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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被摁下了加速鍵。
每個人都在各自既定的軌道裡被推着向前。
遊戲外,沉重的課業并沒有因為研磨的告白而減少,在第一抹晨輝剛剛掠過大地的時候,完成洗漱草草紮了個馬尾的我,銜起一塊面包就匆匆出了門。
筆記本裡滿滿當當的是今天要完成的任務,時間就這樣被壓縮進字裡行間。
忙到遊戲時間都被壓縮到僅僅二十分鐘。
我掩面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惺忪的餘光裡,發絲被汗水打濕、活像從水裡拎出來的濕漉漉的研磨也被我綿長的哈欠傳染。
随即,傳染力超強的哈欠傳遞給了整個音駒,大家面面相觑之後笑作一團。
貓又教練:“要不今天先練到這裡?”
猛虎與列夫齊聲:“教練,我還想加練!”
連小黑都耷拉着雙眼,一幅過度勞累的樣子:“你們兩個是體力怪物嗎。”
我看向研磨,他阖上雙眸,半長的頭發軟趴趴地垂下,彰顯着本人的能量條已經耗盡。
我趕忙拿出貓條,偶不,是切成小塊的蘋果派,放在研磨的身邊。
果然,他的眼睛咻一下就睜開了,透亮的眼眸跟着蘋果派轉。
我又從空間裡掏出石榴汁,經過檢驗這是最配蘋果派的飲料。
兩人頻率一緻地大快朵頤。
我看到研磨的能量條蹭蹭蹭地往上漲,頭發也恢複了光澤,不免感到欣慰。
為了進入春高的全國賽,音駒的衆人可謂牟足了勁。
從我斷斷續續地登入遊戲的時間,研磨和大家不是在訓練,就是在進入訓練的路上。
這樣繁忙的日常讓我們都默契地選擇了把[表白]這件事放在後面。
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想讓研磨覺得我登入遊戲的時間越來越短暫是在躲着他。
猶猶豫豫地,我将這樣的想法說出了口。
換來的是他瞪大的雙瞳和漾着笑的回應:“千流是因為沒有時間,還是因為在躲着我,這種事情一點都不難判斷啊?”
“為什麼?”我不解。
他的手指隔着空氣虛虛地點了一下我的黑眼圈:“這裡,跟大熊貓一樣。”
……
可惡的系統還是不要這麼一比一地還原玩家的面部狀态了。
他一邊收拾着挎包,一邊平淡地說着:“況且千流是那種做好決定就不會内耗的性格吧,我是不敢相信整整好幾個月千流都因為我的告白而持續地休息不足。”
确實。
我讪讪地想着,我本以為自己會因為這件事輾轉反側,結果在第二天就全心全意地投身到學業裡去了。
我嘴跑得比腦子快:“要是我真的躲着研磨……”
他在我面前總是過分坦率:“那我們的相處模式應該不是現在這樣了。”
貓貓的豎瞳不加掩飾地将我鎖定。
我趕忙岔開這個話題:“一直聽小黑談起,打戶美的那場比賽也不算很輕松吧。”
研磨點頭:“東京還是有很多強隊的。”
我振奮:“雖然其他的比賽我可能很難準時到場,但音駒和烏野的垃圾場對決,我是絕對會來的!”
并非本人畫大餅,隻是小八已經通知我那次比賽會被判定成[重要節點]。
相信絕對是研磨的高光時刻。
我自信滿滿。
他偏過頭,與我意料之中的反應并不相同,難得地有些懊惱。
“怎麼了嗎?”
“隻是光想到那場比賽,就會感覺精疲力盡了。”
研磨的戰術分析從不會偏向于任何一方,而是理性地根據雙方的戰力值得出結論:“我們和烏野的風格剛好相對,假如說他們是以攻擊見長,那我們就像密不可分的網。”
“類似于最鋒利的矛和最堅固的盾?”我類比。
“差不多。”他歎氣,“所以一定很焦灼,大概是打完一場肌肉都完全酸痛的那種地步。”
那就是[熬研磨]的大戰了。
計劃通的我從空間背包裡翻找一通。
首先是超強增肌功能的頂級雞胸肉和蛋白粉。
我遞給研磨。
速成肌肉貓貓,你值得擁有。
嘶,我幻想了片刻渾身肌肉的研磨在排球場上東奔西跑的狀态。
研磨心領神會,面無表情地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把我從稀奇古怪的幻想裡拔了出來:“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把我練成像猛虎翔陽那樣體力可怕的家夥。”
我遺憾地點頭,把肌肉貓貓的可能性pass了。
那麼我裝在空間裡的那些啞鈴和健身道具大概也派不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