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金陵城的官兵站在東門兩側,疏散指導人群,極力維護這裡的秩序,另外一些身穿墨青色綢緞的陌生男子則手握刀刃嚴陣以待的護在百姓的身後。
他們在防什麼?宿飛想。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幾隻妖獸從前方向東門疾馳而來,顯然它們也在躲避不斷向外蔓延的藤曼,它們看到擁擠在一起的人群,眼中再次冒出貪婪渴望的光芒。
一隻背部長有雙翼的妖獸掠過人群,從一個母親的手裡叼走了一個隻有半歲大的嬰孩。那位婦人看着被叼到半空中的孩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聲。
那些身着墨青色綢緞的陌生男子中的一人,擡手将手中的刀刃向空中的妖獸投擲去,刀刃正中妖獸的脖頸,那妖獸痛苦的哀嚎了一聲,便墜落下來。
宿飛借力踩着金陵大街兩側的樹木飛身而起,将嬰孩攬入懷中。
那孩子睜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着他,随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他擡起兩隻肉乎乎的小胳膊,似乎想要摸他的臉頰。
宿飛看着天真無邪的小寶寶,忍不住笑了。
“寶兒!”宿飛一落地,那位嬰孩的母親便撲了過來,她從宿飛的手裡接過孩子,哭的泣不成聲。
母親跪下想要給宿飛磕頭,卻被宿飛制止下來,他告訴她還是快去排隊吧。
母親走後,那位擲刀救人的陌生男子走到了宿飛的身邊,此時他手中又拿了一把新刀。
“少俠好身手!”那人說。
“你們看着不像金陵城的官兵。”宿飛說。
“沒錯,我們是明皇的近衛軍。”男人無意隐瞞。
這時一個金陵城的官員慌張的跑到了男人的身邊說:“大人,咱們趕快撤吧!在不撤就來不及了!”
“百姓還未全部撤出金陵城,不能後撤。”男人冷着臉說,此時他完全不像和宿飛說話時那樣的和氣,眉眼中充斥着上位者的威嚴。
“在不撤!在不撤就都要死在這了!我手下的兄弟們也是人啊!也都有妻兒老小……”金陵城官員說這句話的時候急的都要哭了。
“誰無妻兒老小!明皇有令,疏散完金陵城的全部百姓才可後撤,否則,臨陣脫逃者,以軍令問斬!”
男人說完,幾個手握長刀的近衛軍便圍住了那個金陵城的官員。官員畏懼的看着明皇的近衛軍,隻得不情願的說了聲“是!”
宿飛對着陌生男人說:“我想同你們一起留下來防衛妖獸。”‘
“少俠若是想留下來自然甚好,隻是不知少俠所屬何門?”
“你看看這個。”宿飛從懷裡掏出一塊木牌遞給男人。
男人接過木牌,他看着上面的紋路十分驚詫。
“少俠是臨福王中丞的後人!”
“不是,隻是家臣罷了。”
男人敬佩的看着宿飛,然後将木牌小心歸還。
“此生能看到王公家人,黃某此生足以!”
“你我二人也算有緣,還不知兄弟你的姓名?”宿飛說。
“黃順。”
“宿飛。”
兩個人相視一笑,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但是此時并不是它們暢談的好時機,二人提起刀,開始抵禦進犯的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