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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妝篇(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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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素劍山弟子的心聲能從嗓子裡叫出來,應都是異口同聲的一句話:怎麼是他?

昨日見孟是妝在下山的隊伍裡,衆弟子們不可謂不驚訝,但轉臉一看老扈也在,料想是扈堂主又在這件事上和羅掌門打擂台。打就打,反正扈堂主從來拗不過掌門,人怎麼帶下來就得怎麼帶回去。

欺淩過孟是妝又能怎麼樣,頂多這幾天夾着尾巴一點兒,回了山上,還不是想作踐他就作踐。

誰能想到這麼個“擺設”居然真的要上台?

平常抱着劍走來走去,過去踹他一腳就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難不成真藏了滿身武藝忍氣吞聲這麼多年?

“便宜她了,抽中柯師兄,倒能少挨打。”

阿無聽見這話,轉頭過去,是紫金堂領他入門的師兄張鈞,求了阮堂主說來“見世面”的。他沒有叙舊的意思,還觀察着已經站到台上的孟是妝。

這位“孟師姐”不比從前,擡頭挺胸地站着,原來和柯從周差不多高。她的袖子卷在手肘處,阿無眼尖,看見她小臂上帶着傷口,像是劍傷。

山上人就是戲弄她,也不敢真用鋒利的兵器。

阿無想到一種可能,頓時脊背一寒,覺得自己助纣為虐的報應要來了。

老扈直接從椅子上站起,咬着牙大步朝羅舜走過去。他忘記了場合,渾身是勃發的怒意。沒走兩步,其他幾名堂主七手八腳把他攔住。

堂主們不管羅舜,隻拼命攔他。

和老扈同輩的仁信堂堂主在他耳邊急切地低語:“扈師兄、扈師兄!冷靜點,一場比試而已,這是在别人的地盤上,咱們自己人怎麼能鬧開!”

“是啊,還是從周上的台,你自己帶大的孩子是何秉性你清楚!不會對孟是妝下死手的,他什麼事也不會有!等明日一過,你就能把他平安帶回山了。”

老扈掰開這幾雙拉他的手,死死瞪着羅舜。

羅舜毫不在意地沖他笑,對着一旁狐疑的樊迹道:“樊兄還不知道,這兩個弟子,都是忠義堂扈堂主手把手教出來的,是我們素劍山最出色的弟子。”

樊迹“啊”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老扈。

道海城并上相鄰的幾個州,都把素劍訣傳得神乎其神。素劍山建派的老掌門死後,這點名聲漸漸落進塵裡,直到十年前,老扈使的素劍訣,又把那些讓人敬仰的盛名撥了出來。

說來說去,還是踩着樊裡莊成的名。

那時候樊迹還是做兒子的,他爹開了個“山寨”卻像打了個江山似的,決不許别人稱他做“少主”,一派“有了太子就要死皇帝”的憂心忡忡。

樊迹不厭其煩,被防備久了,真有弄死他爹的想法。

所幸,沒等他動手,他爹自己作死,帶了百十來個弟子去素劍山下埋伏,恰好遇上辦事回山的老扈,十個人就打得他們屁滾尿流。

他爹被人擡着回來,沒兩天就歸西了。

真論起來,樊迹倒想謝謝老扈。

至于忌憚,有卻不多。君不見自古來能活到最後的并非是天下第一,就像他自己,沉點的弓都拉不開。那又怎樣,山上最厲害的人是他的護衛,他這個武學上的“草包”卻是莊主。

這次見到素劍山的人他就更确定自己所想沒錯。

看這弟子一個個衣衫褴褛、跟鬥雞一樣,素劍山比他們開派還早幾年,讓弟子混成這副模樣,有甚好防的?

樊迹老神在在地想着,手下親信卻不這麼覺得。

個個如臨大敵,眉來眼去地提醒彼此要好好研究這場比試。

而比武台上——

柯從周的心緒起起伏伏,忽而直墜進比萬丈高崖還深的水淵裡,忽而從水淵裡掙紮出來,激蕩地要往雲霄上飛。

從看見孟是妝時,他在胸腔跳動的心就一落再落。

師父在照顧可居的人,他一直知道。

但他從來沒想過,原來師父也在教孟是妝習武。

從病時偷聽師父和師叔說話就知道。師叔讨厭他,師父其實也根本不想帶着他,礙于自己早逝的大弟子,又看不慣師叔的做法,不得已留他在身邊。

所以無論他怎麼努力,師父都吝啬一句誇獎;他若是堕落懶散,師父也至多落下個失望的眼神,像見了孟是妝耳提面命“站直了”的待遇,對他來說更是奢望。

可他心裡還有竊喜——最起碼、最起碼師父沒有教孟是妝習武。那把出自他手的木劍被退回,孟是妝終日拖着抱都抱不住的素劍亂走。

忠義堂主屋中的燈時常夜半突亮,柯從周在東廂裡睡着,有時迷迷瞪瞪發現了光,用被子裹住大半張臉推窗偷看。如果老扈的房中也正好沒關窗,他能看見老扈怒氣騰騰地甩下自己的佩劍,又發洩般用力拍上窗戶。

一看就是受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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