瑟瑟發抖的自己,變成了屠殺四方的魔頭。
就是夢裡消耗體能太大。
她醒來硬是享受了一把被車轱辘碾壓的感覺。
化妝師被那一眼看的瑟瑟發抖,斟酌了再三,終于想到了說辭:“我看宴遲……先生的妝容,可以再濃一點,這樣比較有特色,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