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太多事。”無歡對青鳥耳語，“我真的很累。”

沒聽到安慰。

“是因為我把你弄得太累了，你才不願意來抱我的，是嗎？”無歡親吻青鳥的耳垂，“我的小小鳥。”

依舊不回答。

“等我們回家，再養一隻小貓，好不好？”無歡說，“或者随便别的什麼，隻要你喜歡。”

終于聽見一個遲鈍的“好”字。

無歡露出微笑，“睡吧，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青鳥醒來時無歡并不在身邊。

無歡去了哪裡，幾時會回來，青鳥通通不知道，她隻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有一件衣衫，有一匹白馬，青鳥盡力地跑。不曉得目的地在哪裡，先忙着逃離。風竟然可以如此狠戾，摧刮她的面頰，隻感到自由的暢快。

沒做過這等勞累事，青鳥在一片空曠處跌下馬，身體滾進泥土裡，徹底的解脫。

躺在草地上，青鳥想，她比其他人缺少很多東西，但沒關系，她有機會慢慢補齊。人世間的蹉跎，她總要經曆一遭，這樣她才好長大。

有片海棠花的花瓣落在青鳥的臉上，讓青鳥想起曾經的曾經有位自稱為“滿神”的神明問她怎樣選擇今後的道路。

那時她選了一條——留在無歡身邊，做他的北公爵夫人，努力得到他的愛。

如今她選了另一條。

END.

是無歡為青鳥栽的石榴樹。

碧綠的葉子掩蓋不了的鮮紅的果實煞是好看，青鳥最喜歡。

為了結出的每顆石榴都是飽滿而美麗的，要給果樹充足的陽光和溫暖。

後來養了小貓，取名叫“石榴”，它好有靈性，又覺得自己和小燈籠似的果實是同類，常懶在樹枝上。

青鳥會喊小貓“石榴——石榴——”，無歡則直接抱它下來。

那是他們最要好的時候。

青鳥是在得知無歡死訊時想起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