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臨被趙燃爻抱在懷裡,于是南寒臨隻瞧見陳拐子轉過身子困惑地撓腦袋的畫面,還有趙燃爻明顯更加僵硬的身體。
陳拐子聽到聲響率先做出反應,梗起脖子将手中的樹杈燈籠擺在自己身前。
眼前并無硝煙,趙燃爻揉揉眼睛,看着陳拐子脖頸處隻是在空中虛浮飄着的蟲子驟然冷笑。
陳拐子順着趙燃爻的眼神看過去就看到了自己脖子後的蟲子,了然一笑,“這是師傅特意為我種下的蠱蟲,有了它,我力大無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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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寒臨放松下來,“那你師傅還真是……厲害。”
原諒她沒詞硬誇。
“一般一般。”
陳拐子執起燈籠樹杈劃破虛空。
眼前白光閃過,先是震耳欲聾的叫好聲,再是比武台上渾身浴血的兩隻妖獸,它們一狐一蛇。
南寒臨将眼神一一掃過靠在二樓欄杆上叫好的衆人,再去看四周陳設擺件的确是随處可見蓮花紋。
“好了。”陳拐子深深吮吸一口滿室的芬香,轉身像看死人一樣看着南寒臨二人,“接下來才是本錢。”
蠱蟲從他脖頸處飛出。
南寒臨與趙燃爻對視一眼,相繼躍起反而中了圈套,落入正在打鬥的狐與蛇之間。
“貴客請看,今日新人福利。”女聲盈盈落下,沁人心脾,她的身型婀娜,滿頭珠翠下的一張臉生得嬌媚動人,挪不開眼。
“人與獸決。”
大幕随着聲音的傳播落下,不止狐與蛇還有數不盡的動物從盡頭出現,咆哮奔跑沖向南寒臨二人。
南寒臨并不慌張,擡眸陳拐子已經将脖頸間的蠱蟲塞了回去,切口頃刻消失不見,皮膚光滑一片。
她輕跺腳,拉住從腰間抽出雙刀的趙燃爻。
趙燃爻各類武器都會一些,他雖善刀劍一類,但他并沒有找尋到适合他自己的武器。
尤其是看到賀珂羽使雙刀,于是在單秋禾處為自己随意鍛了兩把雙刀。
或許可以利用趙鐵匠的全套絕版打鐵套裝為趙燃爻做一份。
“不必施術法,也不用使刀法。”南寒臨笑容神秘,握住趙燃爻帶有紅玉手串的右手,輕輕撫摸上面的珠子,珠子泛起瑩瑩光芒。
“此乃幻境。”她的眼神陰郁,從香囊中掏出一枚珍珠,扔到此前那位聲音輕靈的女子身上。
不知從何處吹響的哨聲,所有的動物妖獸都蓄勢待發要給處在保衛中心的南寒臨二人沉重一擊。
南寒臨雙手結印,她緩緩閉上眸子,周身散發出淡淡光芒,手勢錯綜複雜,她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嘴角卻不受抑制地溢出鮮血來。
“散。”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仿若一根羽毛。
這是她迄今為止第一次使用她師傅傳授給她的奇門術法。
真正的奇門施展極其消耗自己身上的氣血,與普通術法不同,奇門術法耗命數,易患重病而不得治。
南寒臨其實不想使用,計劃尚未實施,她還要活着。
可是事态緊急,她沒得選擇,張餘金的陣法得她師傅傳授,若不用此法,恐怕一輩子都出不去。
況且,她還要解決留存在單秋禾這裡的憂患。
又是白光閃過,他們就這麼出來了。
“張餘金是你什麼人?”南寒臨迅疾拔出腰間軟劍抵放在肖伯的脖頸間。
“不愧是漆鶴丫頭,一刻鐘不到就出來了。”他扶額作惋惜狀,“可惜陳拐子要在裡面呆滿一天才能出來了。”
“左使是你什麼人?”
軟劍往前探了幾分,肖伯的脖間溢出絲絲血痕,他怒極反笑,看着南寒臨嚴峻的模樣又忍不住發出欣慰地感歎。
“你的确是李寥頌那痨病鬼的好徒弟。沒想到,李寥頌,竟然會有你這麼好的徒弟。”他上下打量着南寒臨,“他真是三生有幸。”
“你還沒說,左使到底是你什麼人?”
軟劍欲要再往前探幾分,肖伯冷笑一聲,閃身向後退去,脫離了南寒臨的桎梏。
“可惜,你拳腳功夫不到家,不然面對擁有漆鶴劍的你,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躲開。”肖伯拿起腰間挂着的斧子淺笑,“讓我來好好會會你吧,漆鶴。”
在這種時刻,趙燃爻的眼力見可以再次被頒發一個大獎。
就像在與樊華對決時,南寒臨為他頒發的“感動自己十大人物”的榮耀。
趙燃爻擺出雙刀,刺向肖伯,阻止了對方拿起斧子要劈向南寒臨的舉動。肖伯及時後退,閃身到趙燃爻對面,晃動着手中的斧子,劈向對方。
趙燃爻并不是個等着挨打的主兒,他旋身結印,手中顯現出光芒,拍向肖伯。對方則冷笑挺身迎接這道攻擊同時将靈氣溢滿手中的斧頭,秃頭上冒金光,劈散趙燃爻施展出的印記。
南寒臨見狀,将手中早就準備好的銅币抛擲空中。單手盈光芒,銅币上顯現出符咒樣子,如有實質般射向肖伯。
縱使肖伯慌張閃身躲避卻也不能。
趙燃爻轉動着手中雙刀,抵在肖伯頸間,“你并未動全力。”
肖伯聞言,嘴角溢出笑意,他狂笑道:“能再次感受到銅符篆我真的很開心。”
刀身鋒利,在肖伯大肆運動下割破他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