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曲兒見火已點燃,便往鍋裡倒入少許油,将打散的雞蛋液倒入鍋中翻炒,頓時,雞蛋的鮮香氣息彌漫開來。
“蘇玄染,先把火退了吧。”溫曲兒一邊忙碌着,一邊說道。
“嗯。”蘇玄染淺淺應了一聲,聲音清冷而簡約。
溫曲兒将韭菜碎末與雞蛋輕攪相和,韭菜的清新與雞蛋的濃香交融,暈染出誘人垂涎的獨特芬芳。
蘇玄染神色淡然起身,淨手畢,款步至溫曲兒對面,專注于擀制餅皮。隻見他修長手指輕搭擀面杖,動作徐緩有緻,将面皮擀得又薄又勻,每一個動作都似帶着一種别樣的韻律之美。
溫曲兒就着擀好的餅皮裹起韭菜盒子。她極為用心地捏着褶子,纖細手指靈動飛舞着,每一下都恰到好處,不多時,褶子便呈現出齊整精緻的模樣,煞是好看,一個韭菜烙餅很快便在她巧手下完成。
随着韭菜盒子逐漸包好,蘇玄染輕柔将其托起,移步至竈前,悉心煎制起來,他的動作看似随意,卻精準撥弄餅身,令其受熱均勻。
随着時間流淌,一股濃郁且獨特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韭菜的鮮香混合着油煎的焦香飄散在空中,味道濃郁醇厚,直鑽人心。
待餅的兩面皆被煎得金黃酥脆,他手中的鍋鏟穩穩一挑,從容将韭菜烙餅盛入碟盤。他清冷的面龐依舊靜如止水,隻是在眸色深處,隐隐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溫曲兒淨好手,姿态慵懶地斜倚在餐桌旁,素手托腮。她澄澈的眼眸如盈盈秋水,一瞬不瞬,靜靜瞧着在廚間從容煎制韭菜餅的蘇玄染。竈火暖光,映亮他清冷專注的側顔,添了幾分煙火氣息。
溫曲兒眼中滿是欣賞,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道:“呦呵,倒是應了那句‘君子不遠庖廚’,古人誠不我欺也。瞧他這般模樣,着實别有一番韻味。”
不多時,蘇玄染便将第一鍋韭菜烙餅煎制完畢。他端起盛着煎好韭菜烙餅的盤子,動作輕柔,擱到溫曲兒面前。
完成此舉,他未作停留,又轉身回到爐竈旁,投入到下一輪韭菜烙餅的煎制中。清冷的背影透着專注與淡漠,可在不經意間,卻又隐隐流露出一絲暖意。
溫曲兒看着這一情形,眼眸中瞬間閃過一抹笑意。盈盈笑意,很快便肆意綻放開來,自眼底開始,緩緩地、不由自主地蔓延至整個臉龐。
這笑意使得她原本就溫婉動人的面容,更添了幾分俏皮明媚與甜潤韻緻。
這是兩人第三次一同用餐,相較第一次的自然,第二次的拘謹,這一回,溫曲兒隻覺心底有股暖流悄然湧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溫馨與安适萦繞心間。
廚房中,蘇玄染靜立在爐竈前,一臉專注地煎制着韭菜烙餅。竈膛内的火焰跳動不停,把他立體的輪廓映照得愈發清晰。
溫曲兒一邊不緊不慢地享用着韭菜烙餅,一邊靜靜看着蘇玄染忙碌的身影,眼眸中盈滿溫暖神色。
飯後,蘇玄染默默将鍋碗收拾洗淨,又仔細将廚房清理幹淨。待一切都收拾妥當,他燃起沐浴用的熱水,手持書卷,安然靜坐在閃爍搖曳的火光旁邊。
火光在微風的輕撫下,搖曳生姿,光影迷離變幻,映照在他清冷的面龐上,愈發映襯出他專注凝神的神情。
待到沐浴水燒好,他動作輕緩,将盛滿熱水的木桶,提至溫曲兒的房門口。
清晨
院子裡鳥啼清脆,微風輕拂,清爽宜人。
溫曲兒信步來到廚房,清晨特有的清涼氣息在廚房中彌漫開來,她熟稔燃起竈火,熬煮起簡單的米粥。
粥畢,溫曲兒提起籃子,拿起那鏽迹斑斑的砍刀朝着山上走去。
這個時節,山上的蓬蘽已然熟透。溫曲兒此番上山,正是為了采摘這些野果。山林間,村民們也三三兩兩投身于采摘活動中。曆經大半天的時間,溫曲兒收獲頗豐,采得半籃子色澤明豔、紅得透亮的野果。鎮上街道
林佑大清早便匆匆起身,細緻地整理好衣衫,将積攢的銀錢妥帖揣入懷中,滿心歡喜地踏上了前往鎮上的道路。
待抵達鎮上,林佑片刻未歇,徑直朝着那熟悉的胭脂粉鋪奔去。剛一踏入店門,他的目光便急切地在那一排排胭脂盒間尋覓。
店夥計熱情招呼,林佑無暇理會,專注對比胭脂顔色與質地,時而拿起一盒細瞧,時而詢問胭脂香氣和膚質,終是細心選好。
林佑懷揣着胭脂,腳步匆匆往回趕,心中盈滿了即将見到溫曲兒的歡喜與期待,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溫曲兒的笑臉。
蓦地,身後傳來一聲嬌嗔:“林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