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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
研磨無奈地放下即将送入口中的焦糖布丁:“阿虎,不用在盯别人的時候順道配音的。”
另外,這種舉動莫名幻視一些少女樂隊番的萌系角色。
……總覺得和猛虎有些不符。
“啊!”福永合掌,“是焦糖布丁,對吧?”
福永幽幽把焦糖布丁舉到自己的面前,排球部的衆人面露疑惑。
“自己吃自己——”福永拉長聲線。
……
小小的甜品店裡空氣完全地凝滞了。
夜久哆嗦着打了個噴嚏。
研磨滿頭黑線:“這時候也要說冷笑話嗎福永。”
“啊嘞,你們為什麼都沒有發現啊。”猛虎困惑地指向研磨身側裝得滿滿當當的塑料袋,被打包好的草莓蛋糕隐約露出一角。
“研磨最近的胃口,一點也不尋常啊!”猛虎擲地有聲,“每次一起出來,就跟進貨一樣,拉面也會點兩份!在我們都沒有注意到大聲講話的時候,嘶溜一下就吃光了!”
犯人千流踮了踮腳尖,默默移開視線。
——有一個怎麼吃都吃不撐的胃,怎麼可以忍住不狂吃一通嘛!
至于錢……
完全用日常任務的積分兌換了。
那時候研磨是這樣說的:
“反正我們又不是什麼高魔世界,也不用打怪,積分的話,千流有想要的道具嗎?”
我瞬間想到積分商城裡不正經的那些道具,這些東西一輩子我都用不上吧。
我斬釘截鐵:“沒有!”
“那換點錢換好吃的,及時享樂,怎麼樣?”
堕落這件事就是如此迅速啊。
江千流如是說道。
黑尾沉思:“難道說是在長身體。”
猛虎繞到研磨身後,舉起研磨的手臂進行展示:“即使是吃這麼多也沒有長肌肉啊!”
那當然,研磨默默,因為完全沒有進自己的肚子裡啊。
列夫語出驚人:“難道說研磨學長家裡也有弟弟妹妹之類的?買吃的總要多帶一份,這種。”
衆人:又自爆了嗎列夫,其實是姐姐每次都會給你帶一份吧。
“弟弟妹妹這種,研磨家裡倒沒有。”小黑一臉壞笑,“不過需要額外寄一份的人嘛……”
“哈!!!”猛虎瞳孔劇震,“背叛我們這件事,研磨你不會幹的吧!”
請不要當着當事人的面議論這種事情啊。
看不見的當事人千流腦袋冒煙。
我瞧瞧瞄一眼研磨。
很好,嫌棄地看着小黑質問他又在亂說什麼,果然還是我熟悉的研磨。
——我們堅不可摧的友情線完全沒有任何的偏離。
“其實是怎麼吃都吃不胖。”研磨凡爾賽,“這種事情我也很為難啊。”
猛虎的拳頭正在醞釀中:“真讓人嫉妒啊!不過還好不是黑尾學長說的那種可能。”
“要是那樣的話會怎麼辦?”研磨發問。
“那我是絕不會原諒你這個叛徒的!”猛虎的表情看起來相當嚴肅。
“這樣啊。”研磨面不改色,靈活的手在桌台下敲着字,随後自然地在桌台邊沿露出屏幕。
我上道地探頭探腦。
[這樣看來,為了不被猛虎懲罰,我們隻能暗暗進行了。]
哈?!
我睜大眼看着這行字。
簡單的一行字有着多樣的解讀方法。
總覺得我和研磨的關系由于“偷偷摸摸”地進行,染上了什麼不得了的意味。
我順走一個泡芙,狠狠咬了下去。
“我說,研磨啊。”猛虎再度困惑,“吃光了的焦糖布丁很好笑嗎?”
黑心貓。
我确信研磨是故意這麼說的,并手握滿滿的證據。
*
“偶爾這樣在訓練完出來吃甜品,體驗也蠻不錯的!”夜久學長提包緩緩走着。
長長的坡道一不留神就會滾下去,我自小看日漫都是這樣擔憂的。
不過好在我是鬼,用不着走路。
“還是不能經常吃啊。”鹹黨福永提出異議。
“我倒覺得天天吃都沒問題!”甜黨犬岡滿臉笑意。
“啊,那我和阿走沒法做飯搭子了。”
“不要啊——我相當想和福永學長一起吃飯,這樣整頓飯都樂得合不攏嘴。”
“吃飯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大笑哦。”夜久學長善意地提醒。
“會注意啦!”
我停駐在坡上,看着他們一路有說有笑地走過長長的坡道。
夕陽好像也格外偏愛這樣的少年,他們的腦袋上都泛着暖洋洋的金光。
仔細看,研磨雖然看起來垂着頭,餘光卻總是在大家哈哈大笑的時刻劃過衆人的臉頰,然後抿着嘴低笑。
遊戲結束以後,研磨和大家也會這樣幸福下去吧。
透過他們的背影,我望向遠方,渾圓的落日緩緩落入地平線,即使是在全息遊戲裡,這樣的太陽似乎也和現實中别無二緻,照耀着每一個人。
這就是遊戲的價值吧。
我踹着路邊的一顆小石子,它啪嗒啪嗒滾下坡道。
莫名地,眼角有些發澀。
思緒打結,我漫無目的地跟在他們身後。
視線突然出現熟悉的背影,我擡起頭,研磨微微低頭,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
“回去吃超好吃的草莓蛋糕怎麼樣?”
總覺得研磨一本正經地說“超好吃”這件事,真的很好笑。
我打起精神:“完全OK啊!”
研磨突然拿塑料袋碰了碰我的手,我誇張:“為什麼突然揍我。”
“笑得和被發配挖了二十年的煤一樣。”研磨銳評。
“是诋毀。”我看向熱鬧的衆人,“不趕緊跟上沒問題嗎?”
研磨站在我的身旁,安靜片刻:“大家都習慣了吧。”
“習慣什麼?”我好奇。
“比如我邊走邊打遊戲,越走越慢,于是掉隊。”
我大笑:“這果然很研磨呢。”
“而且我走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