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許沉木一覺睡到了12:30。
他迅速從病床上坐起身,心想:要遲到了
“嘶——”
手臂上的抽痛疼地令他咬緊牙關,輕輕掀開病服,白皙的右手臂烏青一片。
許沉木稍微擡起來一些,比昨天更痛了點。
他這才注意到發現床邊居然趴着一個人,雙手交疊側臉頭靠在床沿睡覺。
溫司塵靜靜閉着眼睛,臉龐輪廓清晰,身體随着輕微呼吸起伏,發絲垂下遮擋住光潔細緻的肌膚,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柔軟。
好看。
隻露半張臉也泛着迷人又危險的吸引力。
許沉木腦袋湊過去仔細瞧瞧,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溫司塵。”
沒反應。
許沉木伸手拽住一根頭發揉搓。
然後又拽了幾根,他還是沒醒,看來是昨天晚上累壞了,所以還是不叫醒他讓他再睡一會。
睡得太實,許沉木無聊到給他編辮子。
下一秒,頭發的主人語氣帶着笑意開口:“還要玩多久?”
許沉木松開了手。
病房内安靜到可以聽到細微的心跳聲。
溫司塵坐直,眼下黑眼圈特别明顯。
“你該不會一晚都在這裡睡的吧?”許沉木問。
“嗯。”
許沉木驚了,指着旁邊說:“那有一張陪護床。”
溫司塵說:“昨天你睡着已經四點了,然後一直做噩夢,所以我就幹脆在這守着。”
昨晚?噩夢?
八成是小時候的事,做噩夢的時候該不會說漏了什麼吧。
“我……”許沉木試探問,“我有沒有說什麼夢話?”
溫司塵點頭:“說了。”
“說了什麼?”
“喊爸爸。”
“……”
沒辦法,親生父親對他的陰影真是揮之不去。
溫司塵站起來打開桌上砂鍋蓋子,裡面是清淡的山藥白菜粥,盛了一碗給許沉木。
許沉木意外道:“哪來的砂鍋?”
“買粥送的,不過十點點的外賣現在有點涼了。”
許沉木接過碗。
陪了他一夜然後十點點外賣?他們年輕人身體真好。
許沉木喝了一口粥,不好喝,清淡的有點過頭。
“這商家沒放鹽。”
他剛想放下碗,溫司塵說:“醫生說了飲食得清淡,不好喝也得喝。”
許沉木不愛喝粥,更不愛吃山藥。
這一碗山藥青菜粥擺在桌子上,他餓三天也不可能動一下勺子。
許沉木扯開話題:“現在十二點半了哎。”
“嗯。”
溫司塵吹了吹勺裡的粥遞到他嘴邊。
許沉木一邊躲着一邊說:“我今天上午滿課。”
“嗯。”
“得向老師請個假。”
溫司塵将勺子放進碗裡,說:“學長是不是忘了,學校規定隻要沒提前請假都按曠課處分,現在你的處分大概率已經貼在公告欄上了,所以請假也沒有用。”
确實是這樣,為了防止‘走後門‘制定的規則,違規都是及查及報的。
但是許沉木今天有一節專業課。
一對一的鋼琴,再加上沒有提前向譚教授請假,肯定又要被罵。
許沉木準備起床,被溫司塵按下,不急不慢地喂他。
許沉木問:“你今天上午沒課嗎?”
“沒有。”
“可是我有,而且還一節專業課。”
溫司塵想了想,“曠課是寫多少字檢讨來着……100,還是500?”
是1000字啊!
許沉木迅速在床上找手機。
溫司塵笑道:“我幫你請假了,譚教授那裡我也說明了情況,他讓你好好休息,先喝粥。”
這一番話非常地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