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提示:攻略目标章淩域喜愛值+10,後悔度+10,當前喜愛值65,後悔度20。】
彥子瞻感覺自己身陷在一個無邊無際的噩夢裡,他似是昏着,又似是醒着。
身體的疼痛仿佛遠在天邊,又仿佛深陷骨髓。
後來似乎有人闖進房間裡來,吵吵嚷嚷的,聒噪得很。
他睜開眼睛,看見的不是章淩域,而是幾個陌生的男人。
“賀老爺,咱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這幾人俱都喝了酒,東倒西歪的,其中一個還有些清醒,看見吊在那裡的彥子瞻,覺得不對,便說了出來。
醉得最狠的賀老爺便是為首的一個,他看了看周遭,連東南西北都有些分不清。
他晃了兩晃,笑着湊到彥子瞻面前,笑着說:“沒走錯啊,你看,這豔紅樓的姑娘還真上道,自個兒便先把衣服給脫了,就是胸好像小了點……”
他上手摸了兩把,那笑意便越發張揚起來。
彥子瞻這才清醒過來,他驚恐地往後縮,吓得連聲音都破碎了:“不……不要……”
賀老爺一邊抱着他親,一邊對後頭跟着的幾個人吩咐道:“愣着幹嘛呀,關……關門……今兒個我做東,放心……放心弄……”
毛球在意識到事态發展越發失控的時候,已經準備縮回系統裡念經了。場面過于血腥暴力,對于他這樣一個純潔的毛團子來說,實在太重口了。
可他剛回,便看見他那個無肉不歡的宿主也跟着回來了。
毛球吃驚得連嘴裡的核桃酥都忘了嚼,愣愣地看了他一會,才問道:“宿主大人,您怎麼不繼續了?”
溫斐臉上的表情,似笑又不是笑,還帶着那麼點嫌棄的味道。半晌,他才咬着牙回道:“太醜了,吃不下。”
毛球深以為然。
章淩域跌跌撞撞回了章府,他回去的時候,管家便跑了過來,火急火燎地對他道:“将軍,您去哪裡了?您身上怎麼有血,是傷着哪裡了麼?”
章淩域聽了他的話,這才愣愣地往自己身上看。
那血落在他衣服上,因為有些幹涸的緣故,顯出一種暗紅的色澤。
他仿佛被人用一記重錘擊中,整個人都蒙了。
他驟然想起自己方才做的事情,霎時隻覺得手腳冰涼。他茫茫然後退了一步,心口有個名字呼之欲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捂住胸口,反反複複地想,最後大夢方醒一般,吐出了一個字:“溫……”
管家親眼見着章将軍像是中了邪一樣,突然便停下腳步往外跑去。
與此同時,因為覺得事有蹊跷的夏明起,在找不到章淩域的情況下,卻意外抓到了一個知情者。
當他跑去監牢審問的同時,章淩域也迅速回到了聚豐酒樓裡。
他心下惶恐,連腳步都有些過分虛浮。他循着記憶找到自己方才待過的房間裡,彥子瞻早已不在那裡。
偌大個房間隻有一個小二在收拾,他一眼看去,便瞧見地闆上大灘鮮紅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
“人呢?”章淩域沖過去,捉起那個小二來,逼問道。
“哪個,哪個人?”小二被他的臉色吓到,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那幾個老爺麼?他們已經走了。”
“什麼老爺……”章淩域手松了一下,恍惚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張臉霎時白了。
小二見他愣怔,心有所感似地又來了一句:“還有一個,被人帶回去了,現在應該在醫館裡吧。”
章淩域仿佛被人一下子敲碎了脊骨,整個人都是失去了支撐的力氣。
虧的是彥子瞻命不該絕,戲班子裡的小厮發現他久久未歸之後,便立馬跑過來找他。
聽大夫講,若是他再晚來一會,怕是連人都救不回來了。
那幾個犯事的老爺已經被後來的官兵抓走,隻是他們喝了酒,折騰的又是個小小的戲子,怕是也關不了多久。
彥子瞻現下已經從醫館裡送了回來,他傷得很重,大夫雖然給他處理了傷口,也喂了水,但他直到現在還沒有醒轉的迹象。
他好歹也是戲班子裡的台柱,班長見着他被送回來的樣子,便急得差點掉了淚。
一群夥計七手八腳地燒了水熬了藥,幫着照顧。
現下人都已經退去,就留着最先去找他的那個小厮在一旁守着。
屋子裡全是藥膏的味道,彥子瞻躺在那一張薄薄的木闆床上,身上蓋着被子,閉着雙目,睡得極不安分。
他身上發了汗,一張臉上半點血色也無,唇瓣幹裂,臉頰紅腫。
被被子遮蓋的地方,更是慘不忍睹。
章淩域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彥子瞻氣息奄奄躺在床上的一幕。
那小厮見了人來,連忙站起身,一副想攔又不敢攔的樣子。
章淩域先前去找彥子瞻的時候,就是先來了梨園問了他的去向,才去的酒樓。這小厮平日裡與彥子瞻走得近,彥子瞻的去向也是他告知的,結果他一看見這台柱子被傷成那樣,雖然不能确認是章淩域指使,卻也覺得這跟他脫不了幹系。
所以他堵住門,對章淩域道:“将軍,台柱子得休息,您沒事就請回吧。”
章淩域心下焦慮,低聲斥道:“滾開。”
小厮雖然害怕,卻還是搖了搖頭。
章淩域二話不說便掏出槍來,抵着他的額頭,道:“滾。”
小厮這才挪步,舉着手戰戰兢兢地靠到一邊。
章淩域制服了他,便利落地将槍插回槍袋裡,閃身進了屋。
屋子裡有着東西兩面窗,彥子瞻就睡在那靠北邊的床上。
章淩域方才的兇惡相,轉瞬間便消失了個幹淨。他茫茫然地走過去,神态甚至有些無措。
他一步步靠近,抖着手拉開蓋在彥子瞻身上的被子,那人赤裸的身子便顯露了出來。
彥子瞻一身都是傷,還有一些其他的痕迹。一些是他留下的,還有一些不是。