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個意思。
何小歪恍然大悟,頻頻點頭。
“那怎麼上去,造梯子?”
“對我們簡單,就是造梯子。”
文中的姐妹倆個想要去往純白房間很不簡單,何尤裡在文中略過這一段,着重寫純白房間的情節。
她擡臉搜尋,很快視線定住。
雲彩不小,有遮天蔽日的影響力,固定在她們斜前方。
灰鉛色的雲,如小孩子的塗鴉,陰影打下又像大師傑出作品。
何小歪緊盯着不放,生怕下一秒那一捧雲彩如斷了線的氫氣球消失在她們眼前。
“直入雲霄的梯子我可造不出。”這位何尤裡撇嘴,主打有話直說。
何尤裡二話不說擡手打響指。
出乎何小歪所料,在她們眼前拔地而起的并非直入雲霄的梯子,而是一座電梯間。
拽引式觀光電梯,四面透明,何小歪烤肉店入駐的商場擁有這種電梯,不可謂不眼熟。
她微微張嘴,半響扭頭沖何尤裡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光惦記樓梯忘記還有電梯可以使。”
面對這位同位體的稱贊,何尤裡很受用,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彎眼笑,“不知道你會不會恐高,即使是夢所謂雲梯也太危險,也許直接搞出電梯會好些。”
甩甩腳下的土,何尤裡和另一位何尤裡事不宜遲進往電梯。
電梯上行過程中,何尤裡克服頭重腳輕的暈眩,開始講起循環。
何尤裡言語簡短、精煉,主講每次循環的時間點和她認為的可疑之處,隻字不提崔林渡。
“我沒辦法提供給你思路,你說的循環是獨一份,給我寫信的,寫信給别人的,都沒提到過你這種情況。”何小歪聽罷雙臂抱胸,既在思索又在遺憾。
何尤裡心裡沒将希望寄托給别人,聽同位體這麼說表情不見變化,含着安慰的笑意對何小歪眨眨眼權當是回應。
她擡腳邁出——電梯門在剛才已然打開,到地方了。
何小歪探頭望了望外面,确定有東西可踩後方才邁步。
她看着面前的雲彩出神。
說是雲彩,看着更像是裹了一層棉花糖的小型飛艇。
“這門能直接打開嗎?”
回過神,何小歪大步一邁湊近何尤裡問。
何尤裡讓開些微空間,何小歪一眼看見門上挂着的鎖,指尖擡起鎖,特别冰,她主動向何尤裡請薦,“鑰匙我倒是能變,不過得看看鎖孔。”
“我這有。”
何尤裡像變戲法似的從兜裡掏出一串鑰匙,沉甸甸的,手輕微擡動,這串鑰匙叮當響個不停。
她解釋,“提前造了串假鑰匙。”
“哪個會是?”
何小歪自知幫不上忙,虛心求教。
“得瞧運氣了。”
何尤裡說着抖抖鑰匙串,約有五六個,一個個試費不了多少功夫。
她随意挑出一支,插進鎖孔,扭動的瞬間,何尤裡知道就是這個鑰匙。
手稍微使勁,“咔哒”一聲,鎖應聲落地,何小歪眼疾手快接住。
“嘶,真夠冰的。”何尤裡的同位體不由發出被凍着的嘶嘶聲,沒打量幾眼手像彈鋼琴似的把它裝進兜裡。
“這樣想出來肯定沒問題啊,鎖都在我們身上。”
“想法不錯,”何尤裡推開門,“但我們完全可以耗到夢結束,用不着跟着文中情節走一留一。”
“哎呀,小心駛得萬年船。”何小歪拍拍口袋,表示謹慎為好。
何尤裡心想也是,謹慎點總沒錯。
推開門後的光景和何尤裡在文中描述的沒什麼不同。
純白房間,人站在裡面猶如直愣愣杵在空中。
除了那礙眼的鏡子。
何小歪以敬畏的目光掃視離她八丈遠的鏡子。
“何尤裡。”
她說話聲音輕了些。
“嗯?”
“不管你對祂提什麼要求,隻需要我作為姐姐走出門,對嗎?”
“對。”何尤裡控制着音量,“就是這樣。”
何小歪點點頭表示了然,比了個OK手勢。
何尤裡擡起手也比了個OK,緊接着對何小歪說:“交易愉快。如果我出來早了,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我會知無不盡。”
何小歪怔忪一瞬很快用力點點頭,“合作愉快。”
“呵呵呵,小姑娘們,我可以實現你們的願望,有想要得到的東西嗎?”
鏡子醒了,祂動起刻薄的嘴,聲音尖利。
我寫的鏡子是這種風格?何尤裡覺得自己寫的要比這個鏡子含蓄得多。
何尤裡率先走進鏡子,靠近了越發能看清祂豁口似的嘴。
她不由咬緊牙關,示意後面的何小歪先别跟上來,“你好啊,鏡子,我想問問與我命運調換的那個何尤裡,她的命運是什麼。”
這當然是何尤裡臨時改的問題,起初她可沒想問這個。
她眼睛一眨不眨,屏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