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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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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中,李檄伸展手臂,任由宮女将衣衫披上,神情冷冽矜貴。

晨起的片刻時辰,李檄也從不虛度,心中已将今日之事大緻過了一遍。

今兒主要事務便是去瞧姜諾,且要在午時前盡快了結此事。

如今,北戎使者還在京中,朝廷事務繁多,不容得他分心,安撫好了姜諾,他也好抽身去做旁的事。

王公公硬着頭皮上前禀道:“老奴有罪,陛下臨顧侯府,諸事都已備好,隻有一件兒,山栀要從蜀地摘運,還未送到京中。”

帶着山栀去姜府,是陛下曾吩咐過的,但就這幾日光景,山栀還未送至。

李檄皺眉:“之前不是剛從蜀地運來一批花?為何又要折騰?”

之前送山栀給周栀時,已從蜀地調運了一批。

“之前宮中是還存了不少。”王公公沒曾想原來李檄是打算将那幾束庫裡留下的栀子給姜諾,一時語塞,猶豫道:“隻是旁人挑剩的再送姑娘,未免……況且花也不算新鮮了呀。”

“未免如何?”李檄甚是理所當然:“送禮隻在于心,朕親自趨府,花隻不過是裝點罷了,她自不會在意。”

王公公張張嘴,卻未曾再勸阻。

也是。

陛下都親自去府上緻歉了,姑娘再大的火氣,也定然瞬間消弭。

别說這山栀隻是枯萎了幾分,就算是弄些絹花野草,姑娘也定然是開懷的。

*

李檄剛邁進侯府門,就瞧見衆人在往外一盆一盆的搬花,皆是一簇一簇的山栀子,和他手裡的如出一轍,花嬌葉展,比他這次送來的的還要秾豔幾分。

李檄頓住腳步,眸光沉沉落在那些絡繹不絕送出的花上,王公公湊上去,攔住一個相熟的婢女問道:“這是要搬去哪兒呢?”

“奴婢也不曉得,這栀子被姑娘親自悉心養着,唯恐鳥叮蟲咬,聽說這花剛來時不過一盆而已,後來養出了小半牆,再到後來這些年,又開了滿滿的一牆。”

“算來這花,姑娘也養了小十年了,這幾日也不知怎的了,說不要便不要了……”

李檄心頭驟然一沉。

他忽然想起一段幾乎被遺忘的往事。

那時姜諾剛來京城不久,她在隴地長到六歲才進宮,不習慣京城氣候,也不好好吃飯,一張小臉甚是消瘦。

她生辰日時,他曾以表哥的身份,送她一盆花瓣厚實的白山栀。

“它叫山栀子,山野盛放,盆栽可開,水中能活。”

“這盆花送你,願你如山栀子,不管在何處,都要好好長大。”

這些花,定然都來自許多年前,他送她的那一盆。

她從來不是奢靡的人。

訂婚用了山栀,也隻不過因了這花和自個兒的一句話有關。

李檄心頭似憐似歎,想是因了訂婚喜慶,她才特意放了白山栀不用,而特意挑了紅色……

幼年說過的話,許過的諾,他都早已忘卻,卻被她小心翼翼藏在心底……

可他在訂婚當日,卻不由分說,上前便冷冷責問。

想通了此處,再看看自己此番帶來的微微枯萎的花瓣,便覺有幾分敷衍不妥。

李檄正沉吟,一擡頭,卻看到姜諾披着春日的藕色小鬥篷立在階上,顯然是要出門的模樣。

她面含淡笑,眉目間卻滿是矜冷之色。

李檄望着廊下的少女,難得口拙。

“陛下。”姜諾先看到他,卻未曾有半分躲閃退讓,真如世家貴女那般,後退幾步,垂頭行禮:“臣女拜見陛下。”

李檄本想攙扶的手定在了身側,緩緩握拳。

姜諾對他的稱呼極多,表哥,哥哥,透着少女怦然心動的嬌甜。

他當了皇帝,三令五申讓姜諾當着外人要稱呼規矩些,可姜諾乍一見他,仍會脫口表哥。

這次……卻不用他教了……

出宮前的笃定如同輕煙散去,李檄看向被陸續搬出府邸的花,悶聲開口道:“這花怎的不要了?”

姜諾斂袂,低垂的琥珀色眸光沉靜清婉:“臣女本就無心飼養名貴花木,這花從前和臣女有緣,可這花在府邸終究是受限了,不如歸于山野,任由它蔓延生長。”

李檄緊抿唇角。

面前的少女如池中亭亭淨植的白荷,不施粉黛未佩珠玉,卻滿是雲開雨霁月的幹淨。

姜諾從小便是如此,父有名望,母為巨富,卻從不張揚,哪怕在十幾歲最愛雕琢的年紀,也不似京城貴女,金線繡裙,金箔做钿,細細想來,諾諾平日似乎也不曾用過華貴首飾,常戴的幾個小耳珰,也不過是白玉做成的小兔小魚,如她的人一般,滿是甜稚的一團孩氣。

可他訂婚時竟說她奢靡。

近在眼前的諾諾,面上無欣喜,無怨怼,也無訝然和煩躁。

那雙從前一見他就蕩漾了笑意的雙眸,卻如平靜湖面,似乎再也泛起一絲漣漪。

日融煙暖的春日,李檄卻如孤身入了凜冽深湖,泛起冰冷懼意,他低聲道:“山栀一事,是朕忘了,訂婚那日,朕更不該責你奢靡……”

“陛下。”姜諾上身挺直,恭敬的福了福,開口道:“陛下國事繁忙,若困于此等微末小事,豈非臣女之罪?過往之事,已無對錯因果,那日殿中,臣女已将話講明,陛下若有旨意,可讓禮部或太常寺代為傳達。”

禮部傳達,言外之意,自是将退婚一事過了明路。

已經過去了好幾日,可她仍甚是堅決。

李檄心裡悶悶的,拳頭更攥緊了幾分:“這是你我二人之事,朕……未曾告于旁人。”

姜諾緩緩搖頭,語氣如春水般柔和,又如冬日寒冰般冷硬:“皇後廢立,是國之大事,陛下和臣女,雖說未曾成婚,可畢竟也曾有婚約,按律,該提前知會太常寺,以免朝中動蕩……”

“諾諾!”

李檄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她手腕,胸口上下起伏,眸孔漸漸泛紅。

廢立,退婚,造冊……

句句驚心。

她怎能真的談律法?

她怎能談起這等事時,面容如此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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