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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掌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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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一帶,關于六月雪的流言不少。

有人說它是山神本體,隻在六月綻放。風和日暖時,遠看像是祥雲飄落山間,可化瘴氣。

可一到夜晚,那神樹又會變一番模樣。枝頭散發的神秘異香,會引來鬼祟朝拜。從前常有半夜經過的人,自稱聽到似哭似笑的癫癡笑聲。

若還有耐不住好奇偷看幾眼的,便能看到婆娑樹影下,隐約一道白色人影,手執長绫迎風而舞,身姿曼妙令人遐想。

可惜那并不是衆人想象中的天仙下凡,當地人更是談之色變,隻因那白影一旦出現,便是暗示他們是時候上供活人血肉,以抵消将要降臨的災禍。

久而久之,廟裡供着的那位,人們常私下稱之為血食君。

這邊,江樂鹿聽莊啼說自己已有了解藥着落,再看看她那一身傷,心裡頓時有了猜測。

“原來你之前是去替他尋藥去了?”江樂鹿不動聲色扯回自己的衣帶,似是随口問。

這寒冬臘月的,想要催生六月雪開花,唯有用妖魔血灌溉,直到它餍足為止。

那妖樹談不上厲害,但要是被纏上,也讓人頭疼得很

“順手罷了。”莊啼覺得他的語氣有些怪,具體卻說不上來。

言語間,一隻青雀自外頭飛來,穩穩落在莊啼肩頭。

口中銜着的花枝,一簇簇花朵繁密爛漫。

正是六月雪。

小雀似乎本是個話痨,現在銜了東西,叫喚不得,隻能拿爪子在莊啼肩膀上扒拉,像是抱怨她說走就走,竟然不等自己。

莊啼微微擰眉,似是也覺得它鬧騰,伸出手指在它腦瓜上輕輕一彈,語氣不快:“說了随便挑一枝便好。你非要去挑那頂上最好的,真以為讓你借花獻佛呢?”

小雀被彈得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來了脾氣,打死不肯再将花枝遞到莊啼手中,轉頭繞着江樂鹿獻起殷勤來。

江樂鹿有些猶豫,這花枝畢竟是女主費了功夫取來的,自己白白拿去,似乎不妥。

難道那句借花獻佛是對自己說的?

江樂鹿開始反思,自己什麼時候又成了她和主角play的一環。

他聽到,莊啼不鹹不淡問了句:“為何不拿?你之前不是說他是故人之子麼?那便救。”

故人之子?

江樂鹿微微一愣,沒想到當時随口胡謅的一句話,她卻當了真。

瞧這舍己為人的,從前也沒見她對誰這樣大方。

江樂鹿斜着眼掃了眼莊啼的傷,心口像是堵了團氣,又有些酸溜溜的。

這還是隻是見了雲穆清幾面的情況下。日後一拍兩散,多半更是要死要活。

江樂鹿克制不住地想到莊啼的結局。

就憑這些日出生入死的交情,他覺得自己多少應該提點一下對方。

江樂鹿不動聲色道:“不過,吾曾替你算過一卦。那人是你命中一劫,更不提他是修仙之人,定會對你不利。”沒有被系統打斷,他才放心往下說,“仙家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門正派,多的是對付異族的手段,輕則将你剝皮锉骨,重則将神魂貶于九幽之地……”

江樂鹿說得口幹舌燥,瞥見旁邊有隻碗,想也不想就端了起來,餘光觀察莊啼的反應。

“那便不給。”莊啼答得利落,卻像是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可下一秒,懷中一空,冷風倏得灌進來。

江樂鹿麻利将那花枝收好,神色認真對她說:“不過,那小子也并非忘恩負義之人,何況你此番救了他。”

他心想,女主如今雖才十五歲,正是有力氣和手段的年紀。他暗示:“隻需略施小計,定能令他對你死心塌地……”眼看莊啼神色越發複雜,江樂鹿想起書中,主角愛對後宮妹子常說的話,硬着頭皮往下說:“……命都給你。”

莊啼很不給面子,聽完了隻是鄙夷道:“淨給些沒人要的東西。”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蹙眉道:“你在喝什麼?”

“……”江樂鹿低頭看了一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喝得是江生白遞過來的那碗黑漆漆的玩意。

此地被瘴氣污染嚴重,很難找到幹淨的水源。這水估計也是外面那條黑河中取來的,混着湯圓漏出的餡料,仍然寡淡。

江樂鹿臉色有點不好,見莊啼朝他伸出手,默默把碗藏到身後:“毒藥。”

不知怎麼,他競有些心虛。

“怎麼,想搶?”

玩笑般的語氣,本意是想逗逗對方。

他的目的也确實達到了,他看着莊啼緩緩勾起唇角,卻像是氣極而笑,失去鲛绡掩飾的容貌極盡妖冶,更襯的眉目冰冷,似朵散發着寒氣的牡丹花。

即使目不能視,隔着一尺之距,那黑河水散發出來的魔氣,張揚濃烈到不容忽視。

“自然不是。我隻是驚訝,大人一心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竟……連這黑河水的傳聞也不知嗎?”莊啼眸色不知何時變得黑而沉,指尖摸索着探入江樂鹿衣襟,順着胸腹緊緻的肌理一路向下,“這水是寂族血液所化,說是能讓男子如女子一般生育。”

無他,隻因那寂族是出了名的子嗣艱難。即使是繁衍□□,也不似其他妖族葷素不忌,衆目睽睽下也能旁若無人尋歡作樂,而是喜歡遁入雪山或深海等無人之境,通過一場比試決出勝負,來選出足夠強大的伴侶。

這黑河水便是用于雙方都是男子的情況下。獲勝一方往往會趁對手筋疲力盡之時,咬去其雄性|器官,再逼迫其喝下黑河水。

歸根究底,一切都是為了部族得以延續。

江樂鹿聽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許是錯覺,身上被莊啼觸摸過的地方,也十分應景地泛起隐隐的酥麻。

男人的生子藥……

這個世界終究癫成了他意想不到的樣子!

江樂鹿猛地後退一步,慣于扮作陰狠亦或是從容的面具,被扯開一個口子,露出少年的窘迫。

“大人非要将這水說成是毒藥倒也不錯,不過想來,尋常穿腸毒藥,是比不過女子生子之痛的。”莊啼不緊不慢收回手,臉上沒什麼表情,“所以,剛才果真有人來過?”

莊啼眯了眯眼。

二人落水之時,他僅能靠相連的紅線感知對方的存在,為此在江勒鹿身上多疊了幾層避水咒。黑河底冰冷徹骨,到處是漩渦和暗流,或許後面還有不知死活的人前來糾纏,但他心底仍是的失而複得的慶幸。

直至方才。

隻這片刻的工夫,竟就有人趁虛而入嗎?

莊啼想起在踏入廟中的一瞬,撲面而來的氣息,朗月清風般疏淡,裹挾着若有若無的敵意。

那人的修為顯然在他之上。

放出的靈識沒有發現第三者的存在,像是隔空傳來的聲音也聽不真切。

莊啼握着匕首在活魚身上比劃,神色多了幾分莫測。

是他舍命将江勒鹿帶到這間破廟,不求回報替他取回想要的藥。

在他唯恐滿身狼狽會被視為輕浮,特地去水邊邊修整儀容的時候,自己費勁心思的人,卻與旁人相談甚歡。

似乎還被透露了了些不好的東西。

無非是關于他那些恥辱而肮髒的過去,江勒鹿身體中那嶄新的靈魂,原本也知道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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