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珍珠在接觸到鮮血的一瞬間,發出刺眼白光,秋桑身處爆炸中心,被震飛起來,落在賀珂羽的腳邊。
南寒臨冷冷地睨向狼狽的秋桑,同時放下話來。
“公然要殺害乾凃紋身性命,以你們現在不成氣候的樣子。當真可與有百年基業的乾門對抗?”
她緩緩蹲下身子,眼眸中的殺意遮掩不住,她就那樣大大方方地上下打量着秋桑的狼狽模樣,“皮影閣黑衣人。”
秋桑的身形驟然一頓,他盯着南寒臨的眼睛企圖從裡面挖掘出什麼别樣的情緒,可惜沒有,他的氣勢突然削弱下去,他狠狠地剜了眼南寒臨旋即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那就三日,希望我會看到你們三個人人頭落地的時候。”
秋桑将地上被他抖落在地的鬥篷拾掇起來披在身上,同時拽過一直在旁邊充當樂器伴奏的賀珂羽。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隻是稍一觸碰賀珂羽的鼻子,他就噤了聲并且乖乖巧巧地癱在了他的身上,同時身上的冤魂氣息也消失不見。
就在南寒臨三人冷漠與看好戲的眼神下,秋桑與賀珂羽二人速度極快地消失在了單府。
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竟然還真的殺害了所有他們帶來這裡的侍從與修仙者。”南寒臨閉起眸子細細感受一番,的确是沒有感受到除卻他們三人以外的活人氣息。
“我原以為可以試探出别的什麼消息,沒想到是竹籃打水。”單秋禾有些沮喪,南寒臨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那便要更努力些,就像你以前教導我的時候一樣。”
南寒臨唇畔漾着笑意,“快些将朝陽閣的都呼喚出來。”
“早得了你的安排,他們早早坐船走了。”單秋禾一派安心的模樣。
“什麼安排?”
話雖這麼問,南寒臨的眼神卻已經落在了趙燃爻的身上。
在這些日子裡,趙燃爻或許沉默寡言的過了頭。不過确實她是有忽略他的。她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單秋禾身上。
按照她對趙燃爻的了解。這位可不是什麼安靜的人,這麼些天以來也隻有在城東那處偏僻地界得以瞧見趙燃爻的聒噪。
“就是你傳來的信件呀。上面說讓我派弟子去東鏡避險,留下我做最後的部署。”單秋禾并未察覺到南寒臨思索的樣子,她緩緩開口解釋,語氣上甚至帶了幾分滿意。
“嗯。是我同你說的。”
南寒臨深深地看了眼趙燃爻,對方也在瞧着她。隻是下一瞬南寒臨就将眼神收了回去,轉而放在單秋禾拿出來的與她筆迹如出一轍的信紙上。
是她小瞧趙燃爻了。
可是目前她有用于趙燃爻,于是她接過信紙,眼神歡歡喜喜地落在趙燃爻身上,直瞧得對方收回視線方開了口,“的确是我寫的,好讓姑姑可以提早預警,以備不時之需。”
“我也早早為姑姑備好了漁船,與經商的那股船家一同下海。隻是需要漂泊一月方可到達東鏡。”南寒臨緊緊握着單秋禾的手,“姑姑想好了。也可以接受歸雲劍派的招安,我的人也不會為難姑姑……”
“傻孩子,淨說胡話。”單秋禾率先打斷南寒臨的話語,她一點對方的腦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的聲音哽咽,“李廖頌與我有恩,我又怎能有負于她。”
她顫着手緩緩撫摸着南寒臨梳好的發髻上,“乖孩子,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姑姑不會走。”單秋禾緊緊擁抱着南寒臨,“我當初已經負過阿頌,我就不能……”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姑姑,你不能以身涉險。”
南寒臨從衣袖中掏出一枚香囊放在單秋禾手中,公主抱起單秋禾,同時喚來跑馬,歉意地對趙燃爻說道:“恐要麻煩你一下,與我一同送送姑姑。”
“自然。”
趙燃爻轉動一下手中的匕首,熙然前往。
打點好船家後,南寒臨還是不放心,踏入船艙中,從自己手腕上褪下她這幾日忙裡偷閑新串出現的小珍珠串,将其挂在單秋禾手腕上。
南寒臨握住小珍珠串,口中喃喃自語。
“護。”
聲音依舊很輕,卻具有無盡的力量,隻是細潤無聲,在單秋禾身體周圍化作一道無人能踏足的防護罩。
“它會保護你一日,姑姑。”
聲音極輕。
南寒臨看出來單秋禾即将要蘇醒起來的架勢,急急退出了船艙,同時吩咐即刻啟程。
目送着船隻的離去,南寒臨心中的憂愁不升反降。
微微側眸看着一旁亦是目送船隻離去的趙燃爻,南寒臨心中的憂愁轉化為不安。
不過她仍然強撐出笑意望向趙燃爻,“咱們回府吧。我為你蔔算一卦。”
聽到這個,趙燃爻眼神倏地一亮,他的聲音中充滿期待,“真的!我可是期待了好久。”
“自然,我自然要如你的願望。”
南寒臨笑笑回應,笑意卻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