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海裡,隻要你擁有一艘貨輪,就等于擁有一個國家。
01.
“慢點喝。”楚随将插在礦泉水瓶裡的吸管遞到夏乾坤嘴邊,“現在沒人會來。”
被抓住後又被吊了兩天,夏乾坤滴水未進。猛喝幾口水,夏乾坤才問楚随:“為什麼幫我?”
“能把你放下來,才叫做幫你。”楚随說,“這點小恩小惠,就足以讓你感動了嗎?”
“我想你會幫我。”夏乾坤一閃不閃地看着楚随,“有什麼條件,不妨說說看。”
“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聰明人。”楚随并不心急,“希望你的能力配得上你的聰明。”
“這是自然。”
“你現在的處境可不好證明。”
楚随在來回踱步,夏乾坤看得眼暈,隻用話咬定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是嗎?”楚随站定腳步。
夏乾坤的喉結追着楚随眨眼的頻率做滾動。
精明的危險的燦爛的,難以忽視的,她的漂亮。薄如蟬翼的皮膚細膩地依附在骨頭上,她的一舉一動都輕盈到造作,于是呼出的氣也遭傳染,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柔軟,甜得濃厚。
女人是資源,是武器,尤其是美麗的女人。夏乾坤覺得面前的女人還未擁有利用自己的能力,就如一支手槍無法扣動自己的扳機;而她能在貨輪上生存,生存到渾身上下看不見一絲傷痕或肌肉存在過的痕迹,夏乾坤知道有人在使用她。
以一種最常見的方式。
“你幫我,我幫你。”夏乾坤猜到楚随想要的不過是自由,“我們公平交易。”
楚随笑了,“你像個商人,多過像個警察。”
“我服務于三叉戟。”夏乾坤解釋道,“我不是警察。”
“無所謂了,我沒興趣知道那麼多。”楚随打斷夏乾坤的話,“我隻有興趣知道他會死。”
楚随指的是貨輪的主人。
“我想你會對我的提議更感興趣。”夏乾坤說。
“是什麼。”
“親手殺掉他。”
楚随眼神微動,“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
很簡單,對準目标,再扣動扳機。
當然,是要在他的指導下完成。
“我說過的。”夏乾坤将嘴唇貼近楚随耳廓時他的手還握着她的手——為了拿住手槍,而她不停顫抖,不知是因為地上汩汩的血液還是他的聲音,“真的很簡單。”
貨輪是夏乾坤的了,但夏乾坤沒有遵照約定送楚随離開。
夏乾坤借口說在幫楚随聯系她的家人。
“我不需要你做這麼多。”楚随警惕地盯着在她房間裡四處摸索的夏乾坤,“剩下的事我自己可以搞定。”
“那怎麼行?”夏乾坤打開楚随的衣櫃,掃了一眼,“這些衣服不太适合你。”
楚随起身關上衣櫃門,“不關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